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陳東偉許久沒聽到我說話,轉頭一看,正好對上了我疑惑的眼睛:“你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隨將我所疑惑的事情問了出來:“我不是一個有能力的人,為什麼你要帶上我呢?”
不是我看不起我自己,我就是單純的疑惑,因為陳東偉叫的幾個人都是有特殊本領的人,唯獨我沒有,雖然說我又一本《天演風水術》,但是他又不知道啊。
“你這麼說話就不對了,你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而且我之所以叫你來,不是因為你有能力,而是覺得咱們興趣差不多,還能幫上你的忙,這才叫你的。”陳東偉這話處處是幫我,聽完之後,我甚是感動,多年的戰友情就是不一樣,
不多時,那李明山幾個人就換了一大兜子東西回來,就連吃的餅子都有,我們便開始分武器,我分到一把火槍,這玩意雖然不大,倒是填槍的時候非常麻煩,還得往裡頭填火藥,填完火藥還得往裡頭裝壓鐵砂,那等待的功夫,那大粽子早跑我臉上了,不過這火槍唯一的好處就是,這玩意的威力比土槍大多了。
雖然分到的槍不是很好,但是好歹是有一把槍呢,關鍵時刻也能用得著,再說了,再這麼一個地方,能拿到槍已經非常不錯了,我並沒有多想什麼。
當我們分撥好東西后,他們找的嚮導我來了,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對武陵相當熟悉,所以聘請他為我們帶路。
嚮導老頭走過來為我們帶路時,不知道是我看錯了,還是怎麼了,我發現對方盯著看我的時候,愣了幾秒鐘,隨即轉過了頭。
武陵山脈地形十分複雜,所以我們得步行前進,那路很長,所以我們一路上也在便與那嚮導老頭聊聊天,透過聊天,我們得知這老頭的名字叫維爾達阿立,我們便叫他阿力爺爺。
這阿力爺爺年紀有七十多,走路也非常的慢,所以我們的程序也很慢,走一走,停一停,只是每次停下來休息時,阿力爺爺有意無意的老是看向我。
“阿力爺爺,你怎麼總是看著我?”我這人是個直性子,從來都是有什麼說說什麼,所以忍不住問了出來。
阿力爺爺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隨與解釋這其中緣由:“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尤其是這雙眼睛。”
原來是這樣,不過我沒再問下去,因為阿力爺爺的年紀已經是高壽了,估計他朋友的年紀也與他差不多,若是他朋友已經沒了,我要是繼續問下去,反而會勾起別人的傷心事。
“阿力爺爺,咱們需要多少時間才能趕到這個地方?”從進入武陵山脈中,我就發現陳東偉有些急切了,不過他拿著一張草稿紙但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是一山脈的的形狀,那山脈彎彎曲曲,像一條蛟龍,地勢磅礴,一看這山脈下,便有大墓。
只見阿力爺爺看了一眼他的圖紙,淡淡的開口:“最少得需要兩天,這地方我們稱勾魂谷,這地方非常的邪門,進去的人,就非常離奇的沒了,所以我們根本不會靠近這個地方,我事先也與你們說清楚,我把你們帶到後就走。”
阿力爺爺用著不大標準的中文與我們交談,從他的交談中,我們能感受到他對這個勾魂谷十分懼怕。
“好,您把我們帶到就行。”陳東偉則把圖紙收了起來,然後憂心忡忡的看向遠方,我對他的神色不大理解,不懂他為什麼要露出這樣的表情,我們還沒到呢,不過我也沒多問,想著應該是他心裡有些不安吧,畢竟誰都知道大墓裡非常不安全。
我們休息了一會兒之後,便繼續前進,這山裡頭根本就沒有路,我們只能是踩著地面的斷枝前進著,走了沒多久,我們來到了一個滿是土包的地方,土包上還插著一白色的骨頭,骨頭上還栓著一個紅色的帶子,隨著山中的風吹過,那紅帶子起起落落。
只是這種場景在陰暗潮溼的山脈中,顯得尤為詭異:“阿力爺爺,這個地方是做什麼的?”
“這是我們祖先的墳墓,咱們不要說話了,別打擾他們休息。”阿力爺爺對著那些土包拜了三拜,便繼續帶著我們前進。
原來這些土包是人家的墳頭啊,怪不得覺得這地方瘮得慌呢,我們沒敢多問,便繼續跟著阿力爺爺饒過了這個地方。
我們一路走,不知不覺中,天竟然黑了,阿力爺爺把我們帶到了一處山林處,為了讓我們幾個人休息好一些,還特意找了一個平整的地方,而且這裡靠近河流,還能清晰的聽到河流的聲音,我們喝水也能方便些。
在這地方休息,我們得搭個帳篷才行,因為這地方的蚊蟲實在是多,如果不搭個帳篷遮擋一些,我們走不到那大墓中,就被蚊蟲給活吞了。
我們搭了三個帳篷,我和陳東偉還有阿力爺爺一個,李明山和二鬼三鬼兄弟倆一個,那個阿心獨自一個。
走了這麼一路,我發現每次停下來後,就能看到李明山他們一夥人嘀嘀咕咕的,還一直盯著,他們似乎非常看不慣我呢,尤其是那阿心,那雙熊貓眼一直在瞪著我,恨不得吃了我,我很疑惑,她的眼睛不困嗎?
我對李明山一行人無感,所以也無所謂他們能不能看慣我,反正我是懶得搭理他們,我就喜歡他們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吳夢,你把叮蚊蟲的藥多塗一些,這裡的蚊蟲很多。”陳東偉特意叮囑了我一聲,不過我倒是奇怪一件事情,那阿力爺爺身上什麼都沒塗,人家蚊蟲卻不叮咬他,或許這就是生活在這裡的特性吧。
這時,李明山跑了過來:“東偉,我看了一下,那河中魚,咱們吃烤魚吧?”
陳東偉點了點頭,畢竟我們的乾糧有限,自然是能不吃就不吃,在進入大墓之前,我們必須得能省則省。
只是阿力爺爺有些不大高興,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
不多時,李明山就抓了好幾條魚回來:“這裡的魚很笨,我去抓的時候,它們都不躲,一會兒我多抓幾尾回來,都烤了,咱們路上吃。”
不待陳東偉說話,阿力爺爺就開始出聲斥責李明山:“不行,你這樣神會生氣的,你能抓到魚,那是河神看你可憐,你吃飽了還要抓魚,那就說明你不尊重河神,河神會對你做出懲罰的。”
李明山不懂人家瑤族的信仰文化,不甘示弱的頂了回去:“你這老頭真是太古板了,就吃幾條魚怎麼了?你怕不是活在古代吧?現在的人都不信這個了。”
別看那阿力爺爺年紀大,他可是一點兒都不慣著李明山:“你這個態度,河神會詛咒你的。”
而那李明山正要回懟回去時,就被陳東偉出聲阻止了:“明山,這是人家的信仰,你不理解可以,但是得尊重。”
轉頭陳東偉便向阿力爺爺道歉:“阿力爺爺,您別和他計較,他不懂這裡的信仰。”
“我自然是不會和他計較的,但是河神會不會與他計較,我就不知道了。”阿力爺爺淡淡的應了一句,轉身便跪在那裡用他們瑤族的方言祈禱著什麼。
那李明山非常不高興的哼了一聲,但是他卻不敢說什麼,陳東偉這傢伙還是很有威懾力的:“你們如果想平安的開大墓,最好是聽話一些,一路上不要惹麻煩。”
二鬼三鬼連忙點頭應是,我這時候覺得他們這幾個蠢的慌,去大墓的路上,我們非常需要阿力爺爺這位嚮導,所以我們千萬不能得罪他。
待我們烤好魚之後,阿力爺爺卻搖頭表示不吃,自己拿出一個乾麵餅啃著,我們倒也理解,畢竟少數名族都有著自己的文化。
吃過魚後,我們便準備休息了,三個人一個帳篷,倒是還不錯,不怎麼擠,第一是李明山放哨,兩個小時後換人放哨,第二個換二鬼放哨,排下來之後第五個人是我。
只是躺在這帳篷裡,都能感覺到地面的陰溼,使人非常的不舒服,一時間我有些睡不著,而就在這時,我聽到外面的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從帳篷縫隙中檢視時,就看到李明山又去下河摸魚去了,從裡我便得知,這傢伙是個一根筋的倔驢,我可沒有攔著他,我們可不熟,我也沒有那個義務。
不多時,我就聽到了李明山的叫罵聲:“他奶奶的,這魚怎麼都抓不住了?”
按理說,晚上的魚好抓,沒想到李明山再次下河後,卻什麼都抓不住了,難道真讓阿力爺爺說準了?李明山惹怒河神了?所以不給他吃魚了,難道真的有河神嗎?
這片土地還真是神奇,我腦子裡瞎想了一會兒之後,就進入了睡眠,不過也是淺眠。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我突然聽到撲騰的聲音,以及有人大喊救命的聲音:“救命啊,救命。”
聽到這聲音後,我突然驚醒了過來,一個機靈就坐了起來,腦子瞬間清醒了過來,外面的救命聲越來越弱了,我急忙推醒了已經進入深度睡眠的陳東偉:“東偉,出事兒了。”
我麻溜的跑出了帳篷,然後趕緊跑到了河邊,那李明山這會兒還在河裡瘋狂的撲騰著,好像是溺水了,我二話不說,直接跳進了河裡,去撈李明山。
只是快碰到李明山的時候,這傢伙突然死死的抓緊了我的胳膊,就要把我往水下拖去,溺水之後的人抓住人之後,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此時的他做什麼都已經不清醒。
我可不想讓他把我給拖死,我揮起一拳頭,就砸在了對方的後腦勺上,我一拳頭就將其砸暈了過去,只是這李明山也太重了,我拉著他的胳膊死活拖不動,而就在這時,陳東偉和其他人都來了,他們一個個的都跳入河中來幫我拖人。
陳東偉游過來後,抓住了李明山的另一條胳膊,我倆合力將人往外拖,奇怪的是,我們兩個人拖,都拖不動李明山。
“讓這死貨少吃一些,他偏不聽,這會兒拖也拖不動他。”陳東偉張嘴便開始罵李明山能吃,這時,二鬼和三鬼也下來了,他們也來幫忙拖李明山,只是我們四個人的力量,竟然拖不動這傢伙,這明顯很不對勁。
二鬼很是害怕的開口:“難道說,這河神真的發怒了?”
“你可閉嘴吧,怎麼可能有河神,你別聽那老頭瞎說。”三鬼直接開口就將他二哥給懟了回去:“應該是明山踩淤泥裡頭了,所以才會這麼難弄。”
倒是有這個可能,我們四個人現在只能是拼命往外拉,就和那拔河一樣,哼哧哼哧的用了許多力氣,李明山的身體才鬆動了一些,看到這個情況後,我們也有了動力,然後我們哼哧哼哧的往外拉人,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啊,可算是將他給拉出來了。
當我們將李明山拉到河邊上後,我們四個人都累的氣喘吁吁,腦門直冒冷汗。
岸邊上的阿力爺爺看了一眼李明山,沒有太大的驚訝,反而斬釘截鐵的說:“這傢伙不老實,被河神給詛咒了。”
阿心則給李明山擦著臉,一聽阿力爺爺的話,登時就怒了:“放屁,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這哪裡有河神了?”
阿力爺爺懶得和阿心這個小姑娘計較,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隨跪在河邊又拜了幾拜,嘴裡也不知道念著什麼經文。
“不會真的是河神吧?”那二鬼也是被嚇到了,哪有人溺水拔也拔不出來的,這麼一想,我們幾個人非常後怕。
“為防止這事情再次發生,咱們別靠近河邊了,二鬼三鬼,你們抬明山進帳篷休息,接下來,我來放哨。”陳東偉也是在穩定我們的情緒,畢竟我們還沒到大墓呢,離了心可不好。
這時,我發現阿力爺爺也祈禱完了,便忍不住問了一嘴:“阿力爺爺,若是真惹怒了河神,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