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家都不懂的樣子,徐浩飛慢慢解釋道:
“你們可能不瞭解這個中庸哲學,它的意思就是:我們做事都是要貼近實際,不能脫離實際去討論中間道路,是不是這個意思?張鎮長?!”
張鎮長急忙點點頭,說道:
“徐書記,您說的太精闢了,就是這個意思,孔子他老人家其實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中庸的這個庸字,就是表示的庸俗的意思,只有庸俗和平庸了,中間路線才能發揮到它的極致,否則就是空中樓閣了!”
大家都不明白他們兩個探討的是啥,所以都無法插話,只好是不敢言語,只是聽徐書記一個人解釋中庸之道。
徐書記繼續對大家說道:
“孔夫子先生說中庸之道,指的是我們要把這個中和放到一些小事和碩士之中來,不要高高在上,要沉下去,把中庸之道貫徹到日常生活,比如柴米油鹽之中去,然後才能讓每一個人都做到中庸之態。”
李副縣長也是對中庸之道素有研究,他不得的不佩服徐書記的見解,他第一個鼓著掌,大聲說道:
“好好好!我以為徐書記年紀輕輕,是不懂中庸之道,現在看來,他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哲學愛好者,對此解釋的很到位!佩服佩服!”
張鎮長也對大家說道:
“孔子先生的中庸之道,是他一生追求的最高境界,目的就是要讓他的中間路線,一直侵入到我們每一個人的日常生活和言談舉止之中去,所以他老人家也是野心不小,是第一個把高深莫測的理論日常化的第一人啊!”
徐浩飛說道:
“看來張鎮長和李副縣長對中庸之道的確是有研究的,你們說的沒錯,中庸之道就是一個很接近我們實際生活的處世哲學,我們各位,包括我們在場的每一位幹部和領導,其實都是有意無意地在使用這個哲學,只是不自覺而已!”
張鎮長對於中庸之道是很有研究的,只不過他把這些心得都用在了不知道是好是壞的地方去了,隨意性很大,所以他立刻說道:
“孔子的中庸之道,就跟一種文化基因一樣,深深地植根於我們整個民族的血液之中,不管你承認好,不承認也罷,大家都不知不覺地在每一天運用這個哲學!”
徐書記點點頭接著張鎮長的話對大家說道:
“你們都聽一聽,我們張鎮長對這一個哲學是很有研究的,但是,我徐浩飛認為,我是不同意現在的中庸之道的,因為人們已經把它的精華給扭曲了!”
大家一看,今天晚上的會議,本來是對楊小雅同志的長遠規劃進行討論,可是現在卻變成了對中庸之道的辯解,這正是咄咄怪事啊!
紀委王書記對哲學是一無所知,所以他就在一旁冷冷地看著,準備用自己沒有哲學的利劍,刺穿那些長有哲學翅膀的小鳥。
他苦思冥想著,該怎麼樣讓這個道貌岸然的徐浩飛離開和橋縣,這個人一日不走,和橋縣是一日不得安寧!
徐浩飛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這個不對等的對手,心裡也在暗暗琢磨,只是一個紀委書記,就讓自己的反腐敗執行不下去,看來自己真的該考慮考慮哲學問題了。
自己要從哲學的高度,想清楚自己選擇面臨的困境,只有從天空中,藉助哲學眼光,看清楚了自己所處的困境,他才會找到出路!
張鎮長雖然沒有想到這樣深,可是一談論這個哲學問題,他對這個毛頭小夥是有些害怕了。
張鎮長一直覺得,對付一位沒有哲學頭腦的,盲目行事的上級領導,是比較容易的,可是對付一位比較有哲學頭腦,而且是有哲學主見的上級領導,那簡直是一種災難,這樣的領導就跟一直鷹一般,一直盤旋在你的頭頂上,隨時要你的命!
所以張鎮長急忙問道:
“徐書記,你說說你這個所謂的哲學見解,是怎麼一回事?!反正我們誰都不敢對孔老夫子的哲學進行批評,你是中外第一人啊!”
徐浩飛呵呵一笑,說道:
“要是孔老夫子還在世,他恐怕是要氣死了,因為我們大家不是對他的哲學思想人云亦云,毫無修正和改進的意思,這不是他老人家的本意!舉一反三才是他老人家的本意,是不是啊?!”
張鎮長連連點頭,說道:
“哎呀,徐書記,我現在對您是有些佩服了,你說的沒錯,我們這些人,我不是說我們一代,是我們世世代代的人,不是全盤接受孔子的中庸之道,就是全盤否定他老人家的哲學之道,這個缺點都讓你給看出來了?!”
徐書記立即說道:
“張鎮長,不是我第一個看出來了,好多人都已經發現,我們最喜歡全盤接受孔老夫子的哲學,而且是扭曲的進行解釋,是不是啊?!”
李副縣長不以為然,他對徐書記說道:
“徐書記,我就沒有發現,誰扭曲解釋了孔老夫子的哲學,你不妨給我們講一講,我倒是願聞其詳!”
徐書記話鋒一轉,口氣銳利地說道:
“比如我們的這個規劃,還有那些腐敗問題,還有改革的問題,還有我們和橋縣幹部的作風問題,還有你們的態度問題,等等等等,都是有問題的,都是有意曲解和利用中庸之道的,知道嗎?!”
……
張鎮長一聽,心裡暗暗說道,這個姓徐的不簡單啊?!他不一會就把一個哲學問題給引導到了我們和橋縣縣委縣政府的動事情上來了,這個是很有預謀的!
紀委王書記一看徐浩飛終於露出了自己的虎牙,他於是趕緊說道:
“徐書記,你是說我們和橋縣縣委裡面,都是在曲解孔老夫子的中庸之道嘛?是不是啊?我怎麼不覺得!”
徐浩飛立刻說道:
“王書記,你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生在此山中!所以你看不出其中的奧秘來,我姓徐的身處山頂,所以是登高遠望,一覽眾山小,是不是啊?!”
紀委王書記急忙打住暫停的手勢,對徐書記說道:
“徐書記,你不要唱高調了行不行?!我們縣委有何腐敗,你一個仔細說來,我們也聽一聽,開開眼界,怎麼樣?!”
徐浩飛立刻說道:
“比如我們有些大領導,一說改革和變革,就跟喪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終日,啥事都要來一個安穩和保守,結果安穩了十幾年了,給和橋縣當地不但沒有帶來一點好處,反而是每況愈下,你們說這個不是錯誤的中庸之道嘛?!”
大家都心裡清楚,這個徐書記說的是張縣長,因為張縣長主政和橋縣,大概有十幾年了,似乎是很平穩,是無成果,也無失敗的哪一種型別。
說白了,張縣長就是一個奉行和為貴,發展次之,認為混亂為害群之馬的一位中庸之道官員,徐浩飛就是暗中批他。
徐浩飛想要殺雞駭猴,透過批評張文先,震懾那些阻撓任何改革的頑固派!
紀委王書記急忙替張縣長辯解道:
“徐書記,你說的也不為全面,我們不是那些保守派,關鍵是這個和橋縣太落後了,人們都是思想保守,簡直是無法改革,所以保守一些還是好的,是不是李副縣長?!你是懂哲學的,你說一說吧!”
李副縣長急忙說道:
“是的,徐書記,我們和橋縣是一個積貧積弱的縣,比人家那些先進的縣份,我們是有很大的差距,所以不能急於求成,要穩紮穩打,不是嗎?!”
徐書記嘿嘿一笑,對大家說道:
“對於中庸之道,理解正確了,就是有益的,可是理解錯誤了,那就成為了壞人的幫兇,知道嗎?!我們對於孔老夫子的哲學,不能是全盤接受,而是要吸取裡面的中華精髓,然後為我所用,不是吸取裡面過時的東西!”
大家都暗暗地聽著,徐浩飛繼續說道:
“可是,恰恰相反,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總是能夠從中庸之道里面找出一些論點,曲解它們,來為自己的錯誤行為辯解,這是不對的!”
張鎮長急忙說道:
“徐書記,我是一位老鎮長了,我就沒有發現,我們和橋縣裡面,有那個幹部曲解了中庸之道,還有處世哲學,是不是啊?!”
徐書記回頭看看張鎮長,言辭嚴厲地對他說道:
“張鎮長,我本來不想說你,可是你居然跳了出來,那我就要說一說你本人了!你看你把一個高堯鎮給搞得像個啥樣子嘛,簡直是沒有辦法說!我覺得你那簡直是一個獨立王國,是針扎不進,水潑不進的獨立王國!”
張鎮長一聽徐書記當面批評他,他也是不服氣,就低聲說道:
“我張文先雖讓然在和橋縣高堯鎮沒有做出啥偉大的事情,可是我張文先問心無愧,我沒有把這裡搞亂,就可以了吧?!”
徐浩飛冷冷地說道:
“您真的問心無愧嘛?!那我來問你,你看你那個小車班裡面,安插的都是一些啥人嘛?毛大牛之類,社會混混子,都在你那裡混飯吃,您真不愧是和事佬一個,是深得孔老夫子的中庸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