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下午上課時間來臨,眾人走進了既定的“教室”。
李雷進門後打眼看去,果然…
相比起將這裡稱為教室,或許叫做大型室內靶場要更貼切。
四周牆壁掛滿各類冷熱兵器,左手邊是一排數十個彼此豎板間隔的射擊位,右手邊密密麻麻有序相間著數量與射擊位對應,大小2*0.8*1.2的置物架。
此時,每個置物架前都站著一人,而架面上則擺滿長短槍械,底下還堆疊著一個個彈藥箱。
不自覺的跟旁邊趙輝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那絲激動與亢奮。
得償所願!
兩人不約而同就迫不及待的衝了出去,各自站到一個離自已最近的置物架前。
而置物架前的那些專屬教練,也如早已設定好程式的機器一般,盡職盡責的各自工作起來。
講解、拆分、組裝、裝彈、退彈…
據槍姿勢、動作要領…
循序漸進。
而在射擊訓練的武器選擇上,趙輝中規中矩的選了一短一長,手槍選擇格洛克17,步槍選擇了輕量化的SCAR-L。
相對來說,李雷則要激進的多的多,可能是來源於本民族那天生自帶的火力不足恐懼症,他狀若瘋狂的同時選了兩短兩長。
手槍兩把,柯爾特SAA和伯萊塔M92F。
選前者,出於一種執念,誰都拒絕不了那帥氣三連發的誘惑。
而後者,是因為他實在對某槍型那無處不在的劣質塑膠質感喜歡不起來,總感覺與自已的沉穩踏實不匹配。
步槍兩把,AK47和SVD。
別問,問就是情懷。
最後來到射擊位前,上膛、擊發、換彈、再擊發…
酣暢淋漓。
也有極個別者,似乎對熱武器完全無感。
其中就包括葉子和張強。
小蘿莉在冷兵器那裡左挑右選,最後居然相中了一把蝴蝶刀。
也幸好,她找的那位女教就跟全知全能一般,極為專業的教導起她握持方法及發力技巧。
再看那張強,則更為別緻,直接就取了一把中式長劍,也不用找教練教導,自顧自的就去角落裡舞舞劃劃起來。
雖然每個人都戴著降噪耳機,但由於是在室內封閉場地之中,此起彼伏的槍響還是不絕於耳,伴隨著瀰漫濃厚的硝煙味,如同親臨戰場一般。
腎上腺分泌與指尖的擊發動作像在聯動,一刻不停,
然而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不知不覺間,一整個下午的課時又匆匆結束。
帶著強烈的意猶未盡情緒,李雷幾乎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這裡。
來到大門口,鄭姐和秦嵐已經等在了這裡,卻沒有見到那位葛老的身影。
四人走到她倆近前,鄭姐眉頭微皺,輕嗅幾下就捂起了口鼻。
隨後目光就落在李雷和趙輝身上,“你倆,這子彈是沒少霍霍啊…”
旁邊的秦嵐見此,上前挽起鄭姐的胳膊,“姐,他倆就交給我收拾,你們先去…”
鄭姐看看她,點點頭,“小葉子…”
又指著張強,“還有你,你倆跟我走…”
張強糾結一瞬,“我…”
鄭姐已然轉身,頭也不回的擺擺手,“安心,老葛也在…”
爾後,秦嵐也一臉嫌棄的瞥瞥李雷和趙輝,“跟著我…”
他倆對視一眼,各自聳聳肩跟了上去。
其實就是帶著他倆去了就近的新生者救濟站,領到一套免費的衣服,簡單擦洗一下之後更換。
“原來的直接扔了,味兒還是太大…”
秦嵐語氣頗為頤指氣使。
李雷看看趙輝,與其拉遠距離之後附她耳邊低語,“這鄭姐…是有什麼潔癖?”
秦嵐彆扭著擺了擺肩膀,遠離了他的親近,隨後賞他一個白眼,“倒也不是,就是你倆剛才的那身味道實在太沖了,會破壞掉她今晚的精心準備…”
繼續上路,很快他們就在秦嵐的帶領下抵達了目的地。
這裡的格局,有點類似於公寓,但卻置身於封閉的穹頂之下。
秦嵐領他倆來到一戶門前,敲了兩下後,開門迎客的是葉子。
入戶脫鞋,粗略打量一下,是個寬敞的三室兩廳兩衛佈局。
此時張強正獨自坐在餐桌前,略顯拘謹。
而從廚房裡傳出了陣陣的雜音與菜香。
跟著葉子,李雷和趙輝也來到餐桌前坐下。
秦嵐卻頗為熟稔的給幾人張羅起茶水來。
而桌前坐著的這四個,張強緊張拘謹,葉子困惑不解,李雷趙輝相顧無言。
就這樣讓尷尬與沉默僵持了好一會兒,李雷看看剛好閒了下來的秦嵐,正要發問,廚房裡卻傳來一道呼喚。
“嵐嵐,來端一下菜…”
雖然隔著道門,還夾雜著廚房噪音,但還是能確認發聲的是鄭姐。
“誒,好嘞…”
秦嵐起身回應,又雙手虛壓,制止了其他人的動作,“你們不用…坐著就行。”
隨即走進廚房。
趁這空檔,李雷目光轉向葉子,“怎麼個情況?”
葉子嘴唇蠕動兩下,也只蹦出一個字,“我…”
這時,廚房門再次開啟,秦嵐和鄭姐一人端了倆菜出來,擺到了桌上。
四人連忙作勢起身。
鄭姐雙手連揮,“都坐,不用客氣,菜已經做好了,咱們馬上開席…”
說完,又帶秦嵐一起回到廚房。
很快,倆人又一人倆菜端了出來。
這時,廚房的雜音也緊跟著完全停止消失。
隨後,另一個身影從裡面走出。
只見葛老身上正繫著花色圍裙,臉上憨態可掬慈眉善目,兩手一邊端一個盤子,緩緩走來。
炸裂!
崩塌!
目瞪口呆!
李雷發誓,對方如今的這個形象,足以在今後連續震撼他一整年。
你說也是奇了怪了,自從來了這方世界,怎麼反差感就像是無處不在了呢?
葛老將手中的盤子輕輕擺好在餐桌上,又隨手解下了圍裙,看看眾人,語氣和藹的問道:“喝點什麼?”
“要不…汾酒?”
最後這句,看似是問大家,其實目光卻只放在了鄭姐一人身上。
鄭姐對他的想法和目的瞭然於胸,環視一圈後點了點頭。
“行,今天呢,是為在座這幾位後生的初次派遣餞行,那就喝點,至於你嘛…”
說到這裡,她故意打了個磕巴,看那葛老的眼神裡開始泛起了淡淡的乞求之後,才又滿意的笑了笑,“今天也給你個特例,就…二兩吧。”
老頭兒很識趣的點了點頭,樂呵呵的自語,“好好好,二兩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