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同知盡地主之誼的方法就是送了二十頭豬、二十隻羊,用來勞軍。
另外,還有給穆景川和葉流西的禮物,都很貴重。
穆景川為了大軍能沾點兒葷腥,決定給冷清秋一個面子,去見見那一家人。
葉流西不想搭理徐可。
道:“那家人教出徐可那樣的女兒,也好不到哪裡去,去應酬他們還不如睡會兒覺呢。”
穆景川摸了摸她的臉,道:“好,那你好好休息。不過,那些豬和羊是不是健康,還得辛苦你費心瞧瞧。”
葉流西笑道:“是你這個人值得我辛苦。”
穆景川親了她的額頭一下,去見徐同知。
到了待客用的帳篷前,司墨高聲傳唱:“宸王殿下駕到!”
徐同知帶著家人跪下磕頭:“拜見宸王殿下!”
徐可跪在後面摩拳擦掌。
葉流西沒來正好!她要在宸王面前揭穿她跟侍衛通姦!
讓宸王殿下殺了那個勾搭男人的狐狸精!
說不定,宸王殿下感謝她,覺得她品行高潔,把她留下伺候,封她為王妃!
斜了一眼旁邊的妹妹,唇角露出一抹嘲諷的冷笑。
除了比她小上兩歲,哪裡比的上她?
父親、母親是個偏心的,竟然將妹妹和她一起送給宸王殿下?
當宸王殿下是瞎子嗎?
看得上這麼個醜玩意兒!
看她怎麼入宸王殿下的眼!
等她成了宸王妃,就收了冷清秋為裙下之臣,看他還敢拒絕她!
穆景川睥睨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幾人,淡淡地道:“平身吧。”
磁性好聽的聲音讓徐可心尖兒一顫,渾身像過電。
微微抬頭,視線順著華麗的紫色蟒袍緩緩上移動。
腿好長啊,腰好細啊,胸好結實啊……
當看清穆景川的長相,她目瞪口呆。
這這這,這不是跟葉流西搞破鞋的侍衛嗎?
不不不,原來給葉流西搞破鞋的侍衛是宸王殿下啊!
不是,不是,原來……
她那蠢腦子終於搞明白了,那個侍衛就是穆景川假扮的。
怪不得葉流西一點兒都不害怕,還那麼囂張。
想起那天的丟人情景,就是再傻也不敢說什麼了,也不敢奢望做宸王妃了縮著脖子,裝起了鵪鶉。
徐同知不知女兒早已經在穆景川面前丟了人,一陣官場寒暄之後,還極力介紹兩個女兒。
然後笑道:“王爺,這兩個孩子還算機靈,也勤快懂事兒。
聽說王妃沒帶幾個婢女,若是不嫌棄,可以讓她們隨行伺候王妃娘娘。”
徐可臉色就是一沉,十分不高興。
這不是給葉流西當奴婢嗎?
她堂堂同知大人的嫡出大小姐,怎麼能伺候人?
她也不會啊!
她那蠢貨妹妹還感恩戴德地磕頭:“能伺候宸王妃,是臣女的榮幸。”
說著,還嬌羞地看著穆景川。
徐可暗罵一聲:蠢貨,賤皮子!做奴婢伺候人還是榮幸!
穆景川毫不掩飾眸中的嘲諷之色,冷聲道:“王妃身邊不缺人伺候,本王代將士們謝謝你的肉,請自便吧。”
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徐同知一看,就知道拍馬屁拍馬蹄子上了,忙給了夫人一個眼色。
徐夫人諂媚地陪笑道:“王爺,不知臣婦可否有幸拜見王妃娘娘?”
穆景川頭也不回地道:“王妃在忙著救人命,沒時間會客。”
說完,大步而去。
當然,穆景川也沒晾著他們一家,有王府的長使招待他們。
葉流西找了個空兒,去看看那些豬和羊,為了節省時間,走偏僻的地方。
回來的時候,看到徐可急吼吼、慌里慌張地從作為茅廁的帳篷裡出來。
因為葉流西和幾個丫鬟、婆子隨行,專門為女子準備瞭如廁、洗漱的地方。
徐可她們這些客人如廁,當然也來這裡,這不奇怪。
奇怪的是,上個廁所,你慌張什麼?
做賊似的,難不成偷屎了?
而且,貴女如廁,一般都有丫鬟貼身伺候,解腰帶、提裙子、擦屁股、洗手什麼的。
而徐可的丫鬟卻在帳篷外守著,她自己進去的。
葉流西趕緊藏到帳篷後,屏住呼吸。
徐可沉著音兒,道:“走,快走!”
葉流西等她們走了,從帳篷後走出來,走進裡面檢視。
防止有味道,馬桶裡有草木灰,解決完以後,也會蓋上一層草木灰。
馬桶裡的草木灰是乾的,可見徐可沒解手。
不解手來這簡易茅廁幹嘛?
難不成是吃屎?
葉流西目光在帳篷裡掃了一遍,目光落在門口的水盆和水桶上。
水桶裡有清水和水瓢,供事後洗手用的。
葉流西走過去,仔細觀察水桶和水盆。
水盆裡沒水,是乾的,裡面什麼都沒有。
她發現水桶裡的水面上飄著數只小黑蟲子,比針尖兒還小,微微蠕動著。
這個時候,南方已經春暖花開,有些小蟲子不奇怪。
但蟲子不是小飛蟲,水桶裡的水也換得勤,怎麼會生出這麼多小蟲子?
葉流西眸光一轉,將木桶收入空間,與小黑蛇和其他蠱蟲放在一個大玻璃培養箱裡。
裡面可以充氧氣,模擬空氣環境。
這是前天剛在系統裡,從一個三十世紀的醫療博士那裡,用一對兒古董花瓶換的。
儲物倉庫裡沒空氣,以前這些需要喘氣兒的,都放醫療倉裡。
但是,那是給病人治傷用的,得保持無菌環境,養蟲子不是回事。
她就換了兩個玻璃培養箱,專門存喘氣的,需要氧氣的。
到了晚上,花嬤嬤又送信來了。
穆景川提出條件,要見見她背後的主子,再談條件。
花嬤嬤對穆景川很瞭解,已經猜到這點,就同意了。
於是,穆景川帶著人出去了。
葉流西也沒閒著,悄悄進城,去拜訪徐可了。
直接去了徐可的淨房,想將水桶裡帶蟲子的水倒在水缸裡。
但一想,萬一是傳染性寄生蟲,那豈不是要造殺虐?
得先審一審徐可,這是什麼蟲子,於是撒了一把癢癢粉到她的浴桶裡。
臥室裡傳來徐可不滿的聲音:“父親給宸王那麼多銀票,就換了見一面說上幾句話,虧不虧?
還不如給我,讓我多買些衣裳首飾,打扮打扮找個好人家呢!”
徐夫人很鐵不成鋼鐵地道:“你懂什麼?只要能和宸王見面,那就是體面和勢力!
誰能進軍營見宸王殿下?你父親就能!
這不,剛回來,這州里的首富就帶著重禮來了,那些送出的東西都賺回來了!
還有啊,你哥瞧上的那家姑娘,爹孃乖乖將人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