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關於你男朋友許靛一和孩子父親的事。”
沈晶晶瞳孔驟然緊縮，回頭瞪向他。
【什麼意思？他什麼意思？？？】
【我滴個老天奶，大瓜啊！】
沈晶晶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彬笙道：“許靛一是你男朋友，但孩子的父親卻不是他，而是許青軒，對吧？”
沈晶晶吼道：“胡說八道！孩子就是靛一的！”
她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是許靛一讓我懷孕，最後不想負責轉班一走了之，最後害我難產而死！”
顧彬笙追問道：“可你為什麼會死在美術教室裡，懷孕不是應該待在家裡？”
“是因為許靛一他約我！他說要和我好好談談，甚至向我保證等成年之後就會娶我！”沈晶晶說著紅了眼眶。
“可是來的人，不是許靛一，而是許青軒……”
“我就說了是許靛一！”沈晶晶怒吼，長髮無風自動，露出慘白的臉龐，沉重的怨氣積聚在眼眶中，顯得尤為可怖。
“雲辭飛”臉上和脖子上的傷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此時雙手插兜，靠在牆上，不為所動，甚至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他本以為顧彬笙會和沈晶晶打起來，都做好了出教室遠離戰場的準備，結果顧彬笙卻一反之前步步緊逼，深深嘆了一口氣。
像是妥協一般：“好，是許靛一，那你孩子去哪兒了？”
“我怎麼知道！”
沈晶晶猛地頓住了，驚恐地瞪著他。
“雲辭飛”輕微挑了下眉。
“好，我知道了。”
顧彬笙點了下頭，心中瞭然，也不管沈晶晶是什麼表情，兀自離開。
“雲辭飛”看著沈晶晶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突然有些詞窮，最後只能豎起大拇指對沈晶晶晃晃，以示震撼。
沈晶晶：“……”
沈晶晶懊惱，氣自己一激動禿嚕嘴暴露了，她試圖阻止兩人離開，偏偏現在的她只是空有一副花架子罷了，費盡力氣也只是在顧彬笙臉上留下一道細小的傷痕。
顧彬笙沒有停下腳步，垂眸擦去血珠，很快離開了教學樓。
“你剛才說的真的還是假的？”
顧彬笙面不改色：“假的，不過現在是真的了。”
“空手套白狼啊你。”
“不是空手，我手裡有刀，如果她沒有承認，我會直接動手。”
“雲辭飛”愣了愣，差點沒反應過來。
ber……這話是這麼用的嗎？
“那你讓我過去幹什麼？”也沒起到啥作用啊。
顧彬笙剛想說什麼，幽暗寂靜的教學樓內乍然響起一陣嬰兒啼哭。
不過，是對面學生平時上課的教學樓。
顧彬笙眸光一沉，立馬跑進教學樓裡。
“雲辭飛”瞪著毫不猶豫拋下自己的人，舔了舔後槽牙，眼中血光閃現。
這個時候離開，讓顧彬笙跟那個小boss打，不論哪一方輸贏，都影響不到他，甚至如果顧彬笙死了，也沒人會知道他的弱點了。
正美滋滋的想著，心口猛然一陣鈍痛，他皺緊眉頭，眼神有些詫異。
倒是他小看了這個身體的主人
“雲辭飛”直起身，羽睫輕輕掀起，詭異的血眸縮緊，形同鬼魅，眉宇間毫不掩飾煩躁，精緻昳麗的臉變得有些陰鬱。
“雲辭飛”陰沉著臉走進教學樓。
顧彬笙來到高三二班的教室門口，啼哭聲就從這裡面傳出來的，三兩下將教室門撬開，顧彬笙推開門。
嬰兒正蹲坐在一張桌子上，一雙小手各拿著一個白色的球，嘴裡不停發出哭聲。
顧彬笙慢慢靠近，正在啼哭的嬰兒似乎也發現了他，緩緩看過來。
“爸爸……”嬰兒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肥嘟嘟的臉上滿是好奇。
【這嬰兒長得這麼好看？】
【不是我以貌取人，但這真不像沈晶晶和許靛一能生出來的。】
顧彬笙想盡量讓聲音溫柔一點，但是他習慣了平淡和冷漠，只能放輕聲音道：“你知道你爸爸在哪兒嗎？”
嬰兒將白色小球放在嘴裡啃了啃，說話模糊不清：“八八……在……咿呀呀。”
【這個嬰兒看起來才幾個月大，身邊又沒大人，根本不會說話】
顧彬笙：“……”
這人沉默著聽嬰兒咿咿呀呀了半晌，好像終於知道嬰兒這個月份說不了話，然後失去了耐心……也可能是興趣。
他又木著一張臉，眼神淡淡，但是看上去莫名有種失落的。
直到，身後響起金屬混雜在一起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
顧彬笙眼眸亮了亮，轉身對人招招手：“我差點忘了你，過來幫個忙，翻譯下這個小孩在說什麼。”
“雲辭飛”將視線放到桌子上正在啃球球的嬰兒身上，眼角抽了抽，一臉複雜道：“是什麼給了你我聽得懂連滿月都沒有的小嬰兒在說什麼的錯覺？”
“你們都是鬼……”顧彬笙眨眨眼，補充道：“而且你也才五歲。”
“…………”
好想反駁
但仔細一想他說的確實沒錯，他五年前誕生的，目前也確實五歲。
【怎麼又是一個契約靈？他們隊什麼破運氣啊！】
【我嫉妒了……啊啊啊啊啊能有一個契約靈就夠破天荒的了，他們居然有兩個！】
“不能嗎？好吧，那算了。”顧彬笙表示自己看得很開。
“雲辭飛”不耐煩道：“你這一晚上究竟在幹什麼？”
顧彬笙拖來旁邊的椅子，直接坐在小嬰兒旁邊，說：“我懷疑和校長做交易的就是這個鬼嬰，但目前只是猜測。”
“那你去找他啊，何必這大晚上到處跑？”
“我為什麼不去你不清楚嗎？”顧彬笙看他，“如果是你，你會輕易說嗎？”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不過如果是我的話……當然會說，反正你又不能拿我怎樣。”
顧彬笙將他上下審視了一遍，緩緩道：“那我問你，如果我今晚沒有找到你，你打算帶著雲辭飛去做什麼？血傀。”
“……”
教室裡突然安靜下來，小嬰兒似乎也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翻騰著的殺氣，它放下白色球球，好奇地望著兩人。
血紅的眸光一沉，眼底晦色翻湧，半晌後它笑了一聲，眼神冰冷：“合著這一晚上你是在監視我。”
“你太過危險了，儘管符宇之說你可以幫助我們，但我不能拿小云還有我隊友的性命去冒險。”
血傀譏諷：“說的像個好人似的，你無非就是利用他們，藉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顧彬笙點頭：“我確實不是一個好人……”
“但若我想達到我的目的，我自己就可以，不需要利用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