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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幕後黑手浮出水面

宮中,那雕樑畫棟的宮殿透著一股奢華威嚴之氣,陽光透過鏤空的雕花窗格,灑在光潔的地面上,映出一片片光影。

李常侍身著一身錦袍,頭戴烏紗帽,帽上那顆圓潤的寶石在光下閃爍著幽冷的光,他邁著小碎步,臉色陰沉地走進了自已的居所。

這李常侍,生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樣,細長的眼睛裡總是透著算計的光芒,下巴上留著一小撮山羊鬍,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抖動。

他在宮中多年,靠著阿諛奉承、溜鬚拍馬的本事,深得武則天的寵信,平日裡在這宮中也算是橫著走的人物,可如今卻因為那劉府命案,愁得眉頭都快擰成了麻花。

“哼,那蘇辰,不過是個大理寺的愣頭青,還真當自已能把這案子查個水落石出啊,也不掂量掂量自已幾斤幾兩,可別壞了咱家的好事!”

李常侍一進屋,就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對著身邊的幾個親信小太監罵罵咧咧地說道。

那幾個小太監趕忙陪著笑臉,其中一個機靈些的,湊上前去,給李常侍輕輕捶著肩膀,諂媚地說:“公公莫氣,那蘇辰再怎麼蹦躂,還能翻出公公您的手掌心不成?您在這宮中的手段,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呀,想讓他停下查案,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嘛。”

李常侍聽了這話,臉色稍緩,卻還是冷哼一聲道:“哼,可別小瞧了這蘇辰,今兒個聽聞他都已經查到那什麼玉佩,還去了城南的陳家宅子,這小子,倒是有點能耐,若真讓他順著這線索一路挖下去,那咱家可就麻煩了。”

另一個小太監眼珠子一轉,壓低聲音說道:“公公,要不咱派人去把那蘇辰……”

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眼神裡透著狠勁兒。

李常侍瞪了他一眼,呵斥道:“蠢貨!如今這案子鬧得沸沸揚揚的,那蘇辰又是大理寺的官員,若是在這節骨眼上出了事兒,那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咱家心裡有鬼嘛,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那小太監嚇得一哆嗦,趕忙低下頭,不敢再多言。

李常侍皺著眉頭思索了一番,緩緩說道:“得想個法子,把他的線索給斷了,讓他查無可查,再找機會把這案子的風頭給壓下去,最好能把那些個對咱家不利的事兒,全都掩埋嘍。”

這時,一直站在角落裡默不作聲的一個老太監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說道:“公公,老奴倒有個主意,那蘇辰不是靠著那玉佩查到了陳家宅子嘛,咱們可以先派人去把那宅子再搜刮一遍,把可能留下的線索都銷燬乾淨,然後再找些人,去把那幾個知曉些內情的老傢伙給收買了,讓他們要麼閉嘴,要麼給蘇辰提供些假線索,把他往歪路上引,這樣一來,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得在這案子裡兜圈子,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呀。”

李常侍聽了,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一絲陰狠的笑意,點頭讚道:“喲,還是你這老東西有主意,就照你說的辦。去,挑幾個機靈可靠的,手腳麻利點兒,別給咱家辦砸了事兒。”

那老太監應了一聲,便退下去挑選人手了。

不多時,幾個身形矯健、看著就透著股精明勁兒的小太監被帶到了李常侍面前。

李常侍站起身來,揹著手,在他們面前來回踱步,眼神挨個掃過他們,嘴裡叮囑著:“今兒個派你們去辦這事兒,可都給咱家辦漂亮了,去那陳家宅子,把能找到的物件兒都翻個遍,但凡和那案子、和咱家有關的東西,一律銷燬,絕不能留下半點蛛絲馬跡。還有,那些個可能知曉內情的人,不管用什麼法子,都得讓他們乖乖聽話,要是辦砸了,哼,你們就等著挨板子吧!”

那幾個小太監趕忙齊聲應道:“公公放心,小的們定當竭盡全力,絕不讓公公失望!”

說罷,他們便領了李常侍給的賞銀,悄悄從宮中的偏門溜了出去,直奔城南的陳家宅子而去。

此時的陳家宅子外,蘇辰正握緊佩刀,警惕地聽著外面越來越近的嘈雜腳步聲。

那幾個小太監趕到宅子附近後,為首的一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幾人便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朝著宅子摸了過去。

他們先是透過圍牆的縫隙朝裡張望了一番,看到蘇辰站在屋子前,一副戒備的模樣,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裡透著狡黠。

其中一個小太監悄聲說:“大哥,那蘇辰還在裡面呢,咱現在咋辦?”

為首的那個小太監壓低聲音回道:“別急,等會兒聽我指揮,先把他引開,咱們再進去辦事兒,可不能讓他壞了公公的計劃。”

說完,他撿起一塊石子,朝著宅子的另一邊扔了過去,石子落地,發出“嘩啦”一聲響。

蘇辰聽到動靜,以為有人從那邊潛入了,當下便朝著聲響傳來的方向快步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那幾個小太監見蘇辰中計,趕忙從圍牆的一處缺口翻了進去,迅速分散開來,開始在宅子裡搜尋起來。

有的直奔屋子,翻箱倒櫃,把那些還沒被蘇辰檢視過的地方攪得一片狼藉;有的則在院子裡四處檢視,把一些可能藏著線索的草叢、角落都翻了個遍,但凡找到些紙張、物件,便一股腦兒地塞進懷裡,準備帶出去銷燬。

蘇辰在宅子另一邊檢視了一番,卻並未發現什麼異常,心中越發覺得不對勁,意識到自已可能是被引開了,趕忙轉身往回走。

剛走到院子中間,就看到那幾個小太監在屋子裡忙活的身影,頓時大怒,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在此處搗亂!”

那幾個小太監聽到蘇辰的聲音,嚇了一跳,為首的那個反應倒是挺快,衝著蘇辰喊道:“喲,這不是蘇大人嘛,咱們哥兒幾個聽聞這宅子裡有寶貝,想著來碰碰運氣,沒想到蘇大人也在這兒呀,嘿嘿,那咱們可就不打擾了,先走一步!”

說著,他們便一窩蜂地朝著圍牆跑去,想要逃走。

蘇辰哪能讓他們就這麼跑了,提著佩刀就追了上去,嘴裡喊道:“休走!你們好大的膽子,敢破壞案發現場,今日定要將你們拿下!”

那幾個小太監身手倒也靈活,三兩下就爬上了圍牆,可蘇辰緊追不捨,一個小太監慌亂中腳下一滑,差點掉下來,還是被同伴給拽了上去,幾人狼狽地逃出了陳家宅子,朝著不同方向逃竄而去。

蘇辰追到圍牆邊,看著他們逃走的背影,氣得直喘粗氣,可一時也沒辦法把他們都追回來。

他轉身回到宅子裡,看著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屋子和院子,心中又是氣憤又是懊惱,知道這背後定是有人不想讓他查案,所以才來搞破壞。

“哼,不管你們是誰,我蘇辰定不會就此罷休,這案子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看你們還能耍什麼花樣!”蘇辰咬著牙,暗暗發誓道。

而此刻,那幾個小太監逃回去後,便將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常侍,李常侍聽了,臉色越發陰沉,心中冷哼道:“蘇辰啊蘇辰,你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那咱家就陪你好好玩玩,看你能撐到幾時!”

一場圍繞著真相與陰謀的較量,已然在這洛陽城的明裡暗裡激烈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