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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異能覺醒技術?

14號樓內,所有的倖存者臉上,都回蕩著悽風苦雨。

這棟樓在災難爆發的初期,加上從其他樓棟中逃亡過來的,一共有整整17個人活了下來。

但只過了一晚,跳樓自殺的便有2個。

第二天晚上因為爭奪食物和水,又有2個老人被一箇中年男人生生掐死。

第三天晚上,中年男人在睡夢中,被闖進來的一個女人捅死在床上,算是給她父母報了仇。

但隨後女人開始屍化,隨行的儒雅男人感受到端倪,在她變異之前痛下決心,砸爛了她的腦袋。

災變後的第四天,14棟樓才開始團結一致,憑藉著手頭工具和兩個異能者清理了樓道,集中了全樓的資源,並派出搜尋隊伍向外蒐集食物和水。

直到第六天,他們才搭好1樓大門背後的重重門檔,剛剛開始考慮地下室的問題。

這個進度,對於被災變嚇破了膽的普通人來講,其實不能算慢了。

只不過,從天而降的災禍更快。

此時的14號樓,11個倖存者分散在2樓到8樓的房屋裡,門外是喪屍或輕或重的拍門聲。

有兩人關在存有水糧的屋內,情緒還算穩定。

另外九人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當看見儒雅男人所求助的13號樓也亂了起來,一種墜入深海、黑暗無光般的絕望感,彷彿攥住了他們所有人的心臟。

空氣裡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安靜與吵鬧。

那個殺死了中年男人的年輕女人神情恍惚,一隻腳已經跨上了6樓陽臺的窗沿,陽光斜斜將腳趾打成金色的,照得指甲縫裡愈發骯髒。

“還是去死吧……”

但她突然聽到了什麼。

樓道里的喪屍好像突然躁動了起來。

包括想要自殺的女人,所有人都一個激靈,紛紛將耳朵貼上冰涼的防盜門,或未有更換過的老式鐵門。

樓道里本來應該擠滿了喪屍,充斥著低低的吼聲和各種撞牆、撞門聲。但困在2層的人已經聽到響聲突然弱了下來。

他們透過貓眼,可以看到樓上的喪屍不知怎麼,開始往樓下不停地移動。

移動持續了三、五分鐘就停止了,然後過了十來分鐘,又開始像瀑布一樣下淌。

就這樣反反覆覆、動動停停,太陽都越過了天穹,開始逐漸下落。

樓上的人突然發現,喪屍的低吼不再能夠聽見了。

它們的身影,也不再從樓上奔下來了。

佔領樓道的喪屍,全都下樓了!

2樓的老哥看得心驚肉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心裡湧起一股狂喜。

但多日的折磨,讓他不敢恃喜而驕,強行壓抑住情緒。

他看了看貓眼後,鼓起勇氣開啟一條門縫。

一股沖天而起、席捲全樓的血腥氣,差點將他整個人燻翻在地。

在滔天血氣中,走上來一男一女,都面容姣好,面色紅潤健康。

最重要的是衣著乾淨,彷彿是來自舊時代的大學校園一樣,還洋溢著鮮活的生命氣息。

看到他們兩個,老哥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掉眼淚。

他意識到一件事情。

自己……不!

是全樓的倖存者。

得救了。

……

兩人一上樓,哪兒也沒去,直接找到劉星,詢問起了邪教的事情。

眾目睽睽之下,吳雨格住了劉星的拳頭,而後一拳、一腳、胳膊一掄,輕鬆將比她高了半個頭的劉星放倒在地。

“拳頭好慢,好輕。”她隨意評論了一句。

劉星就像一口破麻袋,被丟在了701的客廳角落。

聚集在房間內的十來個人沉默地看著這一幕,你推我我推你,都想往後站一點兒。

那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刀,還有那一支繚繞著電光的箭矢令他們格外緊張。

“又見面了,傳教士先生。”

俞玩嘴角微微翹起,顯得不那麼凶神惡煞:“說吧,你們的組織叫什麼名字?遵奉什麼神靈?有什麼核心的教義?”

劉星臉色發白,鐵坨子一樣方正的腮幫打顫個不停,顯然不如長相看上去那麼硬氣。

“我說……我說!”

劉星吞了口唾沫:“我……我只是個外圍的助信徒,根本算不上傳教士。教士給我們培訓過基本說辭,就讓我們去向小區裡的倖存者傳教了,其實根本沒說什麼教會的資訊!”

俞玩問:“那天和你一起的女人,就是教士嗎?”

劉星搖了搖頭:“她和我一樣,也是助信徒,不過她記憶力好,比我能說。所以才負責傳經。”

“經?”俞玩似笑非笑:“你們那天講的都是老掉牙的東西,哪有什麼正規的經文?”

劉星訕訕地搖了搖頭:“不是的。教士說,‘經’是神賜予人類的禮物,不可輕易宣講。只有當經過了入教的洗禮,才有資格聽到真正的經文。我們……其實都沒有聽過,只會那幾句車軲轆話而已。”

嗯……合理。

這更加堅定了俞玩的看法:

這組織一定不是什麼正常的宗教。

哪怕舊時代的邪教,都幹不出來連教會教義都藏頭露尾的事兒。

“所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俞玩眼神銳利,目光刺進劉星的雙眼裡,令他心裡一咯噔:“你們的組織,叫什麼名字?遵奉什麼神靈?有什麼核心的教義?”

劉星一愣,委屈地喊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加入他們只是為了能夠吃一口飽飯而已。什麼狗屁信仰都沒有命重要!我犯得著為了他們騙你嗎?”

俞玩難以判斷他說話的真假,決定跳過這個糾纏不休的問題。

他突然想起一個事情,好奇道:

“對了,話說,黃天當立是誰想出來的?”

劉星面露古怪之色,尷尬笑道:“呃……因為傳教一直不太順利,教士就翻了一些漫畫,找到這些玩意兒。說是想要讓傳教詞本土化一點。”

虧我還以為有什麼玄機在裡面,原來出自一個絕望的文盲……

俞玩無語。

“最後一個問題。”他嚴肅了起來,“為什麼,你的手上能夠像異能一樣,凝聚出一團水球?”

劉星的臉色一下變得煞白。

他努力地把舌頭捋直,磕磕絆絆說道:“這……這有什麼奇怪的嗎?就是我的異能啊。”

任憑他打死也想不到,有種能力,可以鑑定別人的異能……

俞玩依然用刀尖指著劉星,微微彎腰,突然神秘兮兮猜測道:“你們的教士,是不是擁有讓人覺醒異能的能力?”

轟的一聲,劉星感覺腦子裡要炸開了。

說時遲,那時快,劉星的臉色還停留在驚慌失措的階段,但手卻已經抬了起來。

他的指甲前端閃爍著血色光澤,一道形如彎月的血色亮光驟然飛了出來。

如此距離下,眼睛一眨就撞上了俞玩的胸膛。

俞玩只感覺到渾身一震,胸口火辣辣地疼痛,但手上的刀卻沒有放鬆,身體下意識就將刀尖往前一刺。

但剛挨著劉星脖子前邊兒,就立馬頓住。

殺了不如活著有用!

幾乎同一時間,一隻碳素箭頭撲哧一聲沒入劉星胸口的肌肉中,伴隨著噼裡啪啦的電光,他直挺挺倒靠在牆上,全身散發出了焦糊的味道。

電死了?

發現自己手比心思還要快了一步,吳雨呆愣了一秒。

她拔出箭矢,也顧不上身後驚慌失措逃跑的14棟居民,趕緊扶了扶俞玩:“你怎麼樣?”

“咳咳!沒事。”

俞玩擺了擺手,“沒見過的異能……竟然是凝聚的純能量攻擊!少見,少見!威力嘛……一般般。”

估計是劉星在這個異能上的天賦不好。

他又咳了兩聲,伸手敲了敲胸口,笑了一下。

沒有使用異化的自己,幾乎毫髮無損地抗下這一擊,靠的就是胸口下面,一張被點亮了“靈軀”基因的乾枯皮子。

靈軀的根本功能,雖然是加強生物體的靈活性,但為了適配這肌體功能,點亮靈軀者的面板會產生相應變異,變得更加柔軟、堅韌、具有延展性。

如果是普通的利器還能破防,但能量攻擊打在這份“護甲”上,登時被強大的皮韌性給分散,只拉開了一道細小的撕裂。

考慮到自己根本不會讓危險近身,他可防著遠端攻擊呢。

儒雅男人面色蒼白,先前行走在樓道中太久,被血腥氣息刺激過重,差點吐了出來。

資源的匱乏,讓他憑藉極佳的意志力硬生生給嚥了回去,此刻正胃裡泛酸。

但他沒有被殺人的現場嚇到,反倒是有些興奮地湊了上來。

“小哥,你說的是真的?那個什麼傳教的,真能讓人覺醒異能?”

俞玩笑著回覆:“哦,那個當然是我誆他的了。”

看到男人顯而易見的失望表情,俞玩慶幸自己選擇了撒一個小謊。

儒雅男人叫做焦叔同,有一個“感知氣場”的異能,還是個舊時代的文學教授。

但文化素質高,並不意味著他就能放下貪念。

畢竟,誰不希望自己親近的隊友,或是屬下,也可以獲得一個強力的異能?

如果所謂的教會,真的有這種技術,那對普通人的誘惑力是顯而易見的。

他們純粹憑藉利益,就可以把大量的倖存者捆綁進自己的戰車中,碾碎一切不服。

甚至俞玩自己也不是沒有動心——系統讓他的變異活性永遠會迴歸0%,根據之前自己的推理,也就無法自然進化出屬於自己的異能.

這種技術如果真的存在的話……

異能不異能的,根本無所謂!

主要是想在這操蛋的末世,感受一下信仰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