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他們周家的掌舵人。
如果沒有父親,他周雲光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所以父親的身體,他比誰都上心,自然也就明白,剛才溫淺說的那些病症,其實是其他一些中醫都沒有診出來的。
所以不管剛才溫淺說的那些,是聽趙老說的也好,還是從哪裡聽來,他都覺得有必要查查這個溫淺。
此時的溫淺並不知道周家已經在查他了,她出了百貨公司後便回去了家裡。
溫淺根本沒有把剛才遇到周家那些人的事放在心上。
她到家後沒一會,王江水和王有坤父子便上門了。
溫淺忙給兩人端了碗糖水過來。
今天兩人過來,是說想要給溫淺辦升學宴的。
溫淺拒絕了。
本來她就不想高調,而且姜行止那邊會給她辦,沒有必要兩個地方都辦一場。
王江水勸道,“阿淺啊,你現在出息了,我們大家也都很替你高興,而且......而且你大舅舅也說了,你大舅母也快出來了,這事你大舅母也算得了個大教訓,這事不然就算過去了?”
“我知道,你怨你大舅舅,但是你大舅舅一開始也是站在你這邊的啊,後來是你大舅母出的主意,這才......你大舅舅你還不知道嗎?他最是疼你的,剛好趁著這個機會,也和大舅舅一家走動起來,總不可能你和大舅舅就真的斷了親呀。”
之前王家集的人沒有來勸溫淺,是覺得溫淺還在氣頭上,說多了也沒用。
眼看著這事已經過去了半年多,如今劉春也快回來了,大家一合計之下,便想趁著給溫淺辦升學宴這個機會讓溫淺和王江河家裡走動起來。
溫淺猜也能猜到他們的想法。
“真的不用,升學宴我乾爸會給我辦,就差定下日子了。”溫淺明確的拒絕。
王江水眉頭一皺,“阿淺啊,桂香說的是真的?你真的認了乾親?”
前兩天商量著要給阿淺辦升學宴的時候,王桂香就說了,不用給溫淺辦,因為溫淺的乾爸會給她辦。
他們一問之下,才知道溫淺竟然瞞著他們認了乾親。
林秀香更是難過。
覺得溫淺連這麼重要的事都沒有和他們說過,更從來沒有要將他們介紹給溫淺的乾爸認識,顯然是真的和王家集那邊生分了。
周麗華倒是看的開一些,覺得他們既然在上次發生的那事上選擇了站到王江河那邊,那就應該承擔這麼做的後果。
王桂香兄妹和周麗華的想法是一樣的。
但王江水卻難免還是有些覺得不舒服。
在他看來,血濃於水。
就算王江河真的做錯了,但是他也不是有意的,是因為娶了大嫂那麼一個不著調的婆娘才會做下糊塗事。
溫淺作為晚輩,難道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嗎?
畢竟王江河可是溫淺的親舅舅。
“阿淺啊,外人畢竟是外人,給你辦升學宴這事,麻煩人家也不太好,再說你怎麼知道人家對你好是不是有什麼想法?阿淺,你還是再好好想想吧。”
溫淺面上的笑淡了下來。
“二舅,我想好了,王家集就不辦了。”溫淺再次明確的拒絕。
王江水還想說什麼,王有坤已經看出了溫淺的不悅,便忙岔開了話題。
兩人沒有待多久,說了會話也就回去了。
溫淺將人送走後,便將買回來的衣服給順手洗了又晾曬起來,這才準備做晚飯。
她一個人吃,吃不了多少,便隨便炒了個青菜吃了口,便洗澡去了。
洗澡時溫淺正想著開學時要帶些什麼去京海,便好像聽到了門口有人敲門的聲音。
富貴聽到動靜叫了幾聲,衝了出去。
溫淺看富貴叫了幾聲便停了下來,知道應該來的是熟人,便隨便洗洗就穿了衣服出來。
頭髮溼噠噠的,她用一條毛巾包著,等開啟院門,才看到門外是穿著一身軍裝的裴宴洲。
只是一身軍裝此時卻滿是泥土,甚至連膝蓋的地方還破了,看起來很是狼狽的樣子。
之前溫淺看到裴宴洲的時候,他都是穿著隨意,就算偶爾穿著軍裝也是有時釦子都沒扣,看起來還是有點痞痞的。
可今天他卻面色緊繃,雖然看到溫淺包著頭髮的樣子愣了一下,但還是立刻開口道,“你有時間嗎?和我去個地方。”
裴宴洲雖然面色沉寂,但聲音裡還是不自覺的帶著股緊繃。
溫淺心裡一提,點點頭便衝回去拿了藥箱出來。
裴宴洲又對溫淺道,“家裡還有什麼藥都一起帶上吧!”
溫淺將藥箱往裴宴洲懷裡一塞,小跑著又衝了回去,將自己之前做好的各種應急的藥粉都裝到了一個布袋子裡,這才又衝了出來。
“富貴你看好家裡啊,我馬上回來!”裴宴洲拿著溫淺的藥箱,溫淺叮囑了富貴幾句便鎖上院門。
裴宴洲走的很快,溫淺幾乎是小跑著才跟上了裴宴洲的速度。
出了巷子口,溫淺發現裴宴洲竟然不是開車來的,而是騎了一輛腳踏車。
溫淺接過藥箱,剛坐腳踏車的後座,車子便飛也似的衝了出去。
溫淺一邊肩膀揹著藥箱,另外一隻手拿著裝藥材的布袋子。
她看裴宴洲要騎車,嘴裡還要叼著一個大手電筒,便直接將裴宴洲手裡的手電筒給拿了下來,“我來!”
她開啟手電筒照著前面的路。
路上裴宴洲其他的沒說什麼,只是說邊上一個村子突發泥石流,將大半個的村子都給埋了。
進村的路都是小路,車子進不去,只能騎車到了山腳下再步行過去。
溫淺聽了之後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前兩天確實下了不少的雨,但是下雨的時候也都是晚上,所以溫淺絲毫沒有想到就在邊上的村裡,竟然發生這樣的慘劇。
按照裴宴洲的說法,那個村子只有小路進去,那麼等泥石流埋了大半個村子之後,裡面的人出來報信,只怕已經過去大了大半夜了。
而裴宴洲他們已經去了村子,卻又跑過來找自己,只怕是因為村子出來的路太過遙遠,而傷員又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