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收留自己的人吧,又或者他和休涯之間的關係在這裡擱著,所以常歲在心裡有一種下意識的感覺,這個傢伙應該是不會輕而易舉的誆騙自己。
就算是他和自己說了假話,那也一定是有他的苦衷。
而驀然間被問及這般問題的狹沙,這個時候也是愣在了原地,他沒有想到常歲這個傢伙,竟然和自己玩這樣直來直去的把戲,所以怔了怔了片刻之後,便點了點頭。
但是再點完這一個頭之後,他又趕忙搖了搖頭,因為這個答案對,但是也並不全對。
“也就是刺殺亓國皇室,只不過是他們的目標之一,而他們真正的目標是要取了那二十一個人的性命,是與不是?”
常歲對於自己的這個問題,在自心裡也有了一個初步的判斷,因為關於昨天刺殺亓國皇帝的那一支箭,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太過划水,彷彿就好像是來打醬油一般,根本體現不出來一個刺殺者的雄心壯志,所以常歲只覺得拿亓國皇室來開刀,只不過是一種起到警告的作用,而並不是想要直接要了這些皇室之人的命,或許他們真是需要透過這種警告,讓皇室之人心裡想起某些事情,或者是顧忌某些事情,這樣才是這些人想要達到的目的。
而死掉的那二十一個人,又好像是一種對於亓國皇帝警告一般,就好像是常歲今天一路來到狹沙的這個院子,從各處早點攤上和來來往往,從自己身邊路過的人的口中,得來的那些資訊一樣,或許籌劃這一切的人,只不過是想要將十年之前的事情重現人世。
不管是十年之前的,那一場詭異到讓人難以忘卻的大火,還是亓王朝新立背後所隱藏的血腥和骯髒,抑或者是神秘消失的天命師家族,這一切的一切,已經塵封了十年,但是常歲總覺得最近一段時間之內,亓國帝都所發生的事情,好像都是圍繞著這些已經成為了陳年舊事的事情,而發生似的。
事實上,她的直覺也沒有錯。
“我相信你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猜想,而且既然話都已經說到了這一步,那麼我便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心中的猜想,有八成是真的”狹沙此話一出,常歲的臉上倒是露出了一絲震驚,因為她一開始和狹沙玩這樣的一出把戲,就是考慮到這個傢伙,不會和自己說太多有用的東西,這傢伙最喜歡同常歲廢話了,所以她才選擇這樣一種直來直去的方式,卻未想到難得的是,狹沙竟然非常果斷的肯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雖然常歲也實在是覺得,像狹沙這樣的人實在是太過恐怖,如果是自己的朋友的話,那麼對於常歲來說,那定然是如虎添翼的存在,如果這個傢伙自己的敵人的話,自然是不用說的,常歲定然會傾盡全力將他斬殺於自己的劍下,就算不能為自己所用,也不能夠讓他成為自己的一個威脅,這就是常歲的為人處世之道。
可能是看著常歲又突然間發愣了,所以狹沙便突然間主動地說道“其實就以我目前所掌握的證據來看,昨天的亓國皇宮,可算是聚集了現如今亓國帝都之內所有的勢力,你曾經與其中的一股勢力,還有過一定的交際,就是那些手持彎月刀的人,這些人是明擺著想要針對亓國皇室的,具體他們的目的是如何,現如今我也不知道,但是另外兩股勢力,一股勢力才到亓國帝都,但是他們在亓國帝都之內卻早就已經紮根許久,雖然並未能夠確定他們的身份,但是不得不說的是,他們的存在,卻在無形之中牽制了那一幫手持彎月刀的人的行事,而另外一股勢力隱藏的極深,甚至好像是有許多小流派聚集而成的,現如今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明確的目標,甚至就連一件正兒八經的事情,都沒有做成過,但是它們的存在,卻是將亓國帝都之內的勢力,牽制成了現如今九州大陸之上,三國鼎立的局勢一般”。
“而現如今這亓國帝都之內三股勢力的代表人,又是誰呢?”
常歲一聽到這個傢伙知道的東西好像不少,就立馬非常直白的問了一句這樣的話,而狹沙聽了之後,也是苦笑一聲來了一句“我的祖奶奶啊,我只是江湖百曉生,可不是那天上的神運算元,什麼都知道,我要是什麼都知道的話,我還坐在這裡幹什麼?我直接到那兵部同夏遺灰給抖落了一番,那我在亓國帝都之內,豈不是能混一個耀武揚威的官職?或者能與國師大人比肩?下半輩子不用愁了?”
。
眼見著狹沙同自己如此侃侃而談,常歲一時之間看著她的眼神,都有一些別樣的情緒,園本常歲以為自己在她這裡,應該討不到什麼好處,畢竟狹沙也沒有什麼義務和必要,將這麼多重要的事情告訴自己,而且最重要的是,常歲也覺得昨天才發生的意外,他就算是江湖百曉生,也一時之間不可能這麼早就知道這些訊息背後所隱藏的東西吧。
但是看來,自己到底還是小瞧了,這樣一個江湖百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