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還有點懵,他愣愣道,“副局,不是您讓我將這個溫淺給帶回來,還說什麼要關一......”
“你說的什麼話?!!”鄧副局面色一變,嚴厲的看著他,“我下午在外頭開會,都沒有在局裡,你夢遊了是不是?”
說完他又轉頭看裴宴洲,笑著道,“肯定是下面的人辦事不利,”說完他轉頭看小張,“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將人給帶來?!!”
小張回神,擦了把汗,“是,是!”
說完他敬了個禮,小跑著往關溫淺那個審訊室而去。
裴宴洲看了眼小張,在後邊邁著大長腿跟了上去。
“哎哎,等等我!”李大白看裴宴洲跟了上去,他也追了上去。
鄧副局暗暗咬牙,也只能跟在了後面。
一邊又忍不住想到剛才溫淺出的那些么蛾子,此時他不自覺的祈禱,這個佛可別再鬧出什麼事才好。
不得不說,鄧副局的預感還是成真了。
因為等他到審訊室門口的時候,卻見小張拿著手銬的鑰匙,尷尬的站在溫淺的身邊。
而裴宴洲則在看到鄧副局過來時,淡漠的眼神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鄧副局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這個女人肯定又出么蛾子了。
此時他真是無比的後悔幫了堂妹這破事,否則也不至於這麼尷尬。
看大家都看著他,便尷尬的笑了笑,“這是怎麼了?”
溫淺淡淡的坐著,沒說話。
李大白看著自己的腳尖。
裴宴洲則好像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就好像剛才威脅鄧副局,說什麼,“......等公安把這個案子辦完了,他才能見到人”的那個人不是他一般。
鄧副局心裡暗罵了一聲,只能將氣撒到校長的身上,“我讓你過來放人,你在幹什麼?還不將手銬給開啟?”
小張有點想哭。
奶奶誒,我可以對天發誓,不是我不給她開啟,而是這個姑奶奶還拿起喬來了!
他雖然心裡吐槽,卻只能又低下頭,看著溫淺賠笑道,“您好,您真的可以走了,我給您手銬開啟吧?”那態度,絕對和他見了他那八十八歲的太爺爺一樣的恭敬。
說完,他便再次要將溫淺的手銬給開啟。
溫淺這次倒是沒有避開,任由小張小心翼翼的將手銬開啟了。
她倒其實並不想拿喬,只是咽不下那口氣。
任誰被無緣無故的關了這麼久,還不讓吃飯不讓上廁所,誰都會有怨氣的。
但此時,溫淺又無比的清醒。
此時這兩人看起來態度無比的好,不過是看在裴宴洲和他朋友李大白的面子上而已。
沒有他們兩人,溫淺知道,自己就是坨屎。
可能連人家踩了兩腳,都還會嫌粘,嫌臭。
說實話,剛才被關著的,甚至過來這邊時,被這個年輕一些的公安無禮的推搡,甚至就在剛才,她連想要上廁所的權利都沒有的時候。
當時她不是沒有想過,等她出去的時候要如何如何投訴她們。
但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溫淺卻無比多的清醒。
打鐵還需自身硬。
她現在就算不走,就算要他們道歉,要個交代。
但是又如何呢?
人家該怎麼生活還是怎麼生活。
並不會少塊肉。
當初她和蕭遲煜鬥,和蘇雪晴鬥,甚至後來和鄧火英鬥,那是因為沒辦法,她不撒潑不鬧就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而且事實證明,她確實鬥贏了。
所以撒潑那招確實是有用的。
但是現在不了。
顯然這裡有人是蕭家父母的靠山,就算她鬧了,也不能得到任何的好處。
所以,還是省點力氣吧。
等走出了這裡。
等裴宴洲被李大白走了,她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是溫淺。
這,不是她要的。
她不要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隨意的欺凌她,也不要是那個只能靠著別人才能討回公道的溫淺。
所以,她只是淡淡看了眼小張,又朝鄧副局點了點頭,便率先出了房間。
裴宴洲挑眉,這才跟了出去。
他以為,就以溫淺的脾氣,她肯定會趁著這個機會,肯定會狠狠的鬧一鬧,甚至要求這個叫什麼小張的給她道歉,甚至還有可能鬧著要這個鄧副局給她道歉。
鬧到整個公安,局人仰馬翻。
其實他心裡也已經做好了給溫淺兜底的準備。
不管她如何鬧,他總是她的底氣就是了。
卻沒有想到,溫淺竟然乖順異常。
除了剛開始那個叫小張的公安要給她開啟手銬,她避開不讓之外,之後就再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的情緒了。
難道是因為這裡是公安,局,所以她不敢鬧?
裴宴洲看了眼安安靜靜走在一旁的溫淺,覺得自己的猜測應該沒錯了。
畢竟大部分的平頭老百姓,和大部分的人對公安,對公家的人還是很有敬畏之心的。
總覺得胳膊拗不過大腿,都不會和公家的人鬥。
想來溫淺應該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會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明明被關了這麼久,卻什麼都不敢說,不敢鬧吧?
想到這裡,裴宴洲莫名的覺得,溫淺受的這個委屈真的是太大了。
他忽然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溫淺本來走的好好的,忽然看到裴宴洲停了下來,她便也頓了一下,轉頭去看他,“怎麼了?”
裴宴洲淡淡看了溫淺一眼,“受委屈了可以打回去!”
溫淺一愣。
裴宴洲看溫淺沒說話,等了一會,又道,“你被莫名其妙關了這麼久,你可以要他們給你一個交代。”
溫淺眨了眨眼睛。
所以,裴宴洲這是覺得自己受了委屈,想要給自己出頭嗎?
是的吧?
李大白這時也跟了上來,恰好便聽到了裴宴洲剛才的話。
他無奈的搖頭,“算了吧,好在她看起來還好,有什麼話我們回去再說。”
其實李大白的想法也沒錯。
這事溫淺看起來並沒有受多大的委屈,無非就是被關了幾個小時而已。
對方什麼人?這點委屈嚥下也沒什麼。
溫淺心裡,當然也是這麼想的。
再說了,這事的始作俑者還是蕭家的人,和公安對起來,沒什麼好處。
源頭在蕭家。
溫淺抬頭,卻見裴宴洲還固執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