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是我父親邀請來的朋友,他在國際上都是有影響力的,如果因為楊局長的行為,給華國抹黑,我想父親一定很不高興。”
“您是聰明人,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對不對?”
這已經算是明晃晃的威脅,楊樹是老油條,怎麼可能聽不出沈嶠語氣裡的威脅。
他訕笑了兩聲,“一切都按照正規流程走,如果亞當先生沒有違法犯罪,我們自然會放他離開。”
沈嶠笑容一頓,她已經沒有耐心了,時間就是金錢,“我想放亞當先生自由的時間應該快到了,對嗎?”
有人小跑過來,湊到楊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楊樹用詫異的眼神看了沈嶠一眼。
沈嶠以為沈力已經派人過來施壓,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大。
果真下一刻楊樹咳嗽一聲,“我們仔細檢查過了,亞當居住的地方並沒有找到那幅古畫,我想這應該是一場誤會,給亞當同志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
沈嶠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對著楊樹頷首。
審訊室的大門敞開,亞當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一下西裝,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離開審訊室,那模樣,怎麼看怎麼讓人恨得牙癢癢。
“楊局長,咱們就這麼放他們離開嗎?”有人不甘心。
楊樹低聲,“沒聽見顧同志說的,讓他們先離開,放長線釣大魚嗎?”
他摸了摸下巴,他們都是老公安,破案的手段有很多,他們知道放長線釣大魚沒什麼,顧南枝這個生意人竟然也懂得這麼多,這麼年輕就有這般心機,真是……恐怖如斯啊。
長江後浪推前浪。
他想到什麼,繼續問,“顧同志呢?”
“顧同志先走了,說不能太引人注意,最好讓咱們表現得和她不熟。”
此時顧南枝頂著哭紅的雙眼在街上晃悠了幾圈,和幽魂一般,破產了都沒她悲痛。
她用袖子擦著眼角,眼尾頓時通紅一片。
這片有不少人認識顧南枝,單單顧南枝兩三個廠子,就養活了附近一片人。
“顧廠長,你這是怎麼了?”
“是不是遇見什麼難處了?和咱們說說,大傢伙幫你想辦法?”
“是不是廠子不太好?”
顧南枝搖搖頭,‘脆弱’地靠在一個大娘的肩膀上,抽噎了幾聲。
“廠子很好,是我不好,我自己的私事影響了我,不過大家放心,我還是會努力工作的。”
兩隻手捂住臉,從手指縫中向外看,在人群最後面瞧見幾個高大的男人。
和亞洲人的體型不同,即便他們帶著圍巾帽子,顧南枝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監視她的外國人。
畢竟大夏天帶著圍巾帽子,實在太扎眼。
她堅強站穩身體,對著周圍人鞠躬,感謝了一番,才走進工廠,直直在工廠待了一天,等到天黑外面都沒有人了,才從工廠中走出來。
……
亞當看著紙上的內容,“你們確定她一整天都沒出工廠?”(美麗國話)
“確定,我們蹲守在工廠周圍,顧南枝的車一整天都沒動過。”(美麗國話)
山姆有些疑惑,不懂亞當為什麼對一個普通工廠的女人這麼在意。
他們監控了顧南枝好幾天的時間,覺得她就是個普通人,如果非說和其他人有什麼區別,那就是顧南枝瞧著稍微有錢一些。
出入都是一品香大酒樓,出門就坐車,日子滋潤的他們都有些嫉妒。
想著顧南枝晚上又在一品香解決晚餐,山姆就嚥了咽口水,他們接連吃了好幾天糙面饃饃,淡得嘴裡沒有鳥味。
此時一品香中。
顧南枝坐在包間中,包間一張巨大的圓形桌面能同時容納二十人左右。
此時包廂中只坐著三個人,顧南枝對面赫然就是姜文和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
“您好顧同志,請允許我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姜文,是國家特殊部門的工作人員,這位是我們部門的主任,清虛山人。”
這還是顧南枝前生今世第一次接觸這個神秘的部門,她對著鶴髮童顏的老人微微鞠躬,“您好腎虛山人。”
“咳咳咳!”顧南枝的話嚇得姜文大聲咳嗽了幾聲,對顧南枝拼命使眼色,小聲提示,“清虛——”
“啊?腎虛?腎虛可不行啊,我瞧著這位道長臉色就不太好看,我師父是吳兵,華國第一中醫大拿,我沒什麼本事,就學會了師傅幾個方子,正巧有條理身體的,如果您不在意,我給您寫個藥方……”
姜文一臉完了的表情,果然下一刻清虛山人閉著的眼睛猛地睜開,精光閃過,“你的師父親是吳兵?”
本來以為要看見顧南枝被清虛山人拍飛,沒想到清虛山人激動地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著顧南枝,似乎快要將人盯穿。
顧南枝藥方寫了一半,她為了做戲,哭得眼睛都腫了,耳朵嗡嗡的,五感廢了兩感,反應都慢了半拍。
“對啊,怎麼了?”
清虛山人忽然一手撐著桌子,跳到顧南枝面前,仔細端詳顧南枝。
“我怎麼沒聽說那個小子收徒弟了,他不是封針了嗎?”
吳兵以針灸聞名,一手金針用得出神入化。
“您知道我師父?”
清虛山人哼了一聲,“怎麼不知道,那是我徒孫。”
“師祖在上,小徒顧南枝見過師祖。”
顧南枝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看著姜文瞠目介紹。
心中腹誹,顧南枝現在倒是不聾也不瞎了,攀關係那叫一個順暢,讓人懷疑方才她叫清虛山人腎虛是不是故意的。
“怪不得我一見到師祖就覺得親切,宛如見到了我的父親,原來我和師祖真的有緣分,師祖您請坐,師祖,這家一品香的老闆和我熟悉,您想吃什麼,我叫人弄來。”
清虛山人擺擺手,看著顧南枝的眼神也多了一點親切。
他們這一脈凋零,幾乎三代單傳,本以為到吳兵這裡,這一脈就要斷了,沒想到那個老小子還給他弄過來個徒弟。
小徒弟眉眼清秀,機靈非常,身上還籠罩一層濃厚的氣運,並非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