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鄭家芸抖了抖披在肩上的大波浪,眉毛挑了挑,“怎麼,警官有什麼事情嗎?”
宋穎瑩走到鄭家芸面前:“麻煩鄭女士跟我同事走一下吧,需要對您進行詢問。”
“對我詢問?”鄭家芸眉頭一皺,語氣不善道,“憑什麼對我進行詢問?你們詢問薇薇,那是她發現的爹的屍體。憑什麼詢問我?我一不是屍體的第一發現人,二不是嫌疑人,連到東屋我都是跟他們一起去的,你們憑什麼要懷疑我?審訊我?”
鄭家芸盛氣凌人的看著宋穎瑩,咄咄逼人道。
“不是對您審訊,只是例行詢問。我們也不是懷疑您,只是在場的所有人我們都需要了解大概情況,還希望您能配合”
小警察看宋穎瑩的臉色不好,耐著性子跟鄭家芸解釋道。
“我不去。”鄭家芸往椅子上一坐,翹起了二郎腿,“你們只是希望我配合,配不配合還是得我自己說了算,我不想配合你們,有本事你們把我抓起來。”
鄭家芸說著,將染著紅色美甲的手伸到了小警察的面前,眼見那指甲都要戳到了小警察的眼裡,直晃得宋穎瑩腦殼子疼。
“鄭女士,希望你能自重。”宋穎瑩鉗制住了鄭家芸的手,一甩,“我們所有的程式都是合規合法的,而且配合警察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如果您還一直是這麼胡攪蠻纏的話,我不介意將您帶回所裡關幾天。”
“您是想在這裡接受詢問呢?還是回所裡接受詢問呢?”
宋穎瑩本就是一點就炸的炮仗性格,她這已經因為王宇沒在這強忍著怒氣了。誰知道鄭家芸這麼不可理喻,氣的她恨不得真把這個女人抓起來。
“你……你……”
宋穎瑩的一堆輸出起到了顯而易見的效果,鄭家芸漲紅了臉,卻沒有再說出一個字。
眼見鄭家芸跟宋穎瑩起了爭執,一直一言不發的鄭佳香站起來上前打起了圓場:“宋警官,您消消氣,我三妹這個脾氣就是犟,他不是針對您,也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
說著,又朝鄭家芸說道:“三妹你也是,你跟警察較什麼勁?人家警察同志年都不過,是來幫咱們家裡查案子。咱爹死了,你難道不想找出兇手嗎?”
“哼。”
鄭家芸倒也沒有再多說,起身不情不願的跟著小警察往隔壁走去。
“鄭家芸?”
“是。”鄭家芸翹著二郎腿,眼神四處遊蕩,連看都沒有眼前這三個男人一眼,“我說警察同志,對我有什麼好問的?”
“瞭解一下基本情況。”周遊抬了抬眼皮,“做什麼職業的?”
“沒有職業。”鄭家芸欣賞著自己的指甲,心不在焉的說道,“靠男人給錢過日子,怎麼,小帥哥,你想試試嗎?”
“咳咳咳。”王宇一陣咳嗽,“周組長,你別聽她……”
周遊擺擺手,表示無礙:“你昨天晚上在你父親回屋到發現你父親屍體這段時間你出去過嗎?”
鄭家芸的眼神終於從指甲上收了回來,眼裡閃過一絲慌神:“出去過,出去過又怎麼了?”
“你們不會懷疑我跟我爹的死有關係吧?”鄭家芸激動道,“我一共就出去了四五分鐘,就是把大門給鎖上,哪有時間殺我爹,還在我爹的腦袋上戳上了兩個大窟窿?”
“拜託,青天大老爺,我只是個做雞的,我不是打游擊的。”
“噗——”
王宇再次心虛的看了鄭家芸一眼,眼裡的怨氣飆升:‘自己都快三十了還是在這鳥都不拉屎的偏遠派出所,這好不容易當上了副所長,這娘們是非得給自己擼下來呀。’
周遊冷冰冰的掃了鄭家芸一眼:“好好說話。”
鄭家芸一個哆嗦,周遊眼神帶來的壓迫力是她從來沒有在之前嬉笑怒罵過得那些警察眼裡見到過的。
也不敢再接著放肆:“警官,我真就出去了四五分鐘,拉個屎都不夠的時間哪能殺人?你們真要是懷疑那也應該是懷疑鄭家慧呀,她有家裡鑰匙,就算偷偷回來把我爹殺了也沒人知道。”
“更何況她們兩口子藉著爹的威望過上了好日子,卻不知道感恩,現在動不動就要跟我們平養爹,憑什麼呀?當年坐上村長的又不是我。”
“鄭女士,感謝您的配合。”
周遊打斷了喋喋不休開始講述跟鄭家慧之間恩怨的鄭家芸:“你給我們提供的情況我們會進行核實,您先回去吧。”
“好,警察同志,你們可一定得好好查查鄭家慧……”
直到被帶走,鄭家芸還是不斷絮叨著鄭家慧的壞話,那神情恨不得希望現在他們就把鄭家慧抓起來。
“他們真是親姐妹嗎?”何鏘問道,“因為一個村長的位置,鬧得老死不相往來這麼多年,甚至在父親死後把嫌疑往自己的親姐姐身上引。”
何鏘搖頭輕淡:“這鄭家芸對鄭佳慧的恨意可不少。”
“詢問完鄭佳月,剩下的幾個人明天再審吧。”
周遊看了看牆上掛著的鬧鐘,已經是十一點半,新年的一年的鐘聲馬上就要敲響,可他們幾個卻絲毫感受不到新年的喜悅,連何鏘心心念的放鞭炮都無法再實現。
“砰砰砰——”
敲門聲驟然響起,隨著木門的推開,走進來的是一臉疲憊但妝容依舊精緻的鄭佳月。
與其他幾個姊妹不同,鄭佳月似乎在姊妹幾個中有著非常高的威望,連誰都不放在眼裡的鄭家芸都對她客氣有加。
“鄭女士,請坐。”
何鏘客氣地說道:“您是醫生?”
“嗯,明城市第二人民醫院腦血管科的醫生。”鄭佳月答道,“不知道有什麼能幫上幾位警官什麼忙?”
“對於您父親額頭上貫穿太陽穴的傷口您怎麼看?”
“洩憤。”鄭佳月鎮定的回道,“人的太陽穴位置薄弱,顱骨只有一兩毫米厚,翼點那片骨頭縫更是脆,下面還貼著顳淺動脈,血能噴得比手腕還高。再深一點就是大腦中動脈,要是戳破了,人撐不過半分鐘。”
“而且縱使這個部位薄弱,也不是隨隨便便能戳透貫穿的,需要找準一定的位置還要用好巧勁。”
鄭佳月直視著目前的三個人:“據我對我姊妹們的瞭解,根本沒人能做到這樣的事情,連我這個做醫生的都沒有任何的把握,除非兇手是一個懂武功的高手。”
“結合這兩點來看的話,我們家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