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伙房村不是唯一種子果樹的，其他村子的果樹林子雖然小了一些，也能供應上顧南枝的需求，只是收購起來麻煩了一些，要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協商。
“我知道了。”
王德發正巧從屋裡走出來，“水好了嗎？客人還等著呢。”
低頭瞧見喜妹喂孩子吃的，他一愣，“給孩子吃的是什麼？”
“是南枝妹子給咱的奶粉。”
“怎麼能要別人的東西，快還回去，我的村長，怎麼能要人民群眾的東西呢。”
從他的話中，顧南枝知道王德發是一個不錯的村長，起碼沒想著佔別人便宜。
“我有話和你說。”
喜妹對王德發開口，兩口子說話，顧南枝識趣起身到了屋中，還能隱約聽見喜妹對王德發開口。
“我覺得南枝妹子他們說得對。”
“你懂什麼，白剛可不是一個好糊弄的，要是得罪他，你怎麼辦，孩子怎麼辦！”
……
顧南枝面上無常，她能出手幫下伙房的人，但選擇跪著還是站起來，要看他們自己。
不然她能幫忙解決一個白剛，還會有第二個白剛，第三個白剛。
她搓搓手湊到葉瑾身邊，葉瑾就和一個小火爐是的，身上源源不斷散發出熱源。
手放在葉瑾的口袋裡，葉瑾大手包裹住顧南枝的手，輕輕捏了捏。
手指有了知覺，顧南枝才低聲問：“剛才你們和村長談什麼了？”
葉瑾握著顧南枝纖細的手指，她體質不太好，受不了冷，捂了一陣子，才有了暖意。
“沒說什麼，就是村長不願意讓我們到林子裡面瞧瞧，只能繞著外面看，山上也絕對不能去。”
和顧南枝方才瞭解到的情況差不多，她點點頭。
張田帶著弟弟有些擔憂地湊過來，“我看村長好像沒有同意的意思，剩下幾個村子也有種果樹的，就是距離這邊有些遠，果樹也不成規模。”
平日供應幾個供銷社還行，遠遠達不到顧南枝的要求。
“沒關係。”
顧南枝一向淡然，她信奉車到山前必有路，沒有路就拐彎，華國這麼大，活人還能被尿憋死不成。
“這邊不成我們就去周圍轉轉，要是周圍也不成，就用其他東西換珍珠，我們不是還有一批手錶呢嗎。”
葉瑾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手錶……”
“手錶怎麼了？”
“手錶都賣完了？”
顧南枝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最少五百塊手錶，全賣完了？”
距離他們回來不過幾天的時間，而且葉瑾一直跟在她身邊，她都沒看見葉瑾聯絡人賣手錶，怎麼一轉眼的時間，手錶就賣光了。
“嗯，剛拿出去就賣光了。”
黑子算是這一片比較有手段的了，認識的人多，稍微放出風聲去，就有不少人找上門，十里八鄉的都過來了，還有林西城過來的，不過一天多的時間，五百塊手錶就都賣光了。
顧南枝震驚著，門簾子被掀開，王德發雙眼通紅地走進來，站在顧南枝面前。
“顧廠長，”他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山上的果樹其實都是公社的，被白剛霸佔了，我們一村子的老弱病殘，沒人敢和他作對，如果你能幫我們解決掉白剛，今年的果子都是你的，我們不要一分錢。”
能鬆口就代表著有轉機，顧南枝點頭，“我試試，你先帶著南方的兩個兄弟去山上和倉庫裡轉一轉。”
王德發深深看了顧南枝一眼，白剛的兄弟沒完全被抓走，還有不少在村子裡。
肯定會將他的行為告訴白剛，要是顧南枝沒履行承諾，他一家子就慘了。
手指都在微微顫抖著，王德發心裡一橫，點頭，“好。”
下伙房村子後面就是連綿不斷的山脈，只有村口一小片平整的土地能用作種植。
土地貧瘠，種出來的糧食也少，王德發才鋌而走險，靠山吃山，帶領村民在山上種了果樹。
本來以為好日子來了，沒想到白剛也瞧上了，直接將整片後山佔為己有。
這些日子果子也不好賣，他才沒將山下的一小片果樹林也佔據了。
張明厚打量著一大片果樹林，感慨，“好壯觀的啦，我還從沒見過這麼大一片果樹林子的。”
在山腳下的一處倉房中，王德發拿出一小筐黃桃遞給眾人。
“別嫌棄，甜得很，這是東北的特產，我們這不止有黃桃，還有山楂，安果犁，123，好吃得很。”
“現在是冬天，等秋天的時候這一片更漂亮，果子都能把樹枝壓彎。”
果子遞過去，倉房中溫度很低，果子也冰冰涼涼，吃著整個胃都是涼的，卻異常的甜。
濃稠的果汁順著手指向下滑落，果肉甚至不用咀嚼，一抿就化開。
“好吃的呀。”
杜世民眼睛一亮，他是不怎麼愛吃水果的人，都能接連吃兩個拳頭那麼大的黃桃。
“那個罐頭裡面就是這個水果的嗎？”
“沒錯，”顧南枝又和他們介紹水果的吃法，“東北還有凍梨也十分好吃，但沒辦法長途運輸，水果罐頭就不一樣了，一年都壞不了。”
張明厚和杜世民對視了一眼，能瞧出對方都對水果感到有興趣。
“我們想要換一批水果罐頭的啦，但是第一次弄，想要先弄個一千罐帶回去，要是賣得好呀，再多買一些可以嗎？”
“可以啊，”一千罐實在不算多，甚至林西城一個供銷社一年的水果罐頭銷售額也差不多能達到。
廢了這麼大力氣，他們才買了一千罐，顧南枝卻也沒有任何不樂意的模樣，一口應了下來。
“南方口味是不是都偏甜，我們可以幫忙調整一下甜度。”
“那是再好不過的啦。”
山上北方嗚嗚的吹，南方人實在受不住了，下了山。
張田故意落後了一步，和顧南枝葉瑾並肩走。
“妹子，這客戶是有了，咱們怎麼把黃桃變成和黃桃罐頭，去找食品廠嗎？”
食品廠是國營的，有自己的供貨商，也不一定要下伙房的果子，他想不明白，顧南枝怎麼既幫助了下伙房，又能和食品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