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玉猛地咬住下唇,試圖用疼痛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
他是個怪物!他吃了人!他強迫了你!
可大腦卻不受控制地回放那些畫面——
他俯身時,鎖骨投下的陰影。
他扣住她手腕時,拇指無意識地摩挲她的脈搏。
他低笑時,喉結滾動的弧度……
停!
她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可越是抗拒,那些記憶就越清晰,甚至……
讓她渾身發燙。
溫執欲從餘光裡捕捉到她的掙扎,唇角笑意更深。
“熱?”他伸手調低空調溫度,“還是說……你在想什麼不該想的事?”
陳錦玉呼吸一滯,嚥了口口水:“……沒有。”
溫執欲輕笑:“撒謊。”
指尖突然撫上她頸側:“你的脈搏……跳得很快。”
他在試探自己。
而她確實被迷住了。
陳錦玉閉上眼,試圖遮蔽他的存在,可黑暗中反而浮現更多細節
他吻她時,舌尖嚐到的血腥味。
他掐住她腰時,指腹留下的淤青。
他貼在她耳邊說的那句:“你比他們……有趣多了。”
她應該恨他。
可為什麼……她的身體記得的,全是快感?
溫執欲的手離開了她的頸側,重新搭回方向盤。
陳錦玉卻輕微顫抖了一下她竟然不願意他的觸碰結束。
他的體溫還殘留在她的面板上,像一塊燒紅的烙印,讓她忍不住想貼上去,讓那熱度更深地滲進血肉裡。
她瘋了嗎?
她竟然在渴望一個吃人魔的撫摸?
溫執欲的語氣輕鬆得像在聊天氣:“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陳錦玉。”她聽見自己回答,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他低笑一聲,舌尖緩緩捲過她的名字,像是在品嚐一道甜點:“錦衣狐裘,如玉之瑳……很適合你這種美人。”
他在誇她。
而她竟然因為一句讚美,心漏跳了一拍。陳錦玉死死咬住下唇,試圖用疼痛讓自己清醒。
可胸腔裡那股歡悅卻像毒藥一樣蔓延,讓她指尖發麻,甚至……
腿根微微發軟。
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你明明害怕我,卻又忍不住看我。”他的聲音帶著蠱惑,像蛇信子輕輕舔過耳膜。
陳錦玉強迫自己把頭別過去,看向窗外飛逝的街景。
她不敢再看他了。
因為只要多看一眼,她就會徹底淪陷。
可下一秒,她又忍不住在車窗玻璃上尋找他的倒影她想看他的側臉,想看他喉結的線條,想看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
她瘋了嗎?!
車窗外的景色模糊成一片,她的腦海裡卻能清晰地浮現出幾小時前的畫面——
他們七個吃人魔,或者應該說是食人族,坐在商場二樓的露天平臺上,面前擺著手指拼盤、人肉刺身,指尖捏著一片薄如蟬翼的肉,優雅地送入口中。
他的唇上沾著血,卻笑得像個饜足的貴族,彷彿他吃的不是人,而是一道再普通不過的料理。
他是個惡臭的吃人魔啊!
他切開活人的肋排肉,像享用高階壽司一樣慢條斯理地咀嚼!
陳錦玉的胃部一陣痙攣,可緊接著,另一個念頭卻不受控制地冒出來——
他不臭。
他不但不臭,還很香。
那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面板本身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汗味、血腥氣,還有某種她無法形容的、近乎野獸般的荷爾蒙。
那味道讓她心神盪漾。
甚至……心和其他的地方很癢。
陳錦玉猛地夾緊雙腿,羞恥感像潮水一樣淹沒她。
她竟然對一個吃人魔發情了?
她的身體,竟然比她的理智更誠實?
溫執欲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唇角微微揚起。
"呼吸亂了。"他突然傾身,鼻尖幾乎貼上她耳垂,"我很好奇……你在回憶哪個片段?"
他指節突然按上她大腿內側的布料,指尖帶著灼人的溫度,像烙鐵般壓在她大腿內側最敏感的肌膚上,隔著薄薄的紗裙都能感受到那股侵略性的熱度。
陳錦玉猛地倒抽一口氣,脖頸不受控制地後仰,露出一段雪白的曲線,喉間溢位一聲幾不可聞的嗚咽。
"其實你不用靠回憶..."他的聲音像融化的黑巧克力,帶著蠱惑的甜膩,"以後我們可以天天..."
指節惡劣地加重力道,在布料上畫了個圈。
"啊..."她驚喘一聲,整個人像觸電般彈了一下,隨即羞恥得無地自容。
慌亂中她拼命扭身轉向車窗,額頭抵著冰涼的玻璃試圖降溫,卻在那片反光中清晰看見——
他修長的手指正慢條斯理地收回,指尖還意猶未盡地摩挲著方才觸碰過的地方,像在回味她戰慄的反應。
更可怕的是,她發現自己的雙腿竟然下意識追著那點溫度蹭了蹭,隨即又像被燙到般死死夾緊。
玻璃上映出她潮紅的臉,和身後男人饜足的笑。
她滿腦子都是他壓在她身上的重量,是他進入她時的灼熱,是他低笑時胸腔的震動。
她完了。
溫執欲的手指輕輕敲擊方向盤,節奏緩慢而慵懶,像是無聲的倒計時。
而她,已經站在懸崖邊緣。
陳錦玉的指尖無意識地絞緊了安全帶,皮革在她掌心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車窗外的街景模糊成一片霓虹,而她的思緒卻不受控制地滑向某個危險的假設——
如果他覺得自己特別呢?
就像現在她身上的情趣紗裙一樣,他也很愛欣賞自己,撫摸自己,假如他真的愛自己呢?
這個念頭像一滴墨汁落入清水,迅速暈染開她殘存的理智。
也許他對別人只是性慾,對她卻是……
她想起他咬住她肩膀時突然停頓的呼吸,想起他掐著她腰肢時拇指摩挲的微妙力度。
那算不算溫柔?
如果他愛上自己……
這個假設讓她喉嚨發緊。
她想象他西裝革履地牽著她走進某個燭光餐廳,刀叉切割的不再是人肉而是牛排,紅酒在玻璃杯裡晃動的樣子像極了他瞳孔裡曾倒映的血色。
如果自己也愛上他……
她的膝蓋不自覺地併攏又鬆開,那是不是代表這一切都能被合理化?
——被侵犯可以美化成"情難自禁",吃人的癖好可以解釋為"生存所需",甚至連此刻副駕駛座上的拘束,都能包裝成某種……
情趣。
溫執欲突然輕笑一聲,打斷了她的妄想:"你走神的樣子真可愛。"
他單手解開兩顆襯衫紐扣,鎖骨上還留著她昨晚的抓痕,"在想怎麼逃?還是……"
他忽然壓低嗓音,像毒蛇吐信:"在想我?"
陳錦玉的脊椎竄過一道電流。
他看穿她了。
最可怕的是——當這個惡魔用沙啞的嗓音問出這句話時,她更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