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徐老蔫半天一句,的將這古舊的故事慢慢的翻起,盧夏的心頭猛的一震。他想起了,和老牛頭一起看夕陽時,他說到傻女人時的一臉幸福。可,他並沒有說出這段讓他悲痛欲絕的往事,在他的心裡,那個傻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聖潔的女人。
完全值得他——老牛頭用這一生來守護,並在暮色中,安然的等待著歸去重逢的那一天。
“王坤的爹死在地裡,怎麼就說是老牛頭殺的人?難道有人看到了?”
“是的,哪天有人看見老牛頭也去過那片地,他們還吵了起來。”
徐老蔫回答著。
“我問的是,有人看見是老牛頭殺的人?”
盧夏再次鄭重的重複著、這句話。
“這倒不是很清楚,但村裡人都是這麼說的。傻女人被王坤的爹禍害了,死了,老牛頭心裡有恨,又打不過,就想辦法毒死了人。”
“當時就沒報警?”
“聽說來了警察,也做了解刨什麼的……”
“怎麼說?”盧夏急問著。
“說是心臟病發作,死了。”徐老蔫無可奈何的搖弄著頭,說著。
“可當時的王家認定了就是老牛頭毒死的人,但又沒有證據,這件事情就這麼被撂下了。”
“法醫已經給出了證據,毒死人,不會一點痕跡都沒有的。他們只是瞎猜疑,自己做了虧心事,才會將責任推給他人的。”
盧夏有些憤恨的樣子,甚至也明白了,為什麼老牛頭如今會困苦成這樣,只怕之後他在這個‘馬虎村’的日子就沒好過吧?
“這件事情只有老牛頭心裡最清楚,王坤的爹身體一直都很健壯,更沒聽說過有心臟病這一說法。這麼突然就死了,他家裡的人自然是想到老牛頭殺了人。”
“都只是懷疑,證據呢?證據??”
盧夏復坐在抗沿邊,看著兩個人。
“所以,你們為了阻止我,把這個陳年舊謠搬出來想阻止我,對麼?”
“我們是怕你受了那個老牛頭的蠱惑,成了他手中的槍,都不知道。”
女人聲音不再那麼激動,反而是哀怨的看著盧夏。
“他為什麼要蠱惑我?既然他都殺了人報了仇,還會有什麼遺恨麼?”
盧夏精銳的眼睛看著那個女人,也問著炕裡坐著的男人。
“不用我們說你也應該猜得到,老牛頭沒有因為殺人的事情給抓起來,老王家的人怎麼會放過他。”
徐老蔫輕輕的來了這一句。
“然後他們就在平常的日子中,迫害他,欺辱他,對麼?”
早就該想到會是這樣的,可他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難道是因為傻女人在這裡?這裡有他最美好的記憶?所以,他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忍受這種欺辱,堅強的活了下來?
“我們和你說這些,就是讓你明白,這裡面的複雜,亂哄哄的不是你這個外來人能解決的。”
女人又坐回那張凳子上,似乏累般的挑動著眼皮,看著盧夏。
“我們知道你是警察,知道你是個好人,可,小娜確實是喝多了掉魚庫淹死的。至於那段陳年舊事,我們不想在掀起來了。小娜死了,這些不光彩的事情也都隨著她的死,都算了吧。我們只想帶著大勇,就這樣好好的活下去。”
“好好的活下去?哈……真的能好好的活下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