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爺子不耐煩地道：“這網路上的人，我還能認識？”
他說歸說，還是點開了榜一的頭像。
這一看，就知道成叔為什麼這麼說了。
他何止認識。
簡直不要太熟！
“阿璟什麼時候也開始不務正業了？”
霍老爺子語氣很不好，罵道，“他好好的律所不經營，刷什麼手機？看什麼直播？竟然還打賞女主播，墮落！”
如果說看直播是不務正業，那您老人家在做什麼？
成叔心裡這麼想，嘴裡沒吭聲。
霍老爺子拿出另一部手機，給霍聞璟打電話，臭小子，他非要罵醒他不可。
但霍聞璟沒有接電話。
直播間，殷芙唱完一首歌，甜甜地感謝：“多謝榜一的霍先生，剛才這首歌，就是送給您的。”
霍老爺子聽到這句話，一股無名火冒上來。
什麼？
這首歌不是送給他的？
剛才聽淺淺丫頭說，送給霍先生，他還以為是送給他的。
殷芙猜想，如果霍老爺子聽到她這麼說，一定會覺得被怠慢。
她聲音含笑，接著又道，“接下來這首歌，我想送給另一位欣賞我的人。霍老先生，希望你會喜歡這首歌。”
她這次說得很清楚。
霍老爺子一聽，那股無名火頓時就被澆滅了。
殷芙開始唱，彈幕熱鬧極了：【又一個姓霍的？這麼巧？】
【該不會就是同一個霍家裡的吧？】
【幾兄弟搶一個女主播，媽呀，好刺激！】
【大家冷靜點，淺淺剛才說的是“霍老先生”，不可能是霍律師的兄弟。】
【哎喲，我有點失望是怎麼回事？好想看兄弟修羅場！】
大家一邊聽歌，一邊討論得火熱。
這時的霍老爺子已經沒心思專心聽歌了，他問管家成叔：“有什麼禮物比嘉年華更貴更氣派？”
成叔也不是很懂這種年輕人的娛樂，遲疑地道：“可能沒有了？”
霍老爺子冷哼一聲：“行，那我送兩百個。”
但他畢竟從來沒充值打賞過，就連直播間這些玩法也都是這兩天特意惡補的。
他動作慢了一點，螢幕上再度被禮物特效佔滿。
又一百個嘉年華！
霍老爺子氣得罵了句髒話，“這個不肖孫！竟敢和我搶！”
成叔在旁邊小聲勸道：“二少爺不知道您在直播間，他不是故意和您搶。”
但這個不是重點。
以二少爺的行事作風，既然花了這麼多錢，那就說明他對這個女主播有興趣。
倒不是指男女情事那方面的興趣，而是二少爺想捧這個新人。
成叔知道，二少爺除了經營律所，業餘愛好就是投資娛樂圈的相關產業。
可眼下老爺子也看上了這位淺淺小姐，也想捧她。
那就棘手了。
“這首歌是送給我的，他刷什麼禮物！”
霍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好不容易充值完，送出兩百個嘉年華，還是覺得自己輸了一籌。
手機螢幕上特效飄個不停。
才這麼十幾分鍾，四百個嘉年華禮物。
價值一百二十萬。
殷芙的直播間一下子就飆升到同賽道的人氣榜第一。
“謝謝……”
殷芙看了一眼賬號，“謝謝玉佛先生的打賞，十分感謝！”
頭像是玉佛，和微訊號一模一樣。
這位榜二大哥是霍老爺子無疑了。
霍老爺子此時很不爽，問成叔：“阿璟那個臭小子送了兩百個嘉年華，我也送了兩百個，他為什麼在我頭頂上？”
憑什麼阿璟榜一，他榜二？
成叔一臉迷茫，搖搖頭：“我也不懂。”
這時，三少爺霍聞焰從樓上下來，聽到他爺爺的話，好奇地問：“爺爺，你說什麼送嘉年華？你一把年紀，還看直播啊？小心別騙。”
霍老爺子正一肚子憋火，霍聞焰剛好湊上來找罵。
霍老爺子抬起柺杖，毫不留情地敲在霍聞焰的胳膊上：“臭小子，你胡說八道什麼？”
霍聞焰吃痛，嘶了聲，無辜委屈：“爺爺，你這麼大火氣做什麼？我就隨口說說。”
他不敢惹暴怒邊緣的爺爺，湊到管家成叔旁邊，問，“我爺爺在看什麼直播？”
成叔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唱歌直播。老爺子十分喜歡她的歌聲。”
“哦？”
霍聞焰來了興致，拿過手機，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看起來。
他這幾天被爺爺困在老宅，無聊得很。
此時的直播間，殷芙正在唱歌。
可愛風格的特效擋住了她的臉。
只能看到她穿著軟綿蓬鬆的居家服，毛茸茸的衣料，後面好像還有一對兔耳朵。
“小兔子？”
霍聞焰下意識嘀咕了一聲。
他最近挺喜歡兔子。
或許是因為殷芙在他印象裡像一隻笨兔子。
“唱得還不錯。”
霍聞焰散漫地點評了一句，把交疊的雙腿換了一下位置。
殷芙這時候並不知道直播間的觀眾裡，又多了一位姓霍的。
她正在和彈幕裡的粉絲互動：“大家還有什麼想聽的歌，可以打在公屏上。如果我會唱，就為你們唱。”
她音色清甜，像用泉水煮出來的藕粉，似還飄散著怡人的清香。
霍聞焰勾了勾嘴角，故意在螢幕上打字：【點一首歌要幾個嘉年華？】
殷芙恰好看到這一條彈幕，隨口回道：“不用刷禮物，我會唱就唱，不會就沒辦法了。”
霍聞焰翻了翻上面的彈幕記錄。
有爺爺送嘉年華的痕跡。
兩百個。
嘖嘖，爺爺是瘋了吧。
為了一個女主播，一口氣打賞六十萬。
雖然這點錢對爺爺來說九牛一毛，但對普通人來說已經不少。
這個女主播肯定私下和爺爺聊天了，說不定還是那種擦邊的聊天，才勾得爺爺一把年紀還為老不尊。
【你還是開個價吧，多少我都給得起。】
霍聞焰語氣輕蔑。
他平時不怎麼看直播，但這些套路聽得太多了。
什麼唱歌女主播？
掛羊頭賣狗肉。
用唱歌作為幌子，勾搭榜一榜二這種有錢大哥。
和出來賣沒什麼區別。
霍聞焰隨手點開打賞榜。
榜二，是他爺爺，這頭像他太熟了。
榜一是……
我草，他怕不是眼花了吧？
榜一怎麼可能是他那個正經禁慾的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