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瑾聲音帶著剋制，又不敢用力把顧南枝拽下來，生怕傷著她。
顧南枝顯然也拿準了葉瑾捨不得她，手上反而又加大了一些力氣，一雙大長腿盤在葉瑾勁瘦的腰上。
“我就不放，有本事你摔死我。”
“別說那個字！”
葉瑾聲音大了一些，下一刻脖頸上就傳來一陣水意，似乎顧南枝哭了，眼淚滾燙，將他的氣焰都澆滅了不少。
他抿唇，“沒有兇你的意思。”
顧南枝不說話，低低地抽噎了一聲，葉瑾心中一陣絞痛。
他小媳婦向來嬌滴滴的，他捧在手裡怕摔了，放在心裡怕化了，就差沒把她當成祖宗哄著。
在西山村的時候，他去城裡不過一天的時間，小媳婦都眼巴巴地站在門口等著他回來。
如今不聲不響的消失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顧南枝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愛是時常覺得虧欠。
葉瑾聲音又放軟了一些，“別哭了，你身子骨不好，回家裡待著去。”
若葉瑾對顧南枝兇一些還好，她尚且能狠心冷言冷語地相待，偏偏他語氣十分溫柔，溫柔得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然後呢？”
顧南枝聲音帶上哭腔，大聲質問，“然後呢？”
“什麼？”
“然後你是不是又走了，好久沒有訊息，讓我一個人帶著孩子！我們母女兩個可憐巴巴的活著，誰都能過來欺負。”
她聲音有些大，在安靜的夜晚中，聲音傳出去了很遠，葉瑾瞧見有幾戶人家視窗亮起光。
“噓噓噓。”
葉瑾在商場上尚且能和那些老狐狸殺得有來有回，面對顧南枝的時候卻徹底沒了辦法。
“我有苦衷，你先回去，就當今天沒見過我。”
顧南枝被他養得嬌縱，根本不聽他的話。
她一抹臉上的眼淚，有些破罐子破摔。
“行，我就當我男人死了，明兒就帶著孩子去找個新男人，我雖然是二婚，可嫁妝多，就不信找不到個好男人。”
“我也不礙你的眼，等孩子長大了就叫你叔叔，你也不用擔心自己有個糟糠之妻的事被冷綏玉知道，影響你的前途！”
葉瑾沒有反應，只安靜站著，顧南枝趴在他後背上，瞧不見葉瑾的表情，還以為自己真的說中了。
心中又開始一陣難受，就連手術留下的疤痕都隱隱作痛。
男人果然都靠不住！
聽見顧南枝加快的呼吸聲，葉瑾嘆了一口氣。
他揹著顧南枝向前走了兩步，開啟車門，把人塞在車裡。
他小媳婦向來嬌縱，最怕冷，這麼一會時間，一雙手已經被凍得冰涼，像一塊冰。
顧南枝一雙眼睛果不其然已經哭得通紅，她抬頭看著葉瑾。
“鬆手，既然你要和我離婚了，又來找我做什麼！”
她掙扎著要離開，被葉瑾摁住肩膀。
葉瑾站在車外，居高臨下看著顧南枝，久久才嘆了一口氣。
他拉開皮衣，露出腹部，拽著顧南枝冰涼的手塞到懷中。
“真拿你沒辦法，我對冷綏玉沒意思，也不會和她結婚。”
“誰信你的鬼話。”
顧南枝抽出自己的手，想到她做手術，生孩子，葉瑾都不在身邊，就覺得委屈，忍不住想要和葉瑾作。
這都夠崩潰的了，葉瑾的母親還過來警告她，無數次強調她配不上葉瑾。
鑽牛角尖的顧南枝比後山的豬都難摁，葉瑾又害怕傷著她，只能開口。
“夜家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
這些顧南枝都知道，她抬起頭等待著葉瑾的下文。
“我和夜萬山達成協議，只要我足夠強大，他就不會干涉我和誰在一起。”
葉瑾深深嘆了一一口氣，“夜家太強大，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完成約定，又害怕我離開京都打拼的時候，他們欺負你，所以只能暫時對你表現得不在意。”
更是因為夜家監視他和顧南枝，防止兩人私下見面。
夜萬山曾強調，在沒有完成約定之前，不許見顧南枝。
方才他甩開跟蹤的人，這才來到顧南枝家門口，本來想要遠遠地看上一眼便立刻離開，沒想到顧南枝這麼敏銳，發現了他的蹤跡。
兩人見面的時間是偷來的，葉瑾格外的珍惜。
他視線始終落在顧南枝臉上，不肯移開半分。
“就這樣？”
顧南枝擰了一把葉瑾腰間的軟肉，“就因為這個可笑的理由，就不理我，不理寶寶？你是看不起你自己，還是看不起我？”
“我們可以一起面對，我是你的妻子！是一輩子和你在一起的人。”
“葉瑾你是個王八蛋！”
“對對對，我是王八蛋。”
葉瑾眼眶也有些泛紅，高大的男人在此刻顯得有些脆弱。
顧南枝一把拽住他衣領，猛地向下一拽。
她力氣不大，葉瑾還是配合彎下腰。
顧南枝吻在葉瑾唇角，用力啃了啃他唇邊。
“跟我回家！”
她拉著葉瑾的胳膊，將人帶回四合院。
黑暗中大門吱嘎開合，王媽警惕，“誰？”
“是我。”
顧南枝回應一聲，“王媽，我累了，今天晚上你照顧小栗子吧。”
“好，你好好休息，小栗子交給我就行。”
王媽年紀大了，沒聽見黑暗中還有第二個人腳步聲。
顧南枝拽著葉瑾皮衣衣領，兩人跌跌撞撞到了主屋。
門關上，葉瑾才湊到顧南枝耳邊低聲，“閨女叫小栗子？”
“對，大名顧黎，跟著我姓。”
顧南枝兩隻胳膊掛在葉瑾脖頸上，有些挑釁看著他。
“好，我看了，孩子也像你，像你好。”
葉瑾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顧南枝脖頸，癢癢的。
看著在眼前晃的一片面板，白得發光，喉結上下滾動，他沒忍住，低頭一口咬在顧南枝脖子上。
“像你好，你漂亮，聰明。”
葉瑾力氣很大，疼得顧南枝‘嘶’了一聲，她白了葉瑾一樣。
“屬狗的？還好閨女沒隨你，不然就是小狗了。”
葉瑾眉眼都帶著笑意，是在夜家沒有的輕鬆幸福。
他深深地吻在顧南枝唇上，身體燥熱，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麼，動作忽然停下。
顧南枝疑惑抬頭，“怎麼了？”
葉瑾聲音沙啞，“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