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聞焰不信邪地點進去看了兩三遍。
確實是他二哥。
賬號作品裡是非常正經的法律科普。
“難怪我二哥一直單身……”霍聞焰扭頭，對管家成叔吐槽，“原來他沉迷女主播。”
成叔有點想笑，含蓄道：“二少爺不是這種人。”
霍聞焰嗤了一聲：“那可不好說。男人憋久了，容易憋出問題。”
他從小到大，就沒見過二哥帶女孩子回家。
唯一算得上是女性朋友的，只有溫顏姐。
但溫顏姐喜歡的是大哥，和二哥沒那種關係。
所以說，二哥應該還是一張白紙。
這種情史空白的男人，最容易被擦邊女勾引，一不小心就人才兩空。
霍聞焰又看了一會兒直播，越看越覺得離譜。
二哥和爺爺居然開始鬥禮物了？
“爺爺！”
霍聞焰站起身，一把摁住霍老爺子的手，“夠了！不要再給這種女主播亂花錢了！”
霍老爺子瞪他一眼：“你懂什麼？我這是誠意，我要籤這個女孩子，給她出唱片。”
霍聞焰皺緊眉頭，爺爺現在退居幕後，閒得很，聽說這種老人家最容易上當受騙。
看現在的情形，這個叫什麼淺的女孩子手段有點厲害。
他管不住爺爺，得通知大哥才行。
霍聞焰轉身上樓，給霍聞野打電話。
“大哥，大事不好了！”
他一開口，就是聳人聽聞的語氣。
霍聞野正在公司加班，他的總裁辦公室裡站著幾個下屬，輪流彙報季度程序。
“你最好真的有事。”
霍聞野沉著聲，抬手示意下屬們先出去。
手機那頭，霍聞焰語速飛快地道：“大哥，你現在馬上開啟短影片軟體，爺爺和二哥在給女主播瘋狂打賞。”
霍聞野不禁疑惑：“女主播？”
爺爺向來不玩這種年輕人的娛樂。
阿璟的生活更是正經單調，怎麼會一起迷上了同一個女主播？
霍聞野掛了電話，按照霍聞焰所說的關鍵詞，搜到直播間。
他點進去的時候，女主播正在唱歌。
歌聲清甜，樂感極佳，餘音嫋嫋，令人聽著心曠神怡。
霍聞野眉心微蹙，如果只是普通娛樂，聽聽歌倒也沒什麼，只是聽阿焰的說法，這個女主播可能私底下慣用擦邊手段。
霍聞野目光冷銳，審視地打量螢幕裡的女孩。
她的臉被特效擋住，衣著休閒隨意，似乎並不是走性感路線。
毛茸茸的居家服，領口微微露出一點鎖骨。
霍聞野的視線凝在她的鎖骨上，緩緩眯起了眸子。
有一種說不出的眼熟。
霍聞野心裡閃過一個猜測，用辦公桌上的座機給殷芙撥打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她沒有接。
殷芙這時剛唱完一首歌，瞥了一眼放在旁邊的私人手機，來電顯示是霍聞野。
他找她有事？
自從那晚在霍家莊園，他讓她自己一個人睡，她就沒再主動聯絡過他。
以霍聞野一貫冷傲的脾性，更不會閒來無事給她打電話。
“謝謝大家的禮物，還有什麼想聽的歌嗎？”
殷芙拋開疑慮，沒打算暫停直播給霍聞野回電話。
她嗓音含笑，自帶一種讓人聽著就覺得心情愉快的氛圍。
現在的人壓力都大，她這樣陽光燦爛般的甜妹聲音，猶如精神按摩，帶著治癒的氣息。
霍老爺子接連聽她唱了好幾首歌，終於明白為什麼她的歌聲能治他的偏頭疼和失眠。
寶藏聲線。
她唱現場比錄製的更好聽，因為有氣口，所以更加的鮮活有情緒。
【淺淺丫頭，能唱一首晚安曲嗎？】
霍老爺子在彈幕上打字，他同時轉頭對成叔說，“這個女孩子，我一定要簽下來。你去安排，聯絡最好的唱片公司，我出資給她打造一張專輯。”
成叔點頭：“是，我這就去聯絡。”
另一邊，霍聞璟也在吩咐助理：“我去年入股的星耀影娛公司，你去問問，是誰在管音樂推廣這方面。我要捧一個新人。”
助理問：“是殷芙小姐嗎？”
上次霍律開口，要捧一個新人出道，就是殷芙小姐。
不過上次是拍戲，這次又要唱歌了？
霍聞璟看了一眼手機螢幕，淡淡道：“不是。”
有點像殷芙。
身形和音色，都有幾分像。
但不是她。
殷芙為霍老爺子唱了一首曲調溫柔的晚安曲，才向直播間的觀眾告別：“謝謝大家的聆聽，謝謝大家的禮物，我們下次再見。晚安。”
她毫不留戀地關掉直播。
幾乎是同一時間，她的私人手機再次亮起。
是霍聞野打來的第二通電話。
“喂？”
殷芙接起，用回自己平時說話的聲音，似笑非笑地客氣寒暄，“霍先生，好久不見。”
其實也就三天沒見。
但她話裡帶嘲。
霍聞野自然是聽出來了，低沉道：“生氣？”
殷芙輕哼：“我哪有資格生氣。被人半路扔下，也不是第一回了。”
霍聞野沉默了一秒。
他打電話來，並不是要和她討論這件事。
殷芙搶在他開口前，“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不佔用霍先生的時間了，再見。”
“等等。”霍聞野出聲制止她，“你現在在哪裡？”
殷芙窩到沙發上，懶洋洋地斜躺，粉唇微勾：“霍先生要來找我嗎？只怕你爺爺不允許。”
霍聞野聽她這副不打算好好聊的口吻，如果按照他平常的脾氣，已經掛線了。
但今天他有所懷疑。
“你今天有沒有開直播？”
霍聞野問。
殷芙在沙發上翻了個身，有點驚訝地輕輕挑起眉梢。
他怎麼猜到她今晚直播了？
他剛才和霍老爺子或者霍二少在一起嗎？
不對，如果他猜到了，就不會這樣問。
他最多隻是有一點懷疑而已。
“什麼直播？”殷芙若無其事地回道，“我今天最後一天拍攝，剛剛參加完殺青宴。”
霍聞野在手機螢幕上點了點，從通話介面切換到微博。
她沒說謊，她的劇組今天殺青，官微和導演都發了相關照片。
這麼說來，剛才直播間裡唱歌的女孩，並不是她？
“殷芙，你會唱歌嗎？”霍聞野忽然道，“這幾年，我似乎從來沒有聽過你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