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洲本來已經將車開出了城,但他忽然想到今天兩百本書的錢還沒有給溫淺。
因為昨天就說了今天要去拿書,所以裴宴洲已經把錢帶了出來,這會忽然又想起錢還沒有給,便又調轉了車頭回來。
他敲門後,聽到溫淺說門沒拴,便自己走了進去。
“剛才走到一半我才想起來......”
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便看到溫淺低著頭,眼前一個藥箱。
手指處的血跡滴的滿地都是。
“這是怎麼了?”
裴宴洲一驚,加快了步伐。
溫淺轉頭一看,沒想到是裴宴洲又回來了,她道,“沒事,就是剛才不小....”
話還沒有說完,裴宴洲便一把抓過她的手,“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走,我們去醫院!”
“不用不用,我自己有......”
溫淺話還沒有說完,便驚呼一聲。
她只覺得雙腳懸空,整個人被裴宴洲公主抱給抱到了懷裡。
溫淺面色瞬間漲紅。
“那個,你快放我下來。”
溫淺雙腳踢了幾下,又不自在的扭了扭。
“你別動。”
裴宴洲收緊了雙手的力道,將人給抱著走了出去。
卻在走到院子裡,看到垃圾桶裡的那束玫瑰花的時候,腳步頓了頓。
這才加快了速度將溫淺抱到了車上。
上車後,裴宴洲看溫淺不方便系安全帶,便湊了過去,一把拉過了安全帶。
溫淺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
看到裴宴洲的身體幾乎是貼了上來,她便恨不得將自己整個的身子都縮到後座上。
可惜,位置就那麼小,她就算是盡了最大的力氣,也躲不開和裴宴洲的親密接觸。
鼻尖是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青草香,溫淺只覺得臉頰都要燒起來一般,連呼吸都差點暫停。
恍惚中,只聽“咔嚓”一聲,是安全帶被扣了進去的聲音。
裴宴洲深深的看了溫淺一眼,這才重新坐了回去。
等車子重新啟動,溫淺這才下意識的撥出一口氣,缺氧的腦袋這才重新活過來了一般。
一路上,裴宴洲繃著一張臉,一句話也沒說。
溫淺回過神之後,總感覺裴宴洲今天的情緒好像不太對,好像心情不好的樣子,便也沒有說話。
一路上,兩人沉默著到了醫院。
等醫生給溫淺包紮好,又給開了藥和繃帶之後,裴宴洲才問醫生,需要注意什麼。
醫生想了一下,“我看傷口很深,但好在你們來之前好像已經不怎麼出血了。”
“回去之後要注意的是,傷口不要沾水,然後左手也不要用力知道嗎?不然傷口崩開,還要再過來包紮一次。”
裴宴洲點了點頭,讓溫淺在門口等著,自己去開了車過來,兩人這才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裴宴洲面色雖然沒有之前難看了,但是也還是一言不發。
溫淺忍了又忍,覺得裴宴洲還是覺得情緒不對。
她認識裴宴洲以來,他好像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不說話過。
而且看起來,他好像是在對自己甩臉子?
溫淺忍不住回想了今天,好像也沒有惹到他啊。
難道是因為自己在電影院,不小心睡著了,靠在他的身上,讓他不喜了?
不然,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而且自己其他的地方也沒有得罪過他,應該不至於這樣啊。
溫淺咬了咬唇,有心不想管。
但是又覺得裴宴洲此時好像渾身散發著一種,“我生氣了我生氣了我生氣了”一般的氣息。
所以她糾結了好一會,最終還是忍不住道,“你,你怎麼了?”
問出來後,溫淺又有點後悔。
知道還是不問了。
因為如果他真的生氣了,只怕是自己問了,他也不會說什麼。
正當溫淺後悔著的時候,哪知道裴宴洲開口了,“我有名字。”
溫淺:......?
所以呢?
“我們認識這麼久,我好像還沒有聽到你叫過我的名字。”
裴宴洲的聲音裡,溫淺竟然聽出了一股委屈。
溫淺:....
這個話,要怎麼接?
“哦!”
溫淺只能這麼回。
“哦?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要說什麼?
溫淺有點尷尬。
“裴,裴宴洲?”
可以了吧?
裴宴洲頓了一下,溫淺似乎聽到了他要磨牙的聲音。
“你剛才問什麼?”裴宴洲放柔了聲音。
面上的剛才那嚴肅的神色,也緩和了很多。
“什麼?
“我說你剛才叫我,是要問我什麼?”
“哦,我是想問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裴宴洲很無力,“終於被你看出來了。”
溫淺:.......?
所以呢?
“我忽然想起來,我好像也沒有叫過你的名字。”
“溫淺同志,請問以後,我可以叫你阿淺嗎?”
說完轉頭,深深的看了溫淺一眼。
溫淺覺得不對勁。
今天的裴宴洲很是不對勁。
這眼神,好像要勾人一般。
而且說話,也讓人分不清到底想說啥。
“當,當然可以。”
溫淺並不想在這種氣氛下繼續說什麼,便直接閉上了眼睛。
裴宴洲本還想說什麼,可看到溫淺這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便忍不住氣悶。
將玫瑰花直接丟垃圾桶就算了,還不想和自己說話。
難道自己就這麼討人嫌嗎?
裴宴洲開始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從小到大,是不是真的不討人喜歡。
只是,不等他開始好好想,車子便到了溫淺家門口。
裴宴洲拿了藥跟著溫淺進了院子。
路過垃圾桶,看到裡面的玫瑰花時,還是忍不住磨了磨牙。
溫淺將藥箱收了起來,出來時看到裴宴洲還在,便道,“你不是走了嗎?剛才怎麼又回來了?”
裴宴洲將自己帶過來的錢放到了桌子上。
“這是這次兩百本書的錢,還有昨天拿的藥粉的錢,剛才走的時候忘記了,半路上想起來才給你送過來。”
原來是這樣啊。
溫淺點點頭,百年轉頭要去燒火。
“哎,你幹什麼?”
裴宴洲直接將溫淺給拉了起來。
“我燒火啊。”這個時候看他沒有走,應該是要留下來吃飯的。
不燒火怎麼做飯吃啊?
溫淺覺得裴宴洲有點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