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我什麼時候騙過大家，我顧南枝不是自私的，但凡我能拉扯一把，就絕對不會落下大家。”
顧南枝說的比唱的好聽。
葉瑾站在她身後，勾起嘴角，縱容地看著自家小媳婦。
花椒樹和八角不是一年就能種出來的，顧南枝繼續，“如果大家能弄到山花椒和八角我也收，有多少要多少。”
滷水能好吃，最重要的就是這些滷料，缺一不可。
這些原本是當作藥材使用的，附近幾個鎮子，包括林西城的藥房，都被顧南枝的手下洗劫一空。
未來如果大量銷售滷水，還是要有穩定的原材料供應。
葉瑾瞥了顧南枝一眼，他媳婦八百個心眼子，走到哪兒忽悠到哪兒。
張根有些高興的搓搓手，之前顧南枝幫過他們好幾次，村子裡的人跟著賺了不少錢，比其他村子大隊人都富裕了不少。
比較遠的幾個村子今年還餓死人，他們村子家家戶戶都能吃飽飯，都是仰仗古那隻和葉瑾。
他一口答應下來，“南枝丫頭放心，這件事我保證給你辦的妥妥的。”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整個西山村我誰都信不過，唯獨相信您，誰讓您是整個村子最有威望的人，不然國家也不會讓您當村長，帶領村民一起致富。”
顧南枝一向隨地大小誇，偏偏每次都誇的真情實意，聽得人心裡舒坦。
張根被誇的飄飄然，竭力控制住自己，嘴角才沒勾起。
“不過知青點有陸澤這個得了瘋病的在，也不知道會不會對咱們大隊名聲造成什麼影響。”
村長之間也有競爭，之前是顧南枝連拉帶拽，西山村一大隊才從每次的生產和經濟墊底一躍到第一的位置。
張根自然不允許任何人讓他的排名掉下來。
他咳嗽一聲，“這件事確實不能輕視，我這就去知青點反映這件事，還要著重將陸澤傷人的事寫進他的檔案。”
顧南枝點點頭，“村長您辛苦了，為了村子如此努力，真的是所有大隊的楷模。”
嘴角的笑比AK都難壓，張根笑著對葉瑾開口，“看看你媳婦，再看看你，好好和南枝學學。”
葉瑾之前在村子裡的名聲不太好聽，說好聽點是小混混、遊手好閒，說不好聽點就是街溜子、偷奸耍滑。
他名聲也就是顧南枝懷孕之後才緩緩轉變的。
即便如此，村裡人也不太喜歡和葉瑾溝通，基本是越過他，和他那個如花似玉的媳婦交流。
被損了一通，葉瑾也不惱火，單手搭在顧南枝的肩膀上，吊兒郎當。
“家裡有一個會辦事的就成，我學的那麼懂事幹啥，是不是媳婦？”
顧南枝點點頭，“我覺得你這樣也挺好的，如果能更穩重一點就好了，這樣我帶你出去，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羨慕。”
村長聽不出顧南枝話裡的PUA，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了顧南枝一眼。
“你就慣著葉瑾吧。”
他揹著手，一甩頭頂上為數不多的頭髮，向知青點去了。
路過葉家的時候，還能聽見裡面傳出來的吵鬧聲。
葉嬌嬌嗓門高，“你這個廢物，早知道就讓你和那個姓白的小賤人在一起了，還說你能考大學，當大官，我看你就是廢物，呸。”
陸澤發出一陣氣喘聲，像野獸一樣。
不該是這樣的！
他的人生不該是這樣的！
不該隨便結婚，娶了個又胖又壯的女人，在地裡磋磨一輩子。
張根搖搖頭，他向前走了兩步，小路上迎面走過來幾個吊兒郎當的男人，一看就是小混混。
他們一腳踹開葉家大門。
“就你他媽叫陸澤啊！你替白柔擔保，現在她進去了，錢是不是就要你還啊？”
趙翠蘭快要哭出來，“我們，我們沒錢！再說了，那個小賤人欠的錢，為啥要我們還？”
“擔保，知道啥叫擔保不？你們沒錢也好說，從今天開始，老子就住在你家了，吃你們的喝你們的，不好好伺候老子還不行，什麼時候還錢，什麼時候老子走。”
張根豎起耳朵聽了一陣子，嘖嘖了兩聲，快步離開了。
趙翠蘭撕心裂肺的哭，撲上炕不顧陸澤一身的傷，死命撕打他。
一隻腳踩在陸澤斷裂的腿上，他能清楚地聽見一聲咔嚓的骨頭碎裂的聲音，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
他的腿……徹底斷了！
那群人說到做到，真在葉家住了下來。
趙翠蘭看他們的架勢，只能小跑出去，徑直向葉瑾家去。
她撲了個空，葉瑾家大門鎖著，院子裡的大青也不見了蹤影。
趙翠蘭扒著門叫了一陣子，還是隔壁鄰居走出來。
“叫什麼叫？”
趙翠蘭一抹眼淚，“我找我兒子，礙著你什麼事了？”
誰都知道趙翠蘭又當又立，把小夫妻趕出去，見人家有錢了，又想不要臉湊過來，撈好處。
鄰居對趙翠蘭也沒什麼好態度，不耐煩，“人家剛才走了，你來晚了。”
趙翠蘭跌坐在地上，拍著地面又開始哭。
“哎呦我的老天爺啊——我做錯了啥——怎麼生了個沒良心的兒子啊——”
哭聲傳出去了很遠，坐在腳踏車上的顧南枝向後張望了一眼。
“咋地了？”
葉瑾把狗繩拴在車把上，低頭在顧南枝頭頂親了一口。
“沒什麼，可能是我聽錯了吧，”顧南枝抬手撐著葉瑾的下巴，“看路，別看我，摔了你閨女怎麼辦。”
葉瑾眼睛一亮，“你咋知道是閨女？”
當然知道，上輩子顧南枝只來得及看一眼。
“劉嬸子和我說的，我肚子圓，一看就是個聽話的閨女。”
顧南枝瞪了葉瑾一眼，“怎麼了？難不成你之前說的是假的，聽說是閨女就不喜歡了？”
之前還說是男是女葉瑾都喜歡，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一轉頭就不是他了。
葉瑾單手摸了摸顧南枝的肚子，似乎有所感應，肚子裡的孩子動了動，像是回應父親的觸控。
“怎麼會，我喜歡女孩，女孩子像你，我還要給孩子買好多小裙子，讓她活的像公主一樣。”
葉瑾只從顧南枝的書裡看過公主，覺得全天下最幸福的應該就是公主。
顧南枝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我們這就去京都。”
葉瑾激動的手指都有些顫抖，他從小沒感受過什麼是親情，所以格外的想要擁有一個自己的家。
媳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