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筆,畫符,勾勒節點,而後注入法力,進行封裝……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十息之後,當劉義山將符筆提開,符紙上的符文開始轉動,而後只見光芒一閃,形成了一個流沙的圖案。
見此,劉義山喜出望外。
“終於成了!”
不容易啊!
一百五十三張,算上這一張就是一百五十四張,他劉義山終於畫成了一張。
“試試效果如何!”
捏著剛剛畫好的符籙,劉義山來到了前院。
站定後,他手中湧現出一絲法力,將那流沙符啟用。
下一刻,只見流沙符化為了一道土黃色的光芒,朝著正前方飛去。
越往前飛,那抹土黃色的光芒就越大。
等到飛到目的地之時,那抹黃光已然擴大了成千上萬倍,籠罩了大約十米的地面。
須臾,這十米的地面迅速沙化,變為了流沙。
為了測試,劉義山還把一根樹枝扔了過去,結果眨眼的功夫,那根將近一米的樹枝便被徹底吞了下去。
再無蹤影!
神識一掃,這才發現,那根樹枝已經沉到了流沙底部,並且還正在被流沙侵蝕。
眼看著樹皮已經快被磨完了。
不過對此,劉義山卻不怎麼滿意。
因為這流沙術只是剛剛入門的水準。
如果換成他親自施展,大成境的流沙術一出,至少方圓二十米內,都將變為黃沙,變為沙坑。
而且黃沙的深度,至少也有五米多深。而不是現在的不到兩米。
“算了,還算不錯了!至少畫成功了!”
“而且,這正好也說明,自己練習法術的重要性!”
想一想,敵我雙方戰場相見,一人只憑符籙,一人卻掌握大成境法術,那麼威力之間最少相差四倍,比鬥結果可想而知。
當然,符籙也不是沒有優點,至少,可以提前準備,並且只需一絲法力就能用出,就比法力消耗大戶的法術方便太多了。
如果再加上瞬發,那實用性就更大了。
更何況,符籙只要拿到手就能用,而且想怎麼用就怎麼用,想用哪個就用哪個。
從這一點上來說,法術根本就比不了。
所以通常情況下,法器和符籙更受廣大修真者的青睞。至於法術,除了少數特別鍾愛法術的,一般很少有人在上面浪費時間。
“不過以後嘛,這可就不一定了!”
劉義山輕笑道。
現在,大家可都看到了圓滿境法術的威力,知道其可以越境作戰,而如果換成法器,那麼哪怕全身都配有威力更大的靈器,估計也行不通。
所以,以後修習法術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多。
至少劉義山,就是其中一員。
“更別說,這法術還有另外一個作用!”
想到剛剛畫符之時的行雲流水,劉義山臉上再次浮現出笑意。
據他估計,有了更加精確的圖譜,而且還有識海中的立體圖譜作為參照,他以後的畫符成功率不會少於五成。
當然,這隻限於他已經大成的四道法術。
如果換成其他的,那他可就只能再次盲人摸象了。
從這天開始,除了固定的打坐修煉外,劉義山將其他精力都花在了畫符上。
五天後,劉義山帶著滿滿一兜成品符籙來到了一家靈符店。
百寶樓。
“十張四塊靈石?掌櫃的,你這是坑人吧!”
百寶樓的掌櫃是一位貴婦人。
頭上帶了朵小花,相當的優雅。
面對劉義山的抱怨,只見婦人微微一笑,解釋道:
“劉道友莫急!
道友可知,靈符的正常價格?”
“當然知道!一張靈符半塊靈石。但是我這個可是灌注了練氣後期的法力,比那些一般貨強多了!”
面對劉義山的據理力爭,貴婦人還是輕聲細語。
“正因為這裡面是練氣後期的法力,我們百寶樓才出現在的價格,不然我們只願意出三塊靈石。”
“三塊?你們怎麼不去搶!”
劉義山怒極。
要知道他一張靈符的成本都快0.3靈石了,如果再加上失敗率,可能都達到0.4靈石了。
結果這百寶樓居然只出這麼一點。
真當他劉某人是打白工的?
貴婦人繼續解釋,“道友可能誤會了,你那半塊靈石說的是售賣價,而非採購價。如果道友想要原價銷售,妾身建議道友去城北的自由販賣區,那裡應該符合道友的心意。”
“我……”
劉義山被噎的無話可說。
他知道婦人的意思,對方是讓他去擺攤,這樣就可以按照零售價賣出。
但是那不是浪費時間嘛!
劉義山時間緊,哪有那個精力。
“等等,就算如此,那也不用壓這麼低吧?”
自從改用了新式畫符法,劉義山的畫符成功率已經來到了七成多。
但是就這,居然還不賺錢,他可不相信,其他人都是這種情況。
百寶樓掌櫃解釋道:“道友如果拿來的冰箭符,或者烈火符,那麼妾身也可以將價格提升到十張六塊靈石,甚至七塊靈石。但是流沙符嘛……”
“流沙符怎麼了?”劉義山急道。他似乎也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符籙本來就是用來獵殺妖獸的,但是現在的妖獸大都在海里,而道友的符籙確是流沙,這……”
百寶樓掌櫃沒有說完,但是劉義山也已經知道了問題所在,“所以這流沙符根本就沒人買?”
雖是問話,但他已經在心裡確認了。
是啊,沒人買,別人收這個幹嘛?
做慈善嗎?
但是這個事實卻讓劉義山為難了。
他目前如果想要保證成功率的話,只能畫流沙符,或者辨靈符,剝靈符,塑石符。
但是這四種符籙都不值錢,甚至根本就賣不出去。
而其他符籙,他又沒法保證成功率,甚至連一成都保證不了,根本就掙不了錢。
這……這直接卡死了啊!
一時間,劉義山的臉色有些難看。
不過為了謹慎起見,他還是打算在四處走走,打探一番。臨走前,他還是對那百寶樓掌櫃說了聲謝謝。
“多謝掌櫃指點!”
“不妨事!不妨事!”
一個時辰後,劉義山再次來到了百寶樓,並將全部符籙取出。
“掌櫃的,就按你那個價格收吧!”
誰知,那掌櫃見他掏出這麼一大疊,反而臉色有些為難。
“道友,我們這邊只需要三十張便夠了……”
按她的說法,她買這個只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不是為了賣出。當然,也賣不出。
劉義山沒辦法,只能將多餘的收回。
至於餘下的,他一家十張,兩家二十張的,全部趁機處理完了。
等到下午,回到家中,劉義山看著桌上的六十塊靈石愣愣出神。
這幾天為畫符籙,他一共花了六十五塊靈石。
結果只回來六十塊。
這麼算來,還虧本了。
當然,如果只計算流沙符,那麼他還淨賺十二塊靈石。
十二塊靈石,五天時間,按理來說也算是可以了,但是這流沙符可是一錘子的買賣。
他之前賣流沙符的時候,人家都說下次不要了,讓他不要去了。
對此,劉義山只能苦笑。
“看來,只能試試其他的了!”
當天下午,他又去進行了一番市場調研,發現攻擊符籙,防禦防護,還有輕身符,御風符,這類輔助靈符特別好賣。
基本上十張四塊半,就可以很快賣出。
當然,如果裡面灌注了練氣後期的法力,那麼就算是一張一靈石,也能賣得掉。
至此,劉義山再次回到了之前的目標。
把【輕身術】和【御風術】練至大成。
這樣才好以超高的成功率擠佔市場。
至於說還其他人一樣盲人摸象,純粹靠熟練,靠感覺,他可不想。
有現成的答案,他為什麼還要走歪路呢?
多划不來!
很快,又是兩天的時間。
這天,一道敲門聲打斷了劉義山的修煉。
開啟門,是一位打扮的相當可愛的美少女。
“劉師兄!”
“雯雯來了!快進!”
來人劉義山認識,正是他在礦區裡面結識的一位師妹,名叫蔣雯。
同時,對方也是他委託去納蘭家還清餘債的保證之一。
進門後,兩人先是閒聊了一番,隨後蔣雯才說明了來意。
“師兄,你聽說納蘭家的事情了吧?”
“聽說了!好像是被護衛隊給滅了!”
“不是護衛隊!護衛隊只破了陣法,逼得納蘭老祖自盡,至於其他人,都被趕去的散修和勢力給聯合滅殺了!”
“還有這回事?”
“嗯!護衛隊破了陣法,並且直接說納蘭家藏汙納垢,囚禁修士。然後納蘭家就被洶湧而來的修士們給淹沒了!咱們的那個契約也直接沒了……”
講述到此,蔣雯似乎還心有餘悸。
說實話,要不是她當時機靈,說自己不是納蘭家的人,只是來還債的,可能也被那些人給趁機殺了。
“師妹不用擔心,等咱們修煉有成,就去找那個人算賬。看他還敢不敢欺負我們家雯雯!”
蔣雯聞言,嘻嘻一笑,“多謝師兄關心,我這邊沒事!”
說著,她小手一攤,直接顯現出一把玉石,遞給劉義山,“師兄,這是你的那個還款,納蘭家滅了,契約也沒了,這個還款也不用還了!”
不過劉義山卻沒有接受,反而推了回去,“師妹還是拿著吧,要不是為了師兄的事,師妹完全可以不用遭受那番劫難的。”
“這個一碼歸一碼,師兄如果還認我這個師妹的話,就收著吧!”
“這……”
“師兄莫要小看我!”蔣雯表示自己可以自食其力,不需要其他人的憐憫。也不會無端接受他人的禮物。
“那……好吧!”
完後,兩人聊了些近況,而後蔣雯便起身告辭。
“師兄,我還要回礦山那邊,咱們以後有緣再見!”
“有緣再見!”
蔣雯出去後,正打算回礦山,突然接到和她同出一門的陳虎師兄的來訊,說要聚一聚。
陳虎住處。
“師妹也回了洛川郡?”
“師兄也回去了?我怎麼沒見著師兄?”
“當日那情形你也知道,我直接嚇得沒敢靠近,哪敢露面。”
“也是!我要不是運氣好,怕都折在裡面了!”
“對了,師妹這次回去是,換功法了?”
“沒有!是劉師兄的事,劉師兄說有事分不開身,就讓我幫忙去幫他還款,小妹正好回去探親,就過去一趟,誰知……”
“還款?”
陳虎的語氣有些怪異。不過蔣雯卻沒有在意。
“嗯!就是之前的學費,培養費,這個師兄應當知道。”
“哦!是這個啊!那確實!”
確認自己確實沒聽錯後,陳虎心中狂跳。
不過為了避免師妹發現,他還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師兄妹兩又閒聊了一陣,約定後天去聚香樓聚會,便各自分開。
蔣雯走後,陳虎皺著眉頭苦思了好一陣後,立馬掏出傳音符,給還在礦區的副幫主傳了個訊,重點查詢最近離開北瓊礦區的洛川郡同門。
一個時辰後,碧玉金蟬順利歸來。
陳虎開啟訊息一看,將人名和訊息記下後,便讓人聯絡他們,並且有意無意的打探納蘭家還款的訊息。
不久,回訊再次傳來。
開啟訊息後,陳虎輕嗤一聲。
“五個,足足五個!劉師弟,你可真夠保險的啊!”
五個人,足足五百靈石,就這樣白扔了,這可不像自家師弟平日裡那番扣扣搜搜的樣子。
只是,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難道是遺蹟?”
想到劉義山走之前說和其他人闖蕩遺蹟,陳虎再次愁眉緊鎖。
“難道說,真的是這個?”
“只是,為什麼到現在他們都沒有出發?”
察覺到疑點,陳虎再次讓人搞到了徐元的靈魂印記。
使用傳音符聯絡,套話後,他才徹底弄清楚,根本就沒有什麼遺蹟。
他家那位劉師弟純粹就是找的藉口。
只是這個藉口為什麼要多花那麼多靈石呢?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秘?
陳虎想要當面把這件事問個清楚,但是又怕太過突兀,太過於窺探他人隱私,畢竟他們的關係本來就沒到那一步,所以,他只能把這事放在了心裡。
不過對於劉義山,他也沒有之前那般信任,那般坦誠了。
一條防線,已經在他們之間悄然升起,並且堅不可摧。
甚至,就連後天的聚香樓聚會,他也沒邀請劉義山。
而等回到礦區,他細細調查了一番,才發現,居然沒人認識劉義山,沒人跟他是同門。
或者說,是洛川郡納蘭家的學府里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包括劉義山曾經言之鑿鑿的說的二八二界,也根本沒有這個人。
意識到此,陳虎更是對劉義山充滿了警惕。
這個傢伙,可能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複雜的多。也要危險的多。
“不行,以後不能和這個傢伙來往了!
我有家有小的,可不能有絲毫的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