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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漸入泥淖

狼妖盯著卿珩半晌,搖了搖頭,黯然道:“我出生的時候,父母都不在了,我沒有名字。

卿珩以為勾起了狼妖的傷心事,忙說道:“其實沒有名字也不打緊的,我再幫你起一個就是了。”

卿珩低頭沉思了半晌,望著狼妖說道:“你既要去仙山生活,以後便得有一個新名字了,我看就叫金鈴子吧,你覺得如何?”

狼妖問道:“金鈴子?”

卿珩笑著點了點頭。

狼妖看著很開心,使勁晃了晃腦袋,說道:“好,就叫金鈴子了。”

卿珩斂了笑容,又道:“金鈴子,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這裡氣息汙濁,不利於我靈力恢復,得找到一處地方,讓我的靈力恢復到七八成,我們才能回的去頵羝山。”

金鈴子聞言,說道:“這是自然,若想去靈氣好的地方,大概還要往前走個十幾裡。”

卿珩說道:“無妨,只是我如今身上沒有多少靈力,不能再浪費,我們走著過去就行,如今天色也暗了,還是早些離開這林子為好。”

金鈴子見卿珩一副乏累的模樣,說道:“你先等我一會,我去幫你找根粗一些的樹枝,你扶著它,走的也容易些。”

卿珩點頭道:“好,那便麻煩你了。”

金鈴子說道:“舉手之勞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卿珩看著金鈴子離去的背影,突然覺得,金鈴子看著很是成熟,完全不像只有五百年修為的小妖。

卿珩在原地坐了一會,才見金鈴子回來,他手中果然拿了一根粗木棍,他將棍子拿到卿珩身邊,蹲下來將自己的衣襟撕下來一角,纏在了木棍頂端。

卿珩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金鈴子答道:“這木棍子有些扎手,我幫你包起來。”

卿珩笑道:“不用麻煩了,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嬌氣?”

金鈴子說道:“不麻煩,這就好了。”

“給。”金鈴子將包好的木棍遞到卿珩的手中。

卿珩接過棍子說道:“多謝了。”

金鈴子又道:“我們這就走吧。”

卿珩笑了笑,站起身來。

兩人一路走著,卿珩走的極慢,金鈴子一直跟在她身後。

卿珩看一眼沒什麼話的金鈴子,說道:“頵羝山上很有靈氣,很適合修煉,你若是在那待一段時間,也會喜歡上那裡的,我也是在那長大的。自打我記事之時,身邊就只有祖母,兄長,還有小師叔,我也同你一樣,自小就沒有父母,甚至,我連見都未見過他們,我出生三日裡,我父王就同冥界的冥尊在北極櫃山上一戰,父王雖勝了,卻終究沒有再回神界來,而我,自小就喜歡胡鬧,時常惹祖母生氣,祖母卻待我極好,我卻還不滿足,或許是我太貪心了吧,我時常想著,哪一日,我若也能有父母,就算再不當神仙,也沒什麼。”

金鈴子沒想到卿珩會跟他說這些,一愣,而後問道:“你沒想著找一找他們嗎?”

卿珩聞言,無奈笑道:“該怎麼找,他們如今不在神界,也不知道在何處。再說,我連他們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別說是去別的地方找,即便他們此刻站在了我面前,我也不一定認得出他們。”

金鈴子抬頭看了看卿珩,沒有再說話。

卿珩失笑說道:“真是的,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怎麼這半日都是我在說,你都沒怎麼說話。”

金鈴子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天色暗了不少,我看你也累了,我們在前面休息一下再走,可好?”

卿珩答道:“也好。”

金鈴子將卿珩扶了過去,見有幾塊大石頭,金鈴子面露喜色,望著卿珩說道:“你先等一下,我去收拾一下。”

金鈴子在周圍找了好些樹枝來,卿珩瞧著眼前的一堆枯樹枝,又瞧了一眼認認真真的將它們堆在一處的金鈴子,疑惑道:“你,你是要點火?”

金鈴子笑著看著她,說道:“那是自然,夜裡涼,支起個火堆,好取暖。”

卿珩望著金鈴子,眼神中有些詫異。

金鈴子察覺卿珩神色有異,問道:“怎麼了,你盯著我看什麼?”

卿珩又問道:“你,當真不怕火?”

金鈴子笑道:“哦,以前是怕的,自從來了凡界之後,卻也沒有當初那樣怕了。”

卿珩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

卿珩使了個術法,將眼前的火堆點燃。

枝葉“蹭”的著了起來,周圍明亮了許多。

卿珩看著金鈴子說道:“你若是不怕火,便過來坐吧。”

金鈴子說聲:“好。”他起身走過來,坐到了卿珩旁邊。

他看著卿珩,說道:“我還欠你個故事呢。”

卿珩笑道:“你要是不說,我怕是都要忘了。”

金鈴子也笑了笑,隨即低著頭說道:“我也是個孤兒,自從義父收養了我,我便跟著他一同住在妖界,他在妖界是個很有威望的人,他有些冷冰冰的,雖然會罵我,也時常罰我,但他白日裡雖罰了我,夜裡卻也會偷偷來看我,還會給我蓋被子,我雖不是他的親兒子,卻是將他當做自己的父親。”

“你說我是不是……”金鈴子再看卿珩時,卻發現她靠著身旁的樹,雙目緊閉,已經睡著了。

他笑了笑,說道:“這麼快就睡著了。”

說完,他站起身來,變作了自己本來的模樣,這“狼妖”不是別人,卻是三番兩次與卿珩作對的青鴍鳥追風使。

原來他之前離開冥界後,便去了凡界的山洞中,將洞裡的血靈殺死,離開時,卻發現卿珩在洞中昏迷,他便將縛魂索扔在了她的身旁。

他在一旁等著卿珩醒來,之後又跟著她來到了林子中,變幻作了狼妖。

追風使望著蜷縮著身子,靠著樹睡著的卿珩,心想,眼前這個女子,好像對誰都不設防,自己說是狼妖,她便也相信了?

還是如今她身上法力不夠,察覺不出來?

但若是此刻他出手,這個小金烏便會香消玉殞了,而神界也會少一個跟他們作對的神仙。

他抬眼瞧著卿珩,蓄著術法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

過了半晌,他兀自嘆了口氣後,緩緩的將手落下。

或許是想起自己離開冥界時,大祭司對他說過的話,他將術法收了回去。

又或許,他心底裡並不想傷害她。

他對這個女子充滿了好奇,她一個神仙,竟能對只見了兩次面的一個小妖的話深信不疑,還口口聲聲說要幫他,睡著時,竟也不知道在身旁設個仙障來保護自個,該說她單純,還是愚蠢呢?

他皺了皺眉,將自己身上的衣裳脫下來,蓋在了卿珩身上。

一陣夜風吹來,追風使像是清醒了些,兀自搖了搖頭,轉過身背對著卿珩坐下。

雖然這是第一次和一個女子獨處,她還是個女神仙,但追風使卻絲毫都不覺得彆扭。

眼前的女神仙之前將他關在鍾閣裡好幾日,他之前想過,若是再碰到她,會怎麼對付她,怎樣折磨她,但與她相處了半日之後,這些念頭竟然都消失了。

他在冥界生活了幾萬年,冥界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們以自我為中心,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就如同他與大祭司一樣,即便是相處了三萬多年的父子,卻依舊沒有完全的信任。

他在冥界生活了三萬五千年,見過許許多多冥界中人,冥界的人只相信自己,所以他們都同自己一樣,整日堤防這個,小心那個,每一日都活的小心翼翼。

可他眼前的這個女子,這樣輕易便相信了一個妖界小妖胡謅的話,雖然這個小妖是自己易容出來的,但這是他此生第一次,被一個陌生人這樣完全的信任。

這種感覺真好。

他伸手在卿珩的周圍設了個仙障之後,起身匆忙趕回了冥界。

追風使一路趕回冥界,往祭司殿去時,卻正好遇上了一個罩著黑袍的影子從祭司殿急匆匆的出來,從他眼前一閃而過。

追風使從未在冥界見過那人的影子,心中頗為疑惑,但他心中並未疑慮,只淡淡望了那影子一眼,便走了進去。

祭司殿中只大祭司一人,追風使見大祭司坐在案前,連忙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義父,孩兒回來了。”

大祭司抬眼瞥一眼追風使,淡淡說道:“事情都辦完了?”

追風使忙答道:“孩兒遵照義父的意思,將要辦的事情都辦妥了,此番回來,是有要緊的事情要同義父講的。”

大祭司放下手中正在看的冊子,抬頭望著追風使問道:“何事?”

追風使低頭說道:“啟稟義父,孩兒此番去凡界,將血靈的事情處理好之後,便遇上了那個金烏族的神女,孩兒化身一個小妖,巧合設計之下,她已經十分相信孩兒,還說要將孩兒帶到頵羝山上去。”

大祭司聞言,站了起來,有些激動的問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追風使抬眼看著大祭司恭敬說道:“孩兒不敢有所欺瞞,方才說的,句句屬實。”

大祭司眉頭舒展,笑了起來:“好啊,這是天意要助我們冥界!”

追風使又說道:“既然她將孩兒當做了狼妖,孩兒便想著,若是能將計就計,我們以後也不用費心打聽混沌鐘的事情,待孩兒跟著她上得頵羝山去,自然有機會將頵羝山上的情況摸一個大概。”

大祭司隨即點頭,笑道:“我沒有白養你,你說的事情可行,就照你的意思辦吧,你也長大了,以後一些小事情,也不用時常來問我,自己決定便好,只是一切小心,以後一月回來冥界一次,同我將你看到要緊的事情說上一說。”

追風使答道:“義父請放心,孩兒定不會辜負義父的期望。”

大祭司說道:“好了,你趕快去吧,別讓她生疑。”

追風使對著大祭司恭恭敬敬的作揖,緩步退出了祭司殿。

出了冥界之後,追風使立馬將自己身上的氣息隱去,化作了狼妖的模樣。

他找了些吃食帶在身上,之後才離開冥界,匆匆往凡界趕去。

卿珩醒來時,天卻已經亮了,她發現此處只有她一個人,連忙站起身來,卻見周圍像是多了層結界,想是金鈴子設了來保護她的。

她一個堂堂的神女,如今卻是要靠一個小妖來保護了,這際遇,一般的神仙怕是一輩子也遇不到幾次。

“你醒了?餓了吧?我找了些吃的給你,你吃一些,靈力也應該會恢復的快一些。”

卿珩抬頭,卻見金鈴子手中拿了些吃食,從不遠處走來,卿珩看他精神還不錯,笑道:“你倒是起的挺早的,原來卻是去找吃的去了。”

金鈴子笑道:“怎麼樣,昨夜休息的怎麼樣,睡得好麼?”

卿珩答道:“這荒郊野外的,又是在凡界,靠著這樹睡了一夜,能好到哪去?不過,好在有沒有咯著哪裡,也沒有碰到其他的事情,我如今只剩下這麼點靈力,能安穩的睡一夜,第二日發覺自己還活著,也該慶幸了。”

金鈴子笑著說道:“你倒是很樂觀。”

卿珩搖著頭說道:“不是樂觀,是無奈。”

金鈴子將背上的包袱拿下來開啟,說道:“這裡地界這樣的荒涼,周圍也找不到什麼活物,這些吃的,是我在鄀都城裡找來的,你多吃一點,看法力能不能恢復的快一些。”

卿珩說道:“你以為恢復法力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吃飽就可以,哪有那麼容易?我休息了一夜,如今的靈力倒是又回來了兩成,但仍舊是沒法飛回頵羝山上去的,今日若好好休息,天黑之前靈力應該能恢復個六七成。”

金鈴子又道:“好,那我就在這等你法力恢復。”

卿珩點了點頭,卻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不知道小師叔發現我不見了,會不會擔心。”

金鈴子看了一眼沉思的卿珩,若有所思。

頵羝山上

辛夷這一日裡,匆匆忙忙的跑遍了大半個神界,又跑去了一趟少華山,見卿珩也不在那裡,當下又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

一趕回來,便立刻跑到藥塢,他找到秦艽問道:“怎麼樣,她有沒有回來過?”

秦艽搖搖頭,說道:“還沒有,不過天帝剛剛倒是派人來了,問我們找卿珩的事情,需不需要天庭幫忙,我幫你回了。”

辛夷心中猶如一團理不清的亂麻胡亂的糾纏著,他腦子裡充斥著當日在頵羝山的鐘閣上看到的景象,平日裡的冷靜也在這一刻不復存在,他自言自語道:“各處都找不到她,少華山上也沒有,她這到底是去哪了?”

秦艽說道:“你彆著急,你之前不是寫了信給聖尊嗎,她定會派鯉赦回來找的,鯉赦熟悉她的氣息,一定能找到她的。”

辛夷又道:“都怪我,昨夜裡風大了些,我以為設幾個仙障就萬無一失了,竟沒想到鍾閣會出事,她若是……我該怎麼辦?”

秦艽忙勸道:“你也無須自責,誰都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今,將卿珩平平安安的找回來才是要緊。”

兩人相對著望了兩眼,辛夷想著卿珩的事情,再無心言語,轉而又沉默了一瞬。

鯉赦從崑崙山奔回來時,直到了後山,在藥塢前見著辛夷與秦艽,他連忙迎了上去,問道:“怎麼了,主人她出了什麼事?”

辛夷與秦艽一聽到鯉赦的聲音,滿心歡喜的站起來,辛夷上前拉著鯉赦的手說道:“你可回來了,卿珩失蹤了。”

秦艽忙道:“你跟了卿珩兩萬多年,最是熟悉她的氣息,你快找一找,看她現在究竟身在何處,有沒有危險?”

鯉赦點頭說道:“好,不過你們要告訴我,她是從何處離開的?”

辛夷低頭想了一會,答道:“應該是在鍾閣,我一早起來,在鍾閣拾到了她常帶在身上的帕子。”

鯉赦忙道:“先去鍾閣。”

幾人到了鍾閣,鯉赦閉著眼睛感應了一會,說道:“這裡除了小師叔與主人,還有兩個人的氣息。”

辛夷問道:“那你能找到他們的去處嗎?”

鯉赦說道:“稍等一會,我找找。”

鯉赦循著氣息找了過去,秦艽與辛夷見鯉赦一路出了後山,只得跟上,不一會,幾人到了頵羝山門處。

鯉赦說道:“他們的氣息是從此處消失的,秦艽,你就在山上等訊息,我與小師叔一同去找主人便好了。”

秦艽點頭道:“好,你們小心。”

鯉赦與辛夷一路追著卿珩的氣息,卻到了那日到過的山洞前。

辛夷驚詫,忙問道:“你確定卿珩來過這?”

鯉赦說道:“主人的氣息到這就沒了,應該是在這。”

辛夷心一凜,半晌才吐出來幾個字:“你說她身上的氣息,在這裡就消失了?”

辛夷看了幾眼洞外,發現如今的山洞與那日來時瞧見的完全不同了,山洞上空很是清明,瘴氣與煞氣,像是也沒了。

辛夷頓時覺得有些奇怪,不知道這個山洞中到底有什麼古怪,卻還是小心翼翼的與鯉赦走進了山洞。

走過石室時,辛夷拿出了蒼翎劍,警惕的盯著崖邊,鯉赦進去之後,倒是沒多緊張,只是循著氣息去四處找了。

鯉赦在一塊石頭後面停了下來,此地正是卿珩在這山洞中昏迷的地方,鯉赦感應到卿珩的氣息,忙道:“小師叔快來。”

辛夷聽聞鯉赦喚他,持劍盯著崖邊,往鯉赦所在的方向退了過去。

鯉赦抬眼一瞧辛夷,見他一臉緊張的模樣,忙問道:“小師叔,你在做什麼?”

辛夷忙小聲提醒道:“小聲些,千萬別驚擾了洞中的血靈。”

鯉赦問道:“什麼血靈?”

辛夷答道:“怎麼,你沒有感覺出來,洞中有血靈嗎?”

鯉赦笑道:“什麼血靈?小師叔,你可是太緊張了?這山洞內除了你我,別說是什麼靈了,就連只蚊子都沒有。”

辛夷望著鯉赦問道:“當真?”

鯉赦點頭答道:“自然是真的。”

辛夷起身,將劍收了,卻還是有些懷疑的轉身向後望了一望。

鯉赦見狀說道:“你不用看了,真的沒有,主人消失的最後的地方就在此處。”

辛夷一看此處,見眼前立著塊大石頭,若是卿珩在這隱了自身的氣息,血靈倒是也不會發現她。

是了,卿珩腦子轉的快,即便是被人帶走,也會自己想辦法逃脫,即便是受困於人,也會好好的保護自己的。

也許,這個時候找不到她,正好證明她沒有事,還好好的活在這世上。

他鬆了口氣,說道:“卿珩在這裡便沒了氣息,我想,她是為了不讓血靈發覺,這才自己隱了氣息的,她不在洞內,怕是已經出去了。”

辛夷好容易將一直懸著的心給放下,卻也覺得,此次到這山洞中來,確實有些異樣。

按理說,他們二人已經進來這麼長的時間,那崖底的血靈,沒有道理不發現他們,可這會子洞裡卻是什麼動靜都沒有,鯉赦又一直說洞內除了他們二人之外,沒有旁的人,辛夷一時想不明白,便想著先去崖邊瞧一瞧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站了起來,緩步走到崖邊,指著崖下,轉身看著鯉赦問道:“你能感覺到什麼嗎?”

鯉赦見辛夷自進了這山洞,就神經兮兮的,便也走過來,順著辛夷的目光,瞥了一眼崖下,說道:“小師叔既然覺得這崖底有什麼問題,那我們何不下去看看?”說著,竟縱身跳了下去。

辛夷來不及阻止,只好握緊手中的蒼翎劍,緊隨其後跳了下去。

辛夷下來時,卻見鯉赦好好地站在崖下的一處洞口。

他望著鯉赦身後的洞口訝異道:“咦,這裡竟然也有一處山洞。”

鯉赦慢慢靠近山洞,兀自說道:“這洞怎麼會在崖底,好生古怪,先進去瞧瞧?”

辛夷點頭,兩人一道走了進去。

一入洞口,便發現洞中橫七豎八的放著許多的凡人屍體,已有許多成了森森白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