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來到城南,倒是常歲在最近一段時間所做的決定之中,最對的一個決定。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消失已久的狹沙,竟然知道這麼多的事情。
並且狹沙這裡收到的資訊,也可謂是能夠震驚到許多人,哪怕就是常歲這樣一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在聽聞了狹沙的話之後,也是怔在原地許久,好不容易才算是反映了過來,而在都知道這些訊息之後,常歲也就辭別了狹沙,他覺得自己不管怎麼說,還是有必要去花間客看一看,休涯有沒有給自己留下一些東西,或者是資訊。
只是自常歲離開這一間院落的小門開始,她內心之中卻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就連常歲的腳步,都略微有一些沉重,面目表情自然是不用說,看起來頗有一些今天早上,驚棠那如喪考妣的表情一般,不過再走了兩步之後,常歲便立馬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患上了自己平日裡那樣一副,彷彿遊戲人間一般的姿態的感覺,就好似一個一大清早吃飽喝足,出來遛彎的老大爺一般。
常歲知曉,現如今暗地裡不少的眼睛盯著自己,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很有可能被別人給偷窺偷聽了過去,尤其是在這樣的公共場合,她更是要在意自己的舉動。
雖然這種感覺,似乎好像有一些彆扭,但是常歲也很快就已經習慣了,自從她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開始,常歲就已經在了許多人的監控之中,只是以前自己不知曉的那些監控,現如今都浮出水面了而已,局面其實沒有什麼變化,變化的只是她的心境。
到了花間客的大門口,常歲便同那些自己平日裡熟識的小二和客人們,開始打起了招呼,這常歲的性格自然是不用說,擱在哪裡都能夠三言兩語和別人談天說,而正是因為她這樣放蕩不羈的性格,更是讓這些喜歡八卦的人,覺得她是一個非常豪爽,並且容易相處的人,這久而久之,大家對常歲,也有了些許影響。
甚至角落裡有一桌子人,在見到常歲來了之後,便立馬揮了揮手,儼然是一副想要同常歲,分享最新八卦的模樣,但是常歲卻也是揮起袖子擺了擺,然後高聲來了一句“我今兒奉我家主子之命,來見花間客的老闆花知曉的,等我完了這邊的事兒,咱們好好喝一杯啊!”
,說完之後,便順勢上了旁邊的樓梯,去向了之前她同花知曉二人常常碰面的那間房間。
而就在她上了樓梯之後,又一角落裡坐著的兩位頭戴斗笠的灰袍,卻是隔著兩層紗幔對視了一眼,彷彿好像同彼此之間交流了一下,他們心中對常歲的想法一般。
而常歲在上樓之後,眼神也是私有若無的瞟向了那個角落一眼,雖然他們腰間掛著的東西,似乎好像不過只是一個簡單的包裹一般,但是常歲卻能夠認得出來,那裡邊是彎月刀。
這些人都已經這麼囂張了嗎?常歲微微抿了抿嘴角,便腳步不停地直接去到了花知曉所在的房間,從常歲出現在大門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有人來到這裡通報花知曉,本來平日裡無事,花知曉也就是在這花間客裡待著,突然聽聞常歲到來,他也便就將自己梳妝檯旁邊的一封信件,收進了袖子之中,來到了房間等候。
剛剛一進門,見到端坐在一旁,但是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一種難以言說的風情萬種的花知曉知識,常歲的心中便立馬感嘆了一句,雖然花知曉痛嗎旎炔之間,有一種異曲同工之妙,但是二人身上的邪魅,卻是完全不同的。
他們的服飾,雖然都有一些視覺衝擊力,甚至身上的感覺,也有一種浮世繪一般的神秘詭異,但是花知曉給人的感覺,永遠是這樣一種散漫慵懶,彷彿對任何事情都不怎麼關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般,他吸引人的地方並,不僅僅是他的這一副面容,和這一身錦繡華服,而是他那種對待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但是卻又會讓別人對他生出好奇心的那種淡漠。
或者換一句話說,這是一種欲據還迎的勾引。
而旎炔不一樣,旎炔在如同浮世繪一般神秘詭異的基礎之上,卻處處透露著一種帶著甜蜜的攻擊性,他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黑色的漩渦,彷彿只要你置身其中,便立馬能夠讓你迷失方向,變得自己不再是自己,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旎炔要比花知曉還危險。
而同樣的,旎炔身上的吸引力,也比花知曉更致命。
自己到底是何德何能啊,天天遇見的都是這樣難對付的傢伙,而且這一個個的似乎好像都不簡單,就連常歲現如今也不夠確定,他們和自己,到底是否是一個陣營。
“今兒的事情都聽說了吧”花知曉一邊將袖口的信件給抽了出來,遞給了常歲,一邊抖落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煙槍,同常歲有一搭沒一搭的起來。
對於這帝都之中的八卦,花間客之中可謂是最大的議論場地,而作為花間客的老闆,他知曉的又怎麼可能會少呢?再加上拋卻他身為花間客老闆的這個身份,花知曉這個人本來也不簡單,他同驚棠之間還有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他知曉再多的東西,常歲都不覺得奇怪。
因此,這個時候便是一邊拆開了信件,一邊微微一笑隨口回道“這帝都之內早就傳翻了,各式各樣的版本流傳在坊間,好在我昨天也算是親眼目睹了那一場爆炸,所以他們的那些八卦,倒也入不了我的耳朵”。
花知曉自然知道,常歲昨天晚上進了亓國皇宮,因此這個時候,他之所以問這個問題,不過是想要開啟一個話題罷了,既然常歲接下來他的話,所以他也就不在乎對方到底說了到底說了什麼,隨即跳過了這個話題,反而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最近這城南這裡兒,來了一位身穿紅衣的客人,這客人可不簡單,所打聽的事情,都是關於十年以前的,而且他打聽的人,也都是市面上,根本不存在的人”,原本常歲只是以為花知曉,是要同自己化解一下他們二人之間的尷尬而已,所以就開闢了這樣一個八卦為話題,但是卻位想到,花知曉好像知道的也不少。
花知曉花,知曉這,名字起的,就已經註定了這個傢伙,是同那狹沙是一樣的人了吧?而看著常歲那一臉好奇的模樣,花知曉但是沒有像狹沙那般,同她拐彎抹角直接說道“關於十年前很多的事情,已經塵封了起來,沒有人記得清楚了,而經歷過那些事情的人,早就已經改頭換面拋卻過往,換了一個平常普通的身份,在這帝都之中存活下去,但是最近一段時間,新來的這一位客人,卻是完全打破了他們的安靜,而我,恰好也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