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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四十六,小逗包

阮濤謝過左玄一後,又把躲在自己身後的侯凌給提了起來,“怎麼這時不說話了,師父平日的教導都忘了嗎?”

青竹苑的傳承與竹林七賢有不小的關聯,如今的青竹苑掌門更是繼承了古時風骨,經常教導弟子要廣識天下豪傑。如今結交的機會來了,侯凌卻縮在後面,所以阮濤才點了他兩句。

侯凌剛出了個不小的糗,多少有些不自在,但他到底皮性,很快就平靜下來,對左玄一抱拳道:“謝過左師兄出手搭救。”

左玄一倒沒把這件事放心上,他方才出手主要也是為了那晚場的戲票,點頭回應過後便把此事跳過。

不過,這吳觀海也是話不說盡的那種人,陽璞城這麼大他只說個北邊南頭的就把位置給搪塞過去了,一家家的找過去未免費勁,左玄一干脆向一旁阮濤問道:“阮兄,方才吳觀海所說的那幾處演家,你們可知其在何處?”

“這舞獅之處問題倒是不大,我們剛從那過來,從這向南走上半個時辰也就到了。但那個玩火的地方嗎……”阮濤說到這臉色有些古怪,“我勸玄一兄弟你就先別去了。”

左玄一心中疑惑,正要詢問時,卻聽見一句怒吼從他身後的街道上傳過來。

“站住!豐平你個小王八蛋敢做不敢認是吧,格老子的,給我站那!”

左玄一回頭,卻見一個滿臉胡茬的赤膊漢子正拿著塊破布不斷追趕前面的一個少年。

那少年頭扎兩個朝天辮,敞懷披著個紅馬甲,一雙小短腿蹬地蹬得飛快,他頭也不回,邊跑邊喊,“你這耍技的咋不講理呢,說好了要是有人能燒破你那避火布你就給戲票的,現在你又反悔了。還想讓我站那,我站那你不就該揍我了嗎。”

“格老子的,我讓你用火石燒,沒讓你用炁火燒。你特麼是火德宗的你早說啊,來我這耍戲法的面前你裝什麼大尾巴狼來了。”

那赤膊漢子氣得夠嗆,兩隻手顫抖地捧起身上的那塊破布,用快哭出來的語氣訴苦,“我容易嗎我,跟槐娘賒了三年的賬才換來這麼一塊法器。

你個混小子上來就給我燒了,奶奶的歲數不大怎麼特麼的比我都能燒了。”

這漢子看起來是真被氣著了,嘴裡髒話不斷。

豐平卻不落他的套,兩條腿動得飛快,都快搗出火星子了。那張大嘴也不閒著,不斷跟那漢子掰扯。

“你胡攪蠻纏,你敢說不敢認。我按要求把布燒漏了,你不給我賞錢和戲票也就算了,現在還要讓我賠。你不是個兒,你可真不是個兒。”他身子不大但是嗓門賊亮,喊起話來能把整條街都驚動。

那耍火的從西頭一路跑過來,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他停下來叉著腰喘氣,“你,你個混小子,怎麼這麼能跑?”

“打小被師父追著打,早練出來了。”豐平似乎對這件事很自滿,雙手抱胸仰著頭笑,“多虧了我,師父他老人家現在腿腳比年輕時還好使呢。”

但他這麼一停腳可就中了計了,那大漢趁他抱胸狂笑時手中猛地飛出一道火繩,這火繩好似靈蛇一般飛出,在空中帶出一道紅影后纏上豐平的腰身。

這點火當然傷不到火德宗出來的豐平,但被繩子捆住後他也動不了了。

那赤膊大漢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把被燒破了的避火布放在豐平眼前,怒喝一聲,“上套了吧,嘿,別廢話,小子,我最後問你一嘴,這布,你賠是不賠?”

豐平也是個硬茬,把臉一橫,兩根朝天辮隨著身體的動作一抖一抖的,“你不要臉,我不賠!”

“好,不賠是吧,那就別怪我玩狠的了。”那漢子獰笑兩聲,從後腰掏出一根木棍。

就在豐平以為今天要挨頓揍時,那漢子卻咣嘰一聲把棍子敲在地上,然後跪坐在地上就開始哭。

“哎呦我的命慘誒~~寶被毀了沒人賠誒~~”這漢子瞅著五大三粗的,唱起調來聲音還挺悠揚,一下就招來一群看熱鬧的閒客。

豐平兩隻眼睛一下瞪的渾圓,“老登你還會唱戲?”

“沒想到吧,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偷練的。”那大漢小聲回了一句後又擠出幾滴眼淚,用更大的聲音唱慘,“哎呦不賠我就不走了~~”

這手撒潑打滾耍無賴的法子對一些要臉的人稱得上是有奇效,大多數人為了息事寧人都多少會賠點,不然一直在這耗著實在太丟臉。

但是豐平何許人也,單論跳脫這點來說,李慕玄都得拜他為師。

豐平眼見身旁對自己指指點點的人越來越多,他不僅不急,反而慢慢坐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老登你臭不要臉!”

這突然的動靜把那大漢都激的一愣,豐平繼續高喊,“出爾反爾昧我血汗錢,小孩的錢你都騙,你走平道都得摔百跤!上茅房紙活都全不了!”

那大漢也沒見過這麼混的,愣了一會,也忘了再唱哭,只能和豐平大眼瞪小眼起來。

就在氣氛變得有點古怪時,一道炁場憑空出現,拽著豐平憑空上竄了幾尺,而後帶著他迅速遠離人群。

待豐平被帶到左玄一身邊時,那漢子的火繩也失去了作用,左玄一這才把豐平身上的倒轉八方給解除。

豐平活動了下有些酸澀的臂膀,衝那赤膊漢子比了個鬼臉後對左玄一拱手,“在下火德宗豐平,謝過兄弟了。兄弟剛使得好手段。”

左玄一看著這小逗包,不禁輕笑一下,之前就感覺豐平有意思,真見了面發現比想得還有意思。

不過依那耍火之人剛說的話,這槐娘似乎還有不止一件法器,這確實超出了左玄一的意料。

他對一旁的豐平問道:“豐平兄弟,那人的避火布是怎麼回事?”

“叫我豐平就好,”豐平先墊了一句,而後認真思索了片刻,“說實話,我感覺那人可能是被騙了。

那玩意說是法器,但我感覺它其實更像是什麼人佈置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