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心裡暖了一下。
說實話,這麼晚了裴宴洲還能趕過來,說不感動是假的。
但也說回來,就是因為如此,溫淺才不想給裴宴洲添更多的麻煩。
“先走吧,要讓我進來的,本來就不是他們。”不管是小張還是那個什麼副局,都不是溫淺今天被關在這裡的根本原因。
裴宴洲意外的看了溫淺一眼,實在是沒想到溫淺竟然這麼清醒。
就連李大白也意外的看向溫淺。
之前他對溫淺的感覺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
嗯,雖然長的好看一些。
但也擺脫不了農村出身,沒什麼文化的標籤。
這樣的人,恰好是李大白最怕的,因為一旦沾上,可能就擺脫不了了。
甚至,他以為溫淺救了趙老,趙老和裴宴洲就要做好了一輩子給她,或者她一家不停的兜底的打算。
因為這樣的事情,他真的見得太多的。
卻沒想到,溫淺竟然一下就看到了事情的本質,並且如此清醒。
裴宴洲看溫淺既然已經想好,便也沒說什麼,幾人一起出了公安,局的大門。
此時已經一點多了。
李大白是騎車來的,他自己回去,裴宴洲則準備開車載溫淺回去。
臨走前李大白怨念的拉緊了衣服的拉鍊,“我真是閒的沒事幹,跑這一趟。”
結果人家回去還有車送,他自己則只能苦哈哈的騎著腳踏車,頂著寒風回去。
裴宴洲降下車窗,“上來,送你!”
李大白抬頭,“真噠?!”
裴宴洲指了指車後面。
溫淺要去幫忙,被裴宴洲給叫住了,“沒事,他自己可以。”
李大白顯然也聽到裴宴洲的話,他也忙道,“沒事沒事,我可以!”
沒一會,李大白便將腳踏車給塞到了後備箱,美滋滋的坐到了後座上。
“兄弟,還得是你啊,我以為你今晚要拋棄我了。”李大白笑著道。
裴宴洲認真開車,“我怕我不送你回去,我耳朵要癢一晚上。”
車子滑了出去。
李大白聽了裴宴洲的話後也不生氣,只是“嘿嘿”笑了兩句。
先送的溫淺回家,車子停在巷子口後,裴宴洲將人給送了進去。
“今晚謝謝阿,麻煩你了。”到家後,溫淺再次道謝。
今天如果不是裴宴洲和他朋友,自己是回不來的。
“餓了吧?回去後好好睡一覺,想來他們知道老爺子和你的關係,不敢再找你麻煩的。”裴宴洲看溫淺眼角通紅,知道這是前兩天在山裡沒有睡好,今天又被折騰了一番,肯定是很疲憊了。
溫淺此時卻是感覺頭突突的疼。
加上聽到外面的動靜,林秀香已經拉開了房門,溫淺便讓裴宴洲先走了。
“阿淺?你怎麼才回來?”林秀香到現在還沒有睡,一直擔心的睡不著。
她探出頭看了一眼,發現黑暗的巷子裡並沒有人,便奇怪道,“我剛才怎麼聽到說話聲?有人送你回來?”
溫淺關了院門,一邊道,“一個朋友送我回來的,外婆你別擔心,沒事了。”
林秀香因為不知道溫淺什麼時候回來,便一直將飯菜在鍋裡溫著。
溫淺雖然現在餓的很了,但實在是沒有什麼胃口,便草草吃了一些便先去睡了。
第二天溫淺起來時,已經是十點多,快中午了。
溫淺起來時,林秀香早已經將做好的飯菜溫到了鍋裡。
她吃飯時,便看到了鍋裡的雞湯。
林秀香對溫淺道,“你一直沒回來,我這也找不到地方打聽你的訊息,只能在家裡等著,早上才看到院子裡那個揹簍,我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昨天你拿回來的,便先燉了一隻,其他的東西都還在揹簍裡放著呢。”
林秀香將揹簍拿了過來。
溫淺看到她挖的幾隻人參正在屋簷下晾著,軍大衣已經洗起來了,她想了一下,剛想找藉口解釋這些東西的由來,林秀香卻已經幫她找好了藉口,“這些東西是那個小年輕拿來了吧?一看那東西就還是新鮮的,淺啊,這麼貴重的東西,咱可不興拿啊。”
溫淺順著林秀香的視線看去,卻見她說的是那幾株人參。
溫淺點點頭,說知道了。
吃完了東西后,溫淺將東西給先收了起來,便對林秀香道,“外婆,我已經沒事了,我先送您回去吧。”
現在蕭家敢這麼對付自己,溫淺也準備和蕭家死磕到底,外婆留在這裡,只會讓她擔心。
林秀香不想回去,“你真的沒事了?是不是那個小夥子幫的忙?他們不會再上門找麻煩吧?”
說實話,林秀香過來的這幾天,還真是擔驚受怕。
一開始是溫淺說要去省城,好不容易回來了,又被公安給帶走了。
愣是到昨天晚上那麼晚才回來。
這一天天的,盡是擔驚受怕了。
所以臉上的氣色也不是太好。
溫淺知道老太太是擔心她,但是她留在這裡,只會更加擔驚受怕,但是真的身子骨出什麼問題那就不好了。
先不說其他的,溫淺隔一天就要進山,到時候林秀香在這裡,溫淺也不好再進去的。
林秀香還不想回去,但是溫淺已經幫她收拾好了東西。
好說歹說的,才將人給送了回去。
回去前溫淺還去藥店給林秀香抓了幾副中藥,臨走前叮囑她一定要煎了喝了。
從外婆家出來。
溫淺被她大舅母看到。
劉春拉著溫淺的手,非要溫淺在她家吃了午飯才回來。
溫淺當然知道劉春打的什麼主意。
無非是知道溫淺手裡拿著蕭家給的五千塊錢,想要從溫淺這裡扣一些出去而已。
溫淺此時剛從公安,局裡出來不久,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徹底和蕭家那邊做一個了結。
此時被劉春給攔著,非要讓她去家裡吃飯,溫淺也是來了火氣。
溫淺:“大舅母,我說了我不餓,我先回去了。”
溫淺收了面上的笑,騎著腳踏車就要走。
卻忽然腳踏車被扯了一下,溫淺差點從腳踏車上摔下來。
“你做什麼?”幸好溫淺往後退了好幾步,才不至於讓腳踏車給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