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後，任志新在椅子裡睡得一塌糊塗。

他的記憶以放電影的形式呈現在沈風和金彪面前，3倍速播放。

很快，他們在任志新的記憶裡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一個渾身自帶馬賽克的男人，向任志新展現了……神蹟？”

金彪嘗試用自己的語言來描述任志新記憶裡的場景，把訊息同步給特調局那邊。

“能看出來這是誰嗎？”金彪問。

“完全看不出來。”沈風說。

金彪看著畫面裡滿身馬賽克的男人，陷入沉默。

“還是傳給老徐吧，他那邊可以找找，幸好聲音沒有偽裝。”金彪說。

“嗯，一會兒我給徐會長送過去。”沈風說。

金彪撓撓頭，問沈風：

“抽走那麼多記憶，這貨不能變成傻子吧？”

“不能，不過是丟了三個月的記憶，頂多一覺醒來想穿短袖出門……他要是不那麼嘚瑟，只需要典當一個星期的記憶就足夠了，非要犟嘴，怪得了誰？”

聽到沈風的話，金彪忍不住發出了幸災樂禍的笑聲，笑到一半又覺得這樣不好，費了好大力氣才憋回去。

金彪出門一趟，帶了劉副局長回來，介紹現在的情況：

“劉叔，我們已經審出了有效的情報，現在任志新已經把相關的事件都忘了……我也不知道他這種情況應該怎麼判，近期還是盯著他吧，別讓他跑了。”

劉副局長哼了一聲：

“這小子跑不了，我們在他的身上查出來太多問題……你們審完了，掃黃組還要繼續審他！掃黃組審完了，稅務局也要找他！”

金彪詫異地與沈風交換了目光，不由感慨：

“這漏成篩子的人生啊！”

趁著金彪和劉副局長敘舊，沈風去了一趟研究所，把任志新的記憶送給徐天堯。

徐天堯的反應倒是很淡定，很自然地拿出手機，發了一條訊息。

十分鐘後，偵查部部長艾欣敲響了會長辦公室的大門。

一張白紙一支筆，艾欣只用了三分鐘的時間，就成功畫出馬賽克底下的那個人的模樣。

徐天堯對著畫像拍了一張照，發出去。

“放心，這邊就交給我們了。”徐天堯對沈風說。

沈風聯絡金彪，那邊傳來新的水源照片，沈風順利地跳過去，在警局男廁裡與金彪打了照面。

金彪很快調出新的照片，對沈風說：

“走吧，下一站。”

……

回到鬼蜮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楊素找來鶴鳴閣，提交了他和韓松、八腳螅討論的結果。

“沈師，我們認為，如果能除掉瓊華，是再好不過的。瓊華擅長精神攻擊，又愛使用詭計，實在難防！”

“好，那就對付她。”沈風一口應下。

楊素很高興地朝沈風作揖告辭，離開鶴鳴閣。

沈風前往議事堂，把屏風後的軒轅鏡搬過來放在手邊，在門口擺了一張素面榻，沐浴著陽光假寐半小時，感應到空氣中產生波動。

他閉著眼睛伸出手，獵隼嘴裡的信件掉在沈風手中。

沈風睜開眼，開啟信封，取出裡面的信件。

信件來自市司桃溪，中師招新的第一場考試已經結束，試卷放在暢言堂。

桃溪問沈風，閱卷一事可否交給自己和海瑞安排？考卷收上來六百五十八份，她擔心沈風看不完。

“這個提議深得我心。”

沈風當即拿出毛筆，在信件上批示：可以。

召喚獵隼，把信件傳回去後，沈風翻個身，沉沉睡去……

晚上八點，沈風醒來，第一時間確認瀚音的狀態。

瀚音依舊穿著紅衣，這會兒正在花園裡逗弄壁虎。

沈風回到鶴鳴閣，在大堂東牆邊架子上的一朵荷花木雕上連敲三下，架子向兩旁開啟，露出裡面的暗格。

暗格裡擺放的是一隻巨大的水晶罐子，裡面有很多條渾身黑白顏色混雜的蛇。

沈風開啟罐子，從裡面撈出來一條，讓牆邊的貨架恢復原狀，帶著蛇前往歸墟。

白紙折成的小船落在海面上，在波濤之中隱現，見風就長，從巴掌大長成一隻足以承載一個成年人的大小。

沈風從空中跳下，降落在小船上，放出了手裡的蛇。

明月高懸，沈風順勢躺在小船裡，拿出手機開黑……

瀚音那邊沒拖延，幾乎是一看到沈風派去的蛇，就拿出準備好的信件和手抄本，裝進罐子，強行塞進蛇嘴裡。

沈風看見瀚音的粗暴動作，手上一抖，遊戲輸了。

“靠……就這麼實誠，非要整本書都塞進去？動物保護協會能管這事兒嗎？”

沈風退出遊戲頁面，又刷起短影片。

“自爆”、“太初宮”已經成為違禁詞，搜尋“羨江”跳出來的也只有一些文旅宣傳、網友日常。

略作思索，沈風搜尋“xjzb”，果然又看到了一些話語隱晦的討論，隱晦到沈風有些看不懂他們寫的那些縮寫和自創網路詞彙到底是什麼意思？

沈風順著評論區長篇大論的ID一路摸下去，越看文章越偏，到最後已經完全看不懂。

什麼叫“天道歸位，能量重啟，要用升維的視角去看這件事。修士渡劫失敗遭到劫持，所以做出了這件看起來極為驚悚的事情。他們提到的那所宮殿，就是業力的代名詞。四維時代到來，老傢伙們再不努力修心，就要被困死在靈魂矩陣中了”？

老傢伙指的是誰？

沈風無意識地將食指指向自己：

“我嗎？呃，太初宮裡的那群老傢伙更老。”

沈風把連結轉給江聽雪，問她看不看得懂。

過了十分鐘，那邊回過來一串火星文：

“硪吔吥蜘檤遮冩の昰什庅。”

沈風看愣了，嘗試著念出回答：

“我也不知道這寫的是什麼……”

沈風發去一條語音：

“這條是你回覆的，還是貓亂踩的？”

那邊傳回語音：

“我回復的這條好歹你能猜出意思，你發我的那篇我是真的看不懂……看了兩遍，決定去十五年前的時代躲一躲。明天讓樓下練一首復古金曲來聽聽……我從右師那邊聽說了自爆的事情，現在處理完了？”

“嗯，差不多了。”沈風說。

沈風跟江聽雪聊了一會兒，等來從水裡探出頭來的蛇。

擠出蛇腹中的書籍和信件，沈風收拾好，轉身迴歸鬼蜮。

第二天上午，一條渾身黑白花紋混雜的蛇從瓊華府邸的後花園裡破土而出，在花園裡亂竄，似乎很迷茫。

瓊華看見這條蛇，先是有些驚訝，很快，蘊含殺機的得意之色浮現於她的眉梢眼角！

瓊華飛到花園裡，抓住那條亂竄的蛇，從它的肚子裡擠出了裝有信件的琉璃瓶。

她一隻手捏著蛇，一隻手展開信件，含著笑意讀出上面的文字：

“最後警告你一次，儘快摸清瓊華的弱點，早點下手！別忘了你如今的地位是誰給你的！享了元老們對你卑躬屈膝的福，就該盡心盡力地保住自己的地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