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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病痛

朝鶴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問:“你想幹什麼?”

那名劫匪也同樣捂著自己的手腕倒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稍稍緩了一下便看了其他二人一眼,見他們也同樣不好受,於是咬咬牙說:“小子,你可想清楚了,你此次若真敢對我們下手,那後面的路可不會太好走!”

朝鶴衣神色淡漠,雙眸如寒冰,冷而無情,只將傘尖指向了那位劫匪的脖子,後朝前緩緩推去,劫匪心下一驚,被動也往後退去,但僅僅退了幾下便仰躺摔在了地上,緊張的垂眸看了一眼還指著他脖子前的油紙傘,這會兒人是徹底老實了。

身旁的兩人則害怕的慢慢後退,試圖遠離這個危險人物,下一秒便聽朝鶴衣冷聲道:“既然你說前路仍舊危險,便不能那麼快將你們放走了。”

三人同時一愣,還是刀疤男最先反應過來,出聲抗議道:“我說這位兄弟,咱前面不是都說好了,等放了人就放我們走,你怎麼……模樣看著還挺正直斯文,沒想到竟是個言而無信之人!”

朝鶴衣冷漠的瞥了刀疤男一眼,淡淡回道:“當然,在真正能確保我們安全離開的前提下自會放你們走,若真想盡快脫離,倒不如先將那些你們藏於暗處的人全部撤走,不然,又怎能要求在下輕易給你們放行?”

三人一聽頓時面露一絲異樣,後轉瞬即逝,紛紛不解的看向朝鶴衣。刀疤男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說兄弟啊,這哪有你說的什麼藏於暗處的人,眼下不就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嗎?”

說著他還笑了一下,誰知再次對上朝鶴衣那雙冰冷的眼眸時沒來由的一陣哆嗦,便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而那位被傷了一邊手腕的劫匪見白衣人一時間不會放人,另一邊藏在袖口裡的手又攥著另一枚暗器,此時還有些緊張的捏緊了幾下,在找準時機的過程中便注意到了不遠處那輛馬車上正小心翼翼看過來的文筱歡,接著又悄悄看了一眼此刻的朝鶴衣,見他的注意力稍微停留在自家老大身上,隨即趁此機會快速丟擲那枚暗器,正對著馬身。

然而這一次他再次的偷襲失敗,在即將丟擲暗器的那一刻朝鶴衣也及時出傘於手中快速旋轉一圈,並將飛出的暗器朝他所在的方向打去,當時只感面頰擦過一道冰冷,帶著他幾縷髮絲往後掀起一道弧度。

那名劫匪瞬間人傻了,愣愣的看著再次以傘尖指向自己的朝鶴衣,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面頰,結果啥事也沒有。

此刻朝鶴衣正冷冷的凝視自己,瞬間腿一軟直接給跪下了,其餘二人見狀也趕忙跪求饒命。

馬車裡的文筱歡也嚇了一跳,但更感到不可思議。

她是真沒想到竟有人會反應如此迅速,剛剛連她自己都看不出對方的動機,直到朝鶴衣突然間的舉動,直到那名劫匪身後不遠處出現了一枚嵌入雪地裡的暗器。又看到劫匪當時一系列的表情,那是偷襲不成反被捕的表現。

朝鶴衣冷冷道:“閣下可是認為在下目前不敢拿你們如何才敢這般肆無忌憚?只會在背後搞一些小動作屬實不太光彩,但凡你剛剛真碰到那輛馬車的一個小角我都有可能會廢了你一隻手。”

那名劫匪聽聞大驚失色,又猛磕了幾次頭。

“大俠饒命,現在就算給小的十個

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這麼做了。”

朝鶴衣睨了他一眼,後道:“若是將暗處裡的那些人撤了在下還勉強信你們一回。”

三人又是大眼瞪小眼,面露疑惑的看著朝鶴衣欲言又止,彷彿很是為難。

朝鶴衣面容冷淡的看著三人。

“你們當真不知?”

三人同時點頭,下一秒,朝鶴衣的視線緩緩轉向了那名劫匪身後嵌在雪地裡的暗器上,隨即持傘快速伸了過去,朝著暗器的一側猛地一拍,暗器瞬間脫離地面,後朝他所拍的方向快速往高處穿梭,待到朝鶴衣一臉淡然的做收傘動作,那名劫匪側邊的山頭突然滾落下來一個人,驚得同樣埋伏在一個地方的另外幾人也震驚的露頭朝下處看去。

朝鶴衣再次看向三人,那冰冷的眼眸彷彿來自深淵的凝視,天寒地凍的硬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刀疤男無話可說,當即承諾無論如何都會保證他們安全出行。

之後行駛的過程中,刀疤男在前面駕著馬車,脖子上依舊被朝鶴衣持傘抵在脖頸處,另一匹與馬車並肩而行的馬上側趴著正是那兩名被捆綁住手腳的劫匪,身後不遠處的則是小心翼翼跟隨的一批劫匪。

馬伕和朝鶴衣則坐在馬車裡的外兩側。面對車裡的兩名男子文筱歡多少有些不適應,但也沒說什麼。

後來行駛到了一半的路程文筱歡隱隱感覺自己的腹部傳來了一些刺痛感,剛開始還想著忍忍,直到真疼的不行了便神色難看的捂著肚子虛弱的靠在那裡,本想這此前的特殊時期還是先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儘量的不拖累朝鶴衣,奈何肚子傳來的痛感一次比一次強烈,最終摔在地上掙扎了起來。

車內二人見狀心下一緊,介於男女有別,當下比較方便能照顧人的老車伕一時手忙腳亂,隨後蹲下身伸手一邊扶文筱歡一邊擔憂的詢問:“小姑娘,你,你怎麼了?”

文筱歡被那股刺痛折磨的大汗淋漓,煞白的小臉看著也是頗為狼狽,只見她虛弱的搖搖頭,很艱難的說道:“我,我沒事……”

接著她又虛弱的抬頭看向朝鶴衣,笑的很難看,眼裡卻透著幾分愧疚的說:“休息一下便好了。”

朝鶴衣見此面色有些凝重,眼裡不禁帶了一絲擔憂,而前面駕車的刀疤男則趁著朝鶴衣這一時間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試圖側壓身體脫離那把架在脖頸處的油紙傘,結果剛要做動作就被朝鶴衣持傘同時壓下,令此刻的他以一個狼狽的姿勢側著腰僵持在那裡。

現在若是坐起身則會被面前傘身上鋒利的傘骨劃破血管,而選擇再次壓低身體則面臨墜車的風險,按照目前的車速,這墜車後的下場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刀疤男第一次感到如此絕望又無助的想哭,眼前這名男子真的太可怕了,隨著朝鶴衣漸漸壓下傘身,他極度緊張的斜眼瞟了一眼地面,先是嚥了一口口水然後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著朝鶴衣說:“兄,兄弟,你冷靜一點,要知道在這個關鍵時期我可不能有事,身,身後還跟著不少小弟呢。”

朝鶴衣目前並不想與旁邊這人多說一句話,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一隻手持著傘仍舊抵在刀疤男脖子上,另一隻手則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藥瓶丟到車伕手裡說:“勞煩您給她服下一粒。”

車伕立馬接過,點頭:“好的客官。”

說著便開啟瓶口倒出一粒遞到文筱歡面前,然後輕聲喚了一聲:“姑娘,來吃個藥可能會好受一些。”

文筱歡虛弱的靠在椅欄上,要不是車伕一手扶著,估計早就軟趴趴的倒下了。

模糊中她多少也是聽到了二人的對話,隨即艱難的抬起手勉強接過那粒藥物,結果剛一接過手便直接無力的垂下,怎麼也抬不起來,只能攥著手裡的藥物繼續虛弱的靠坐在那裡。

她腹部實在是太疼了,疼的她渾身提不起一丁點的力氣,疼的她流出了眼淚卻沒有力氣哭出來,最終手裡的藥物也沒能握緊,整個人徹底軟趴趴的躺倒在車椅上。

車伕也是不知所措,只能在一旁乾著急的不住叫喚,朝鶴衣這會兒也是無暇顧及那刀疤男了,立馬收傘上前扶好文筱歡讓其躺好,緊接著開始把脈。

這一把脈發現此刻文筱歡的身體虛弱的不行,連同心跳也逐漸減弱。回想起昨日那人所說的那些話。

她本是將死之人,或死在最初的密林行動,或是光雲客棧,亦或者半月前的墜崖,但皆經他的干涉後才得以存活至今。

世間眾生芸芸,以上蒼為主,他同樣生於法則中的一員,即是眾生。若當真區分各族,人族卻能與萬物共存,那麼他呢,亦或者與他同樣的人又該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眾生平等,只是過不去自己心裡的那一關罷了。

王權至上,這並非他的時代。

朝鶴衣面上恢復了以往的平靜淡漠,垂眸看了一眼少女那節瘦削的手腕,在替她理了理袖擺期間一旁的馬伕突然神色慌張的對著朝鶴衣說道:“客官,那,那劫匪頭目跳車了!”

朝鶴衣不緊不慢的繼續整理著少女披在身上的厚披風,淡淡應了一聲。

“嗯。”

車伕:……

車伕面對他如此淡定的表現欲哭無淚,但也無話可說,畢竟他的女孩正在遭受病痛的折磨,心裡一定很不好受……

只是!再不解決此前的處境,別說女孩正在面臨危在旦夕的風險,連同他們二人也將性命難保。

想他上有老下有小,不得已著急上前一把抓住朝鶴衣的一隻手央求道:“客官,不,大俠!你一定會有什麼辦法能脫離這次險境的吧?”

朝鶴衣視線緩緩轉向車伕抓著他的那隻手,然後抬眼看了車伕一眼,引得車伕意識到不妥趕忙放下手,但眼神始終是帶著央求。

只聽朝鶴衣道了一句:“一切且聽天由命吧。”

此話一出,外邊已經追上來的劫匪已經成功攔截下了馬車。

文筱歡因馬車被攔下時馬受了些驚嚇,緊急剎住腳的時候馬車也猛地往前一傾,將車裡的馬伕晃倒在地上,而朝鶴衣則穩穩扶住文筱歡,接著便聽到外邊傳來一個極其囂張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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