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子的頭一直面對著我們,即使他的面容被黑霧遮擋,我依舊能感覺到他的表情一定很猙獰。
我和範秋月感到聖子的殺意,一動也不敢動,耳邊只傳來列車行駛的聲音。
“迪迪,範頭兒的隱身帽還在嗎?”
“哥哥,姐姐說還在。”
聽到迪迪這麼說我放心了,幸虧隱身帽能入夢,如果聖子想對我們做些什麼,我們有道具也會多一層勝算。
“讓範頭兒準備好,聖子如果對我們做些什麼就用隱身帽逃開,我們兩人夾擊。”
“好的哥哥,迪迪傳話,包您無憂。”
我們就呆滯地看著前方,但是餘光還能看到聖子的動態,不知我們雙方沉默了多久,火車車廂裡經過了明明暗暗。
“你先回去,我找他們有事。”聖子出聲趕走了旁邊的列車主管,我感覺他要行動了。
在主管走後,車廂前後突然落下兩道鐵板,封住了這個車廂。
“李夜,範秋月,就不該放過你們!”
聖子果然認出了我們。
“好巧,教皇也對我們說過這話。”
既然被認出了,我也就攤牌了。
“我知道,教皇是你們殺的吧,那個貪圖權勢的戀愛腦。”
我沒想到聖子會這樣評價教皇,看來他們的確是不同人格,秦商深將自己的愛情和貪慾化成了教皇。
“全部毀滅不就好了,優柔寡斷,還說是大局為重,留了你們兩個禍害。”聖子的語氣裡有股嗜血的味道。
我心想,發現這節列車和列車運輸的秘密,如何讓聖子有如此大的殺心。
“仇周與我從小長大,你們害得他精神失常,竟然還綁架他!”聖子咬牙切齒地說,“我要用你們的鮮血賠償他!”
仇周應該就是那個雙斧惡魔,沒想到他與秦商深認識,難怪當時他聽到秦商深的名字有反應,難怪他口裡會說深哥,他們的情意不簡單。
“不是我們!”
我話還未說完,聖子的鞭子就甩到我的身上了。
“小心!”範秋月想過來幫我,但見我蹲下躲開,迅速戴上了隱身帽,想偷襲聖子。
“竟然被你們偷到一個道具!”聖子有些驚訝,驚訝過後是憤怒,他甩起鞭子更加猛烈的朝我攻擊。
我險險躲過一次次攻擊,被他打到的架子直接分裂,而範秋月因為貨架佔地廣,並沒有時機接近他,我只能繼續躲閃。
“秦商深可不在這裡,”他笑的令人毛骨悚然,“別指望他會制止我。”
他這話讓我分心了,一道鞭子甩到了我,我背後立刻皮開肉綻。
聖子的意思究竟是秦商深可以附身控制他,還是秦商深的主人格也在這個夢境就能制止他。
我邊躲閃邊思考,看著架子被打破,集裝箱砸下來撒了一地的動物內臟,車廂裡血淋淋的,而聖子就站在那一塊乾淨的地方揮舞長鞭。
範秋月在我眼裡已經是玻璃人了,她用手指了指她旁邊的架子上方,我秒懂。
我儘量往遠離範秋月的方向帶,時不時再躲得靠近她一些,給了範秋月足夠的空間去爬上貨架,之後範秋月靠近聖子空襲就行。
但是聖子很聰明,他很快反應過來我的躲閃路線是為了讓範秋月接近它,猛地朝我反方向,也就是範秋月的方向揮鞭。
範秋月剛爬到貨架頂,因為這一鞭,背部的肉綻開,血流到架子上又滴下來,她滑到了中間。
我看到她滑下來瞳孔一震,恰好被聖子發現。
“在我的夢境裡,你們的一切無處可逃。”
這裡竟然是秦商深的夢境,不過也是,秦商深的精神力足夠強大,才能分出那幾個分身,或許因此,生鏽的列車在他的夢境裡才能移動。
不過現在更危險的是範秋月戴著隱身帽都能被發現,我忍不住又看向範秋月,她現在正繼續往上方爬。
“呵呵,不自量力!”聖子一鞭朝範秋月的方向揮過去。
“不要!”我緊張的都失聲了。
但結果卻在我想象之外,他的鞭子打的地方範秋月剛剛已經爬過了,現在範秋月是在頂上。
我腦海了有了猜測。
“哥哥,哥哥,姐姐說聖子看不到她。”
聖子第一次打中應該是誤打誤撞,這一次打的地方的確是我剛剛看的地方,也是血跡終止的地方,所以他第一次是看我的眼神判別範秋月的方位。
我雙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繼續演戲,如果騙過聖子,我們就有機會反制。
“範頭兒!”我裝成生無可戀的樣子。
聖子以為打中了範秋月,看到我這幅樣子,又朝我看的地方揮了一鞭。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是事已至此,請向前看。”聖子並沒有繼續揮鞭,而是朝我伸出右手。
”與我合作,以後榮華富貴都有,要什麼女人沒有。”
“為何是與我合作。”
“當然是因為你的能力。”
我看到範秋月已繞到了他的的身後,提起他長鞭的末端,而他此時還在滔滔不絕說著加入夢境組織後的幻想。
“我的能力?”
“以後你會知道的。”
“那你現在就能感受一下我的能力。”
我朝他笑了,他看著我,一臉疑惑,下一秒我朝他臉上使勁吹氣,迷霧散了,範秋月用他。的長鞭勒住他的脖子。
迷霧散去,露出的面容和吳總不一樣,滿臉皺紋,頭髮已經花白,我沒想到,秦商深已經是個老人。
聖子被勒的面色發青,依舊強撐著說話,“鞭子有毒,以後你們都會有我的精神烙印。”
他死了,我也覺得眼前越來越暈,其實剛才和他對話時就已經有此感覺,如今只覺得我一直出冷汗,最終撐不住倒地了。
暈倒前最後就見到範秋月扶著我叫我名字。
“李夜!”
“李夜!”
我醒來看到趙展光和範秋月叫我名字。
“我們該出發了。”範秋月對我說,眼神裡還有一絲擔憂。
夢裡我在範秋月之前暈,如今卻是比範秋月醒的晚。
“怎麼了,做夢魘住了?”趙展光扶起了我。
“可能是吧。我好了,現在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