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這會兒也顧不得自己狼狽的樣子了,拿著火把就趕緊往前爬,不敢有一絲懈怠,人在絕境的時候,不管幹什麼都快,原本那深不見底的盜洞沒過多久就被我倆爬了出來。
盜洞是一個非常寬敞的地方,我倆沒仔細看,因為我倆都快累死了,從盜洞出來後,我倆就找了一個相對安全的石頭後面休息。
放鬆下來後,我才感覺到我的膝蓋傳來陣陣疼痛,我拿著手電筒看去,我的褲子已經磨爛了,膝蓋也因長久在盜洞裡爬行導致磨破,兩個膝蓋都是如此,我轉頭看了一眼陳東偉,他的情況和我一樣。
“把膝蓋的傷處理一下,這墓內的生物都和外面的不一樣,細菌也一樣。”陳東偉一邊叮囑著我清理傷口,一邊處理他自己的傷。
我覺得他這話說得沒錯,別看這傷口不大,若是真感染了這古墓內的細菌,瘸一條腿是好的,死都是有可能的,幸虧我出發的時候在包裡準備了棉球以及一系列的膏藥,我立刻把傷口擦乾淨,貼上了膏藥。
“你說那些無臉怪是些什麼玩意?怎麼那麼恐怖呢。”看著這身上令人噁心的粘液以及發臭的血跡,我就想起了那長相猙獰的無臉怪,那玩意沒有臉皮,沒有眼睛,有一顆人的腦袋,滿嘴的獠牙,以及狗的身體,強健的前肢和後肢,史前生物也沒個那長相的呀。
“不知道,我也沒見過,不過有那墓主人為了防止自己的陵墓被盜,會專門培養一些見不得的生物為自己守墓。”陳東偉比我的見識要多,沒想到他也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
“培養?還有人培養這呢?那無臉怪怎麼培養?”想想還是古代人比現代人勇敢多了,就剛才那無臉怪的樣子,我可不敢養。
“就和養狗差不多吧,每日打發那玩意喝秘藥,那無臉怪一開始肯定不是長這個樣子,經過這麼多年的進化,當我們進來的時候,它就變成那個樣子了。”聽了陳東偉的話,我突然意識自己差到哪兒了,先不說那《天演風水術》的翻譯有沒有問題,本身我的認知太少,書也看得太少,所以進了墓中,兩眼一抹黑,啥也看不懂。
我倆聊了一會兒之後,這身上也有了力氣,這才打量起了這個古墓,我們從盜洞爬進的地方是一條深邃的走廊,而我們現在躲的地方,是一個圓形石柱後面,我拿著蠟燭一照,石柱上刻有四爪金龍,只是沒有點眼睛,不過只這樣看去簡直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真的令人十分震撼。
而就在這時,我倆突然聽到了一聲槍響,我倆立刻意識到,有可能面前掉下來的阿心和二鬼,我倆立刻順著身後跑了過去。
只是這走廊裡對面的土壁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盜洞,不敢想象這個古墓被多少盜墓賊光顧過,我突然有些不敢抱希望了,盜墓賊就如同旱災出現的蝗蟲,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我和陳東偉只能聽到那聲音是從牆裡頭傳來的,卻聽不出那聲音是從哪個盜洞裡傳來的,而且加上我蠟燭的光太小了,什麼都看不清,東偉的那個簡易火把早就滅了,這個蠟燭可不能滅了,萬一那無臉怪衝出來,還要靠它呢,因為那些玩意怕火。
而就在這時,我忽然發現走廊的牆上有火把,我立刻將火把從牆上拿了下來,蠟燭輕輕一碰,點燃了它。
現在我們大約已經找出槍聲傳出的一片地方,然後我們便一個個盜洞聽著聲音,邊找邊喊:“阿心,二鬼。”
隨著我們的尋找,我們發現其中一個盜洞內聲音又大,我們趕忙又喊了兩聲,很快我們便得到了回應。
“吳夢,你在這裡等著,我進去幫他們。”我點了點頭,這盜洞又窄又小的,不適合多人進去,進去之後反而會添亂,影響與那無臉怪的戰鬥。
陳東偉走時,拿著一個火把進去的,此時只有我一個人站在這些盜洞的面前,這裡安靜的只能聽到我手裡火把噼啪燃燒的聲音,看著深邃的走廊,我只感覺陰森可怕。
不多時,我便聽到盜洞內傳來滋哇亂叫的聲音,聽著盜洞裡的回聲,我一時分不清那聲音是人發出的,還是無臉怪發出的。
此時的我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死死的拿著火槍,雖然一次只能用一回,但是總比燒火棍強多了,所以即使是每次填彈複雜,我都沒有扔掉它的原因。
而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頭頂涼颼颼的,而且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在了我的腦袋上,我心裡咯噔一下,但是我還是僵硬的腦袋抬頭看去,就算是死,我也得知道自己死在什麼東西的手裡。
當我抬起頭時,一坨粘液正好落在了我眉心,而我的臉正好對準了無臉怪的那張恐怖猙獰的臉,幸虧它沒有眼睛,不然四隻眼睛一對,更加詭異。
那無臉怪不止在盜洞內行動自如,它的前爪和後爪十分有力,此時它的四肢抓著古墓的頂,垂著腦袋就和那蝙蝠似的靜靜的與我面面相覷。
不過無臉怪並沒有攻擊我,它應該是害怕我手裡的火光,急得它在頂上轉來轉去,我知道它在找適合的時機對我動手,這玩意在古墓裡活了那麼長時間,都成精了,不過我也不會坐以待斃,我靜靜的舉起了胸前的火槍,砰的一聲按了扳機,火槍的威力很大,那無臉怪離著我那麼遠,但還是一槍打爛了它的腦袋,啪的一聲,那屍體掉在了我的腳下,又摔了個稀碎,那粘液和血濺了我一聲。
我拿著火把往那一攤肉泥上戳了一下,啪的一聲,那攤肉泥瞬間點燃,怪不得這群無臉怪會怕火呢,原來它們的身體本身就是易燃物。
而就在這時,盜洞裡傳來了動靜,我立刻看去,是陳東偉回來了,我立馬伸手去拉他,將他拉出來後,我看清他身後的人是誰,是三鬼和李明山,沒想到他們兩個也掉下來了,此時的兩人就像是從血裡頭丟擲來的一樣,比我倆還要狼狽。
我又忙將三鬼和李明山從盜洞里拉了出來,三鬼的情況不是很好,他的胳膊上被罵無臉怪咬出了一個洞,那血還在噗嗤噗嗤的冒著,李明山倒是沒有被無臉怪傷著了,只是他的腿依舊得杵個樹叉子才能走路。
把三鬼拉出來後,陳東偉立刻給他包紮傷口,再不管管他的傷口,他就失血過多死了。
“那二鬼和阿心呢?”此時的這兩人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其實我們心裡也清楚,這兩人怕是出事了,畢竟那無臉怪太強了,而且加上這種生物又很多,恐怕他們兩個已經凶多吉少。
在等在三鬼和李明山休息的時候,我趕緊把火槍給填上火藥,然後裝壓砂石趕緊杵,萬一一會兒還要用呢,準備工作必須得做好。
就在我裝好的時候,李明山遞給了我一把槍,是一把衝鋒槍,看著我都愣了,他從哪裡拿到這玩意的?這可是衝鋒槍啊,德國製造,我在部隊,可是時常碰這玩意,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來這把衝鋒槍是最先進的德國貨,即使是走了火是卡殼,不會炸了自己人,這玩意可是好東西呀:“你從哪兒弄來的這玩意?這可是好東西呀。”
“自然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那盜洞裡的屍體很多,若不是靠著從屍體上扒下來的武器抵擋著,我和三鬼早死了,給你子彈。”李明山又將從他的身上取下一排子彈扔給了我:“這子彈還油光發亮槍還可以用,把你那把破槍給扔了吧。”
我立刻啪啪填彈,咔咔拉上槍栓上膛,等我把衝鋒槍準備好之後,一轉頭就對上了李明山探究的眼神:“你看什麼?”
“剛開始的時候,覺得你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山炮,可是這會兒一看,你對槍械十分熟練啊。”這話一聽,我就能聽出他對我身份的懷疑,畢竟老鼠都是怕貓的嘛。
“我只是對槍械十分關注而已。”我只是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句,有些人如果你越解釋,反而他會越懷疑你的身份,那還不如不解釋呢,由他猜去吧。
那些盜洞裡死去的盜墓賊有些最先進的武器,三鬼和李明山碰上後,直接就把盜墓賊身上的武器全薅了下來,這下可好,直接給我和陳東偉換了新裝備。
待李明山和三鬼恢復體力後,我們便繼續出發,只是我們處在走廊的正中央,不知左邊是前進,還是右邊是前進,我又忍不住拿出我那個羅盤了,我真的想試一試,可是我將羅盤放齊,直到指標對準了子午卯酉,而就在這時,陳東偉一把按住了我的羅盤,他看了我羅盤的指標後,指向了右邊:“咱們走這邊。”
我看著羅盤上的子對正對著自己,子就是北方,北方在左邊呀,為什麼陳東偉要走右邊呢?我不理解,所以我問了出來:“東偉,你懂這個?”
“略懂一些,下了墓,就不要看方向了,在這裡頭看東南西北的方向可沒用,咱們沒有迷路,咱們看的是從哪裡找到入口,不過這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等出去後,我再告訴你,你可別信王教授給你翻譯的那一套了,都是假的。”陳東偉見多識廣,雖然他不熟練,但是他清楚,至少比那本翻譯有用的多了。
想到王教授有可能真的給我瞎翻譯了《天演風水術》我就氣得眼冒金星,我就像個傻子被人家給耍了呀,如果這個老頭還真的活著,如果我還能真的再見到他,我一定把他的門牙給他掰了,竟然敢騙我,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我們現在處於古墓的外圍,一直往前走,應該可以找到古墓的正門,宸王墓屬於隋唐時期,這個時期的古墓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機關陷阱非常多,所以一會兒進墓之後,咱們什麼都不要瞎碰。”陳東偉應該是來之前已經將關於宸王墓調查了一遍,為了防止我們一會兒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特意囑咐了我們一句。
很快我們便來到了一古墓的正門,古墓的正門不是想像中的恢宏大氣,反而普普通通一道石門,像個後門。
“這裡應該是偏殿的後門,不是正門,咱們先從這個門進去。”陳東偉拿著手電筒,忽然就發現那石門上卡著一個鐵棍,這也就說明,這裡有人進去過,我和他立刻推開石門走了進去。
只是一進入石門,那火把沒過多久就自動熄滅,說明這裡的空氣不多,隨著手電筒照亮,我們發現這裡確實是一個偏殿,只是恐怖的是,這個偏殿裡全是石像,且全是人的石像,個個栩栩如生,身上還都有著七彩的顏色,這鮮明的顏色之所以能儲存著上千年,全因這裡氧氣少,如果氧氣後,那石像的顏色早沒了。
“別碰這些石像,我們快離開這裡。”這裡的空氣不流通,以至於我們進來之後,就有一種被活埋的憋悶,再待下去,我們很快就會被憋死的。
我們從石像中小心翼翼的穿過,這些石像全是古代女子,她們的眼睛一個個直勾勾的盯著我們,不管我們走到哪邊,那石像的眼睛就盯著我們,我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忽然間就看到石像中有一個人影穿過:“誰?誰在那裡?”
“兄弟,你可別嚇人,這裡頭全是石像,除了石像就是我們四個,哪裡有人了?”我這話突然就把三鬼他們給嚇著了。
“許是我看錯了,這石像雕刻的和人一樣,看錯也理解。”這話是安撫他們,同樣也在安撫自己是看錯了,可是又走了兩步後,我的餘光看見地上有儒裙襬動,我腦門上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我僵硬的腦袋順著往上看,便看到一個美豔的古裝女子,她衝著我笑,忽然間,我就聽不到任何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