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房價和未來相比，簡直是白菜價，顧南枝沒有不買的理由。
她果斷開口，“買。”
劉祥對著顧黎吹了個口哨，顧黎馬上就要睡著了，被吵醒，一撇嘴就要哭。
嚇得他笨手笨腳把孩子抱起來，一邊扒飯一邊哄。
飯粒噼裡啪啦落在顧黎的臉上，顧黎更委屈了。
還是看不過眼的顧南枝把顧黎抱過來，柔聲地哄。
劉祥嘿嘿笑了兩聲，“老大，你買這麼多房子做什麼？住得過來嗎？”
“這叫投資。”
“投資？”
“房子未來絕對會漲價，你要是手裡有錢，也買兩套。”
劉祥不懂，房子那東西，不是單位會發嗎？
一套夠住就行，買這麼多做什麼？
他沒過多思考，反正顧南枝讓他買，他就買。
他爸在床底下還有不少私房錢呢，湊湊應該夠買一套。
他點頭，“對了老大，我能不能申請食品廠多給我批一些下水，現在快過年了，我那鋪子生意夠紅火的。”
豬下水價格不貴，更重要的是味道好吃，劉祥那鋪子每天人滿為患。
只可惜每次食品廠只送過來七八十斤，次次不到中午，鋪子裡面的下水就賣光了。
顧南枝琢磨琢磨，不能錯過這個好時機，“可以，一會我去工廠轉轉。”
“我送您，我開車了。”
把顧黎託付給王媽，顧南枝跟著劉祥去了工廠。
工廠比顧南枝想象的忙碌，一群女工搓下水動作極快，快要搓出火星子。
見顧南枝來，羅小雅快步跑過來，“廠長您來了。”
顧南枝點頭，“小雅，每天能不能多給劉祥鋪子送一些下水？”
經營上的事都是羅小雅負責，顧南枝只負責決策大事和檢查賬本。
羅小雅有些為難，“廠長，不是我們不給劉大哥送，只是咱們和十六個工廠食堂合作，對外還有十七八個經銷商，京都肉聯廠就那麼多下水，都被咱包圓了，如果給劉大哥的鋪子多，其他的就不夠了。”
顧南枝的銷售能力太強了，不少人找上門合作，下水就這麼多，說實話，每個人那邊其實都不夠用。
顧南枝也有些為難，京都肉聯廠算是比較大的廠子，要是他們都供應不上，就只能和附近幾個城市的肉聯廠合作。
“對了，快要過年了，去和肉聯廠的商量商量，再要一些豬頭，咱們研發新的產品。”
顧南枝準備再做一些滷肉，滷豬頭肉安縣的廠子已經試驗過，做出來味道不錯。
“好。”羅小雅一口應下。
劉祥才插嘴，“老大，咱在去哪弄下水啊？”
“先去附近幾個城鎮看看。”
“成。”
劉祥在醫院反正掛了個閒職，每個月醫院的工資還沒鋪子盈利十分之一多。
他開車到了京都附近的城鎮肉聯廠，肉聯廠的人聽他們來的目的紛紛擺擺手。
“不賣不賣。”
顧南枝笑著遞過去一盒煙，“大哥，下水這東西肉聯廠不是很難賣出去嗎，為什麼不賣給我們啊。”
男人看了看煙，又左右看看，見沒有人注意到這邊，才壓低聲音。
“你們可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有人過來高價收購下水，其他城鎮你們也別去了，都被那人包圓了。”
看在煙的份兒上，男人才將這件事告訴顧南枝。
“大哥，到底是誰啊，這麼大的手筆。”
顧南枝有些懷疑，可能是手下人偷了她的方子，準備單幹了。
男人擺擺手，“普通人哪能有著本事，聽說是個當官的，別的我也真的不知道了。”
他轉頭回到廠子裡，不再和兩人說話。
顧南枝和劉祥對視一眼，她開口，“再去下一個廠子看看。”
一天的時間他們跑了三四個城鎮的肉聯廠，得到的回答都一樣，有人將下水全部包圓了，廠子沒有多餘的下水賣給他們。
車上劉祥一錘方向盤，“到底是誰啊，京都不是隻有咱們賣下水嗎？怎麼還有人跟風。”
“賺錢的生意誰都想做。”
顧南枝靠在座椅上，“至於是誰幹的，過段時間就知道了。”
高考成績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出來，顧南枝這段時間老老實實去工廠報到，沒事就在京都市中心轉轉。
肉聯廠的肉說買下水的人身份不一般，如果要搶她生意，賣下水的鋪子位置肯定很好。
果然不過四五天的時間，下水鋪子就像是從地下冒出來的一樣，一條街隔個幾百米就有一間下水鋪子。
像是故意和顧南枝作對，他們的下水每斤價格比顧南枝便宜一毛錢。
對於普通人來說，一毛錢也不是小錢，總歸要省著點花。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湧到那些鋪子門口。
“同志，給我五斤下水。”
“我也要，多給我點湯。”
顧南枝混在人群中，也舉著毛票擠過來，“同志，給我二斤下水。”
買下水的人態度不太好，用力用勺子敲了敲盆子，“擠什麼擠，都排隊！”
“哎同志！你這是什麼態度！”
店員翻了個白眼，“就這個態度，買不買？不買趕緊閃開，後面人還要買呢。”
“我就不買了！”
被訓斥的人也來了脾氣，“我們是來買下水的，不是聽你訓話的！”
見他離開，店員哼笑了一聲，“來這不就是因為我們便宜嗎？沒錢就不要吃下水！”
那人聽見了，一擼袖子就要找店員要個說法，還是他媳婦拉住他。
“算了算了，大過年的，咱們去寬窄巷子那個鋪子買，貴點貴點吧，人家態度好。”
店員一叉腰，“你知道我們老闆是誰嗎？有本事你回來和我好好說道說道，我看你怎麼和我橫！”
一陣雞飛狗跳，店員罵了好一陣子，才繼續賣下水。
顧南枝混在人群中，髮型都被擠亂了，才成功買到下水。
她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仔細嗅了嗅下水。
下水的香味和她售賣的差不多，下水的料是顧南枝親自配比的，只要一看，她就知道里面有什麼。
用竹籤挑起來一塊送入口中，還沒怎麼咀嚼，她就一口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