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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苞米地遇險

沒來過內蒙的人,對這邊大多都有個刻板印象,就是一提內蒙二字,就感覺都是天蒼蒼、野茫茫的大草原。

實際上並不是,內蒙地區也有很多耕地。

尤其赤峰、通遼、興安盟等東蒙一帶,耕種面積也是非常大的。

所以當時郝潤我倆下山後,眼前並不是一馬平川的草場,而是一大片苞米地。

再有就是黑。

這一點沒經歷過的小夥伴可能想象不到,二十幾年前,農村地區的晚上如果沒有月亮,那完全是黑的一批。

真的,都不是伸手不見五指,是幾乎連胳膊都看不見!

這就導致我沒能提前發現,遠處正有一票人朝著我倆走過來,等到真正瞧見的時候,他媽的……別說躲了,平頭鏟都快懟到我腦門兒上了!

當然對面也沒好到哪去。

郝潤我倆驚叫出聲的同時,對面五人也是被嚇的一陣手忙腳亂,嘴裡不約而同的說著臥槽。

沒錯,五人。

除了之前五金店那倆,這天晚上,還多了三個比較年輕的。

幾秒過後,雙方各自定神,苞米地裡隨之陷入寂靜。

其中一個小年輕很機警,注意到我手上的鐵鍬後,他立即拉了拉身邊的中年漢子:“鄭叔,你看……”

我心裡咯噔一下子。

我們既然能在這碰見,就說明他們幹活的地方肯定不遠,現在我還帶了把鐵鍬,這特麼很容易被當成是來截胡或者是濾坑的啊!

果然,姓鄭那人瞥了眼鐵鍬,臉色頓時變得陰沉。

他揚了揚下巴,緩聲問:“小子,幹啥的?”

打從剛剛驚嚇過後,我大腦已經在光速運轉了。

然而這回事情來到太突然,前後幾秒的空檔裡,我腦子裡一連略過四五種說辭,卻沒有一種能矇混過關的。

無奈之下,我只能先實話實說:“上墳!”

然而這倆字一冒出來,對面那仨年輕的直接笑了。

機警青年邊笑邊罵:“小子,你特麼吹牛逼能先打個草稿不?”

“大半夜帶著挖鍁上墳?”

“我看你特麼不是上墳的,是特麼來……”

“小兵(化名)!”姓鄭的側頭呵斥一句,而後看向我道:“再問你一遍,幹啥來了?”

我當時有點慌了,連忙解釋:“真的,真是上墳,不是衝你們來的,我帶這個是為了給墳頭……”

話音一頓,我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緊接著,姓鄭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皮笑肉不笑問:“我們?”

“哼哼,這麼說……你還真是衝我們來的……”

“不是……”

沒容我再度辯解,對方已然衝了上來!

“往山上跑!”

我一把將郝潤推開,而後奮力揮動鐵鍬!

可沒想到姓鄭的居然練過!

就見他脖子微微後仰,躲過鐵鍬的剎那,單手穩穩抓住了鍬柄!

我使勁往回拽,結果根本拽不動!

見有兩人已經越過我去追郝潤,我立即鬆開鐵鍬,從腰間抽出匕首,追著最近的一人捅了過去!

噗!

刀尖堪堪戳中那人的瞬間,一股劇痛忽然從我右肩炸開!

跟著整條胳膊一片酥|麻,匕首當即從手中滑落!

同時我腳腕似乎被什麼東西勾了一下,整個人重心不穩,直接朝前飛了出去,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平川!”

驚呼聲傳來。

我忍著疼痛抬頭一望,就見郝潤攥著刀子,正瘋了一樣朝我折返回來!

……

半分鐘後,我倆被死死按在地上。

我肩膀受了傷,基本沒力氣掙扎,郝潤掙扎劇烈,直接就被刀尖抵住了脖子。

而後伴著一串嘩啦啦的混響,叫小兵的機警青年接連將我倆包裡的東西倒到地上,並開啟手電檢視。

“窩操?”

“哎鄭叔,這不是咱點子裡的東西啊?”小兵邊說邊撿起大康通寶祭祀錢和陳稷金印。

手電照著,大康通寶字面又清晰,姓鄭的瞥見後頓時挑了挑眉。

“嗯?”

但就這時,就在他想接過銅錢仔細看看時,臉色忽然一變:“小兵,把那個東西拿過來!”

“啊?哪個?”

“那個,紅布上那個!”

見他這種反應,我心裡頓時一驚,趕忙開始默唸祖師爺保佑。

保佑什麼?

保佑他們不是單幹的野路子,而是北派,最好還能是姚師爺的人。

畢竟同為盜墓賊,我太知道我們這種事兒的解決辦法了,尤其馬哥還跟我說過,說他們這邊人幹這種事,那是一點都不帶手軟的(別誤會哈,我只是知道,我自己可沒幹過)。

而姓鄭的說的東西,就是當初在天津時,把頭給我的那枚青銅獸面錯金帶扣,是我們這一脈的傳承信物,我一直隨身攜帶。

但這東西南北派認,野路子可不認!

因為正統和野路子之間,一直都是互相瞧不上,如果他們是野路子,那郝潤我倆今晚鐵定沒好。

很明顯,祖師爺還是愛我的。

不然那天晚上我直接就被埋了,大家也就不可能看到這書了。

將帶扣拿到手裡,姓鄭的翻來覆去仔細看了一遍,立即看向我們:“二力、虎子,讓他倆坐起來!”

等我跟郝潤被刀頂著著坐起身,姓鄭的蹲到我面前就問:“小子,這東西哪來的?”

深吸口氣,我說是我師父傳給我的。

姓鄭的眯了眯眼:“你師父是哪一位?”

這還是我第一次報把頭名號,不自覺就挺了挺身子,儘量不卑不亢的說:“我師父姓陳,名鶴山!”

姓鄭的眼睛猛地瞪大,趕忙又看了一眼帶扣:“誰?你再說一遍?”

“我師父姓陳,名鶴山!”

“陳鶴山!”

這時,另一箇中年人湊過來問:“老鄭,陳鶴山是誰?”

姓鄭的沒說話,他琢磨幾秒,攥緊帶扣看向我:“不可能,陳鶴山早洗手不幹了,另外你要是陳鶴山的徒弟,咋可能這麼面?說!這東西你到底哪來的?”

臥槽!

當時我真無語了。

偏偏他說的還特麼都是事實!

沒辦法,我只能解釋說把頭重出江湖了,而我是剛入門不久,還沒得到他的真傳。

豈料姓鄭的直接一笑:“小子,還真不怨小兵說你吹牛逼不打草稿,剛入門沒得真傳,那他怎麼可能把這玩意給你?”

聽他這麼問我就知道解釋沒用了,除非把頭就在眼前,否則估計我怎麼說他也是一百個不信。

於是我問:“鄭把頭是吧,你是單幹的,還是姚師爺的人,認不認識馬純良?”

“馬純良?”

姓鄭的和旁邊那人齊聲重複,互相對視了一眼。

看這反應就知道是認識了,我心裡頓時大喜,立即又說:“對對,鄭把頭,我真不是打你們主意,那個……馬哥的墳就在山上,不信你們可以跟我去看啊,真的!”

“啊?”

“你說馬純良死了?”姓鄭的一臉驚訝。

見我點頭說是,看向旁邊問:“馬純良是這塊兒的?”

那人轉了轉眼珠,說:“是不是這的不知道,不過他確實是克旗人。”

姓鄭的臉上陰晴不定,繃著嘴琢磨幾秒,邊掏兜邊說:

“我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