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鴛鴛掂了一下手裡的玉佩。

煩死了，真是的。

她拉胯著個臉從倉庫裡拿出一袋米和一袋面，還拿了一刀肉和一些雞蛋。

裝在布袋子裡。

看著門口偷偷摸摸準備出門的某人。

面無表情的將東西放在地上。

冷冰冰的，“把這個也帶去。”

像個小賊一樣的霍謹言眼巴巴的看著地上的袋子。

“不是要送去給老爺子的？”

霍謹言老實的點頭。

他侷促了。

眼神瞟著林鴛鴛，害怕她罵自己。

“早點回來。”

說著東西塞進他的懷裡。

轉身回房間了。

做好人好事真煩，還是打人打臉的人設適合自己。

進了空間，看著玉佩，她不自覺的嘴角輕勾。

罷了，這東西足夠買那些了。

將玉佩放在書房的盒子。

那一堆的玉器，個個價值連城，都是四個老的留下的。

還有無良父母留下的。

也不知道，他們要是知道自己死了，是什麼表情。

應該就是沒有表情吧。

怎麼自己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

林鴛鴛甩掉自己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回房間美美的用電動浴缸泡泡澡。

大吃了一頓。

躺在自己二米的大床上呼呼大睡。

這一邊，霍謹言動作快的跟閃電一樣，穿梭在村裡。

很快到了牛棚，他把柴火放在門口。

“小霍，你怎麼來了？”

陸老爺子剛給張阿婆餵了藥，眼下人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霍謹言也沒有說話，直直的將手裡的布袋子遞了過去。

轉身就跑了。

陸老爺子一愣。

趁著月光開啟布袋。

看著裡面的東西，掩面而泣。

淚水從指縫裡流了下來。

他們有多少年沒見過這樣的精米和精面了。

肉和蛋更是......

擦了擦淚水。

看著那一擔柴火，他顫顫巍巍的拿起一顆雞蛋，割了一小塊肉。

彷彿手裡捧著的是絕世珍寶一般。

張阿婆是在肉香味下醒的。

她還以為是在做夢。

“醒了？來喝點粥。”

張阿婆吃驚的看著碗裡濃稠的稀飯，上面還有一個水煮蛋。

上面飄著油花，裡面隱約可以看到肉末。

香味刺激的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這是.......”

“那丫頭讓小霍拿來的。”

張阿婆嘴唇哆嗦了一下，沒有說話。

“小丫頭是個好孩子。”

“以後我少罵她兩句。”

陸老頭笑了笑，“你啊，下次再這樣，人家不給看病了。”

“那也是你那玉佩換來的。”

陸老爺子沒有說話，給她喂粥。

“你吃了沒？”

“剛才吃過了。”

張阿婆伸手接過碗，一勺子塞進他的嘴巴。

“死老頭子，你就騙我。”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在這黑夜裡異常的溫暖。

陸老爺子知道張阿婆的人，她以前不這樣的，好好的千金大小姐怎麼可能會這樣呢，她啊，是怕了！

這世道，這人心，這境地，不容她有半分的膽怯。

否則啊，骨頭渣都沒有了。

霍謹言送完東西就要回去。

可是，他看到有一道黑影偷偷摸摸的好像往牛棚裡摸。

他是傻，但是也知道好壞。

這人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毛娃本來是來看看牛棚裡的牛怎麼樣了。

這兩天了竟然沒有人發現牛死了。

上次瘋子拆了他的家，他連個賠償都沒撈到。

氣的不行。

知道牛是瘋子看著的，他不敢找瘋子出氣，可是要是他管的牛出事了。

要知道牛對村裡人多重要。

到時候一煽動，瘋子少不得要被送走。

他輕手輕腳的進了牛棚，發現老黃牛正精神抖擻的吃著草。

怎麼回事？

那天明明看著牛不行的。

他剛想上前檢視。

突然，頸子後面一痛。

整個人暈了過去。

霍謹言看著眼前的男人，用腳踩了踩他。

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把人扛了起來。

一溜煙的朝著外面跑。

第二天，林鴛鴛出門準備去問問裝玻璃和傢俱的事情。

沒想到村裡所有人都聚集在村口。

“怎麼了這是？”

花嬸一看林鴛鴛，立刻貼了上來，“小林知青，你不知道啊，剛才差點出人命了？”

林鴛鴛也喜歡聽八卦，“花嬸，誰要死了？”

“哎呦，還不就是那個毛娃嘛。大早晨的被人看到掛在村口，那是一個精光的，你是不知道，人都凍的要僵了。”

“要不是村裡的老根叔，估計沒氣了。”

“他得罪人啦？”

花嬸笑眯眯的，“誰知道啊，這毛娃成天不務正業的，每日偷雞摸狗，得罪的人可多了。誰知道呢。”

林鴛鴛聽了一早的八卦，到了大隊長家。

恰好碰到一個男人在掃地。

“你好請問大隊長在家嗎？”

吳嚮明放下手裡的大掃把，“你是林知青吧？我爹不在家，你找他啥事啊？”

林鴛鴛想著問他也一樣，笑了笑，“同志，你好，我上次跟大隊長說要打傢俱和裝玻璃的事，這兩日忙沒得空，這不今日有空了，我想去看看那人啥時候有空。”

吳嚮明恍然大悟，“我爹說的是我二叔家，林知青，你等等，我送你過去。”

林鴛鴛站在門口等了片刻。

吳嚮明戴著軍綠色的棉帽子，搓著手就出來了。

“林知青，我爹吩咐了，你要來找他讓我送你去的。”

“謝謝你。”

吳有國的弟弟吳有家住在村的西邊，離大隊長家也沒有多遠。

“林知青，最近那瘋子沒給你找事吧？”

“沒，他只要吃飽了就聽話的。”

吳有國有些同情這個好看的女知青，哎，好無奈。

“前面就到了。”

到了門口，就看到一個小女娃正搓著草繩。

“來弟，二叔呢？”

“爹，嚮明哥哥喊你。”

裡面一個男人鑽了出來。

“嚮明，啥事啊？”

吳嚮明指了指門外的林鴛鴛，“前兩日我爹不是給你說新來的知青要做些傢俱和要一塊玻璃。”

吳有家一聽連點頭，“弄好了弄好了，那正好今天拖過去。來弟，幫爹把板車推過來。”

說著衝著門口喊了一聲，“林知青，你進來等，很快啊。”

小姑娘好奇的打量著林鴛鴛，這姐姐真好看。

林鴛鴛衝她笑了笑。

來弟小臉一紅。

哎，這該死的魅力。

林鴛鴛從口袋裡掏了兩顆水果糖給她。

來弟驚訝的看著她。

沒一會東西就裝好了。

林鴛鴛跟著板車後面走。

這一下村裡人看到她打了這麼多的傢俱，一個個眼紅了。

經過知青院，杜琴看著她和吳嚮明一起走了過去。

那臉色黑的跟烏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