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的臉色更難看了:“來得真快。”
他一把抱起年輕人,快步走進偏屋,隨手關上門。緊接著,一陣詭異的光芒從門縫中透出,伴隨著低沉的誦經聲。
我和蘇念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這一夜,註定不會平靜。
“我們該怎麼辦?”我問道,聲音有些發抖。
蘇念咬了咬嘴唇:“先別輕舉妄動。現在的情況很複雜,我們最好...”
她的話還沒說完,遠處又傳來一陣笛聲,這次的聲音比剛才更加尖銳。緊接著,一陣陰風吹過,院子裡的草木瘋狂搖晃起來。
我突然感覺到一陣寒意,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這種感覺很熟悉,就像是在後山荒冢坡時感受到的那種陰森氣息。
突然敲門聲響起,節奏分明,一連兩遍。
我和蘇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村裡人哪會這麼敲門?平日裡大家都是直接推門就進,或者在院子裡扯著嗓子喊兩聲。這種講究的敲門方式,反倒讓人心生警惕。
“我去看看。”我放下筷子,朝院子走去。清晨的陽光斜斜地灑在青石板上,在地面投下細碎的光斑。
站在偏屋門口,我扯著嗓子喊了一聲:“誰啊?”
偏屋裡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應。這不對勁,沈竹他們應該聽到動靜才是。昨晚他們幾個還在偏屋裡說說笑笑,怎麼這會兒連個動靜都沒有?
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門框上的木紋,心裡盤算著各種可能。難道他們趁夜離開了?可行李還在房間裡,不像是離開的樣子。
“老鄉,找人。”門外傳來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聽著年紀不大,但語氣裡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走到大門前,將門開了條縫。晨光中,兩個人影映入眼簾。說話的是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一身筆挺的西裝,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子傲氣。在他身後還站著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身著一件古風長衫,目光如刀子般在我身上掃來掃去。
那目光讓我心裡一陣發毛,彷彿被什麼危險的東西盯上了似的。我下意識地握緊了門把手,手心已經沁出了一層薄汗。
“在下司玄。”年輕人拱手行禮,舉止頗為斯文,但那雙眼睛卻冷得嚇人。
“林夏。”我也只好還禮,“有什麼事?”
沈竹他們還是沒動靜,我雖然心裡打鼓,可我不便主動說起。這種詭異的氛圍讓我渾身不自在,就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籠罩著。
“聽聞你們昨日在山後救下了一些人,想見見他們。”司玄開門見山,聲音不疾不徐,卻帶著一股壓迫感。
我心裡一緊。這事跟我沒關係,但沈竹他們又不出來,這讓我很為難。昨天的事本就蹊蹺,現在又來了這麼兩個古怪的人。
“誰來了?”蘇念從屋裡走出來,冷著臉看向門口。她穿著一身灰色的居家服,頭髮隨意地紮成一個馬尾,但那雙眼睛裡閃爍著警惕的光芒。
“說是找昨天救的人。”我朝蘇念使眼色,示意她快走,但她卻擺擺手。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聽話了?
“你說那些拆遷隊的啊?”蘇念一臉不屑,語氣裡帶著幾分嘲諷,“他們早走了。那群人不聽勸,非要去荒冢坡,結果鬧出病來,又哭又笑的。要不是林夏把人背出來,指不定出什麼事。人倒好,連句謝謝都沒說就走了,真是白眼狼。”
我連連點頭:“對,情況確實如此。”心裡卻在暗暗叫苦,這丫頭怎麼還添油加醋起來了?
司玄臉色一沉,身後的老者往前邁了一步,離我不到一米。那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我下意識後退,拉開距離。老者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就像是一團行走的陰影。
“這些話你們都聽見了吧,人不在這,請回吧。”我想關門,聲音裡帶著幾分顫抖。
司玄一把按住門,力氣大得驚人,我根本關不上。他的手掌按在門板上,指節發白,青筋暴起。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聲音冷了下來,“私闖民宅,小心我報警。”雖然嘴上硬氣,但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