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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年少時,情竇初開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一見鍾情,在大家族更是不存在什麼真情實意,一切都是合適,一切都是利益。

但是顧長風還是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公主殿下,默默打聽著她的那些“荒唐”事。

而在他十八歲那年,他終於確定了自已的心意。

每個練武的空隙,一點一點打磨出了一支木簪。

不是很精美,但是上面深沉的花紋無不在說做工者的用心良苦。

他從未對公主表露過心思。

他不想他的陰暗喜歡給陽光裡的公主染上不好的顏色。

這次,他要大大方方說出來。

可沒等他將愛慕說出口,卻聽到了兩個壞訊息。

一個是自已的胞妹長寧被定為太子妃之事。

胞妹從小性子古怪,更是自主意識強烈,在家裡沒少捱打捱罵,怎麼能進宮,去參與那可怕的爭鬥。

但是皇命難違。

姻親家族得交出大部分兵權,這是皇帝對顧家忌憚後的做法。

但是他們顧家忠義無比。

沒有任何二心,就這樣把兵權和妹妹都交了出去。

除了這個,顧長風還明白了一件事。

皇帝對顧家的忌憚已經深重,甚至想連根拔起,他更是不可能同公主殿下有瓜葛。

好在第二個壞訊息,也算是好訊息。

十四歲的公主殿下被仙人發現,帶去了仙門修煉。

嚮往自由的鳥兒終於掙脫牢籠,去往外面的世界。

他也安心去了邊疆,保衛她的國家。

在他風頭正盛之時,皇帝果然再次心有不安,收了顧家最後一點權利,把他召回。

戰事反轉,軍隊大敗。

顧長風沒有辦法,被困在顧家的大宅裡,像極了曾經的公主殿下。

可是……又不像……

公主殿下是有理想抱負的鳥兒,而他不過井底之蛙,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

妹妹也曾罵過他。

他就是被溫水煮著的青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告訴妹妹,他的心早就離開了京城,去了別處。

跟著他的公主殿下離開了。

他以為他再也見不到公主,卻不想公主突然回來了。

皇帝善妒,自已的子女也不容。見公主學成歸來,氣質脫俗,便想把她再次拖入這凡間的泥潭。

皇帝收了公主一身法寶,要讓她去和親。

他在宮外焦急萬分,甚至起了謀逆之心,那段時間更是寢食難安,夜夜夢見公主殿下。

他被自已齷齪的思想困住,給了自已幾個巴掌。

不久後,和親之事作罷,他本該開心。可卻傳出公主私會外男,暗結珠胎之事。

他本不信,可他那本無所謂的太子妹夫求到了他這裡,希望他幫忙打掩護,把公主偷偷送出宮去。

這,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呢。

他親自將昏睡的公主送到了護國寺,那是他離她最近的一次,也是……最遙遠的一次。

原來,她有喜歡的人啊。

皇帝想殺了她,可他不想她出事。

他不顧家人阻攔,再次請纓,出征了……

在他大勝的同時,京中也傳來妹妹的信。

妹妹說皇帝終於駕崩,父親難得清明瞭回輔佐了他風輕雲淡卻也仁愛的太子妹夫上位。

他想打聽公主的事,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同心愛之人相聚……

最後,還是一字未提。

父親的信中倒是著急他的婚事,讓他安穩後回京成親。顧家水漲船高,想嫁給他的貴女無數。

可是……

少年那份真心,早就在渾濁之中沒了蹤影。

卻自已找到光明,不想再被束縛。

替他死去的將士有個兒子,同他有幾分相似,本無心帶去,奈何孩子的母親也撒手人寰。

他便有了這輩子第一個離經叛道的想法。

或許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這些年來,他用戰爭麻痺自已,想著就這樣孤獨得過一輩子下去。

可前些日子準備回京時,卻收到一封沒有署名的信。

“長公主困於護國寺,鬱鬱寡歡命不久矣。”

她沒有同心愛之人成親嗎?沒有生下心愛之人的孩子嗎?沒有過上喜歡的生活嗎?

他怕抑制不住自已的渴望和擔心,便十六年從未打聽過她的下落,理所應當認為太子繼位後,她便能有幸福的生活。

可越往京城方向走,打聽的訊息全是她在護國寺待了十六年未出。

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迫不及待要見她一面……

————

顧念書拉走了文安,順便撿起了父親要送給女兒的禮物。

“我們先出去吧,給父親他們一點自已的時間。”

時間太久遠太久遠。

想必,他們有太多太多的話要說。

文安離開前偷偷看見二人抱在了一起,心中是止不住的喜悅和感動,眼淚跟珍珠斷線般落了下來。

“真是太好了……想不到父親母親都是相愛的……真是太好了……”

她同自已的唸書“哥哥”之事還得從長計議,但是至少現在一切都初開雲霧見月明瞭。

顧念書給她抹去眼淚。

二人已經圓滿完成任務,如今正好趕上燈會,便一同遊玩去了。

半個時辰後,卻看見宋雨霏同沈澈之帶著下人到處走著,臉上竟是焦急。

“怎麼了太子哥哥。”

如今正事已經做完,難不成出了什麼其他差錯?

宋雨霏聲音哽咽。

“露露不見了……”

喬露不見了?

不安的情緒從心底蔓延,文安也召集起公主府的下人來。

“燈會找了嗎?現在後廚無事,會不會看燈會去了?”

宋雨霏搖頭,眼淚都要落下了。這是她第一次找不著喬露,像是沒了主心骨一般。

“露露本來是跟著百里公子的暗衛一同巡視可疑之人,之前還守在離院落外不遠。”

“可是聽你的侍女來傳事成後,露露就離開了,不過幾刻鐘功夫就沒了人影。”

如今百里凌雲的暗衛也離開,沈澈之和宋雨霏怎麼找人都找不到。

“會不會被百里公子的人帶走了?”

喬露經常被百里凌雲“邀請”去,文安找她遊玩也撲空過幾次。

可是宋雨霏搖了搖頭。

今天是長公主和顧將軍的大事,裡裡外外都嚴防死守,喬露更是拿出了八分的認真,不可能一聲不吭得離開。

“半個時辰前百里兄來過,問過我喬小姐的去處,不像是會離開的樣子……”

聽說今晚為了長公主之事,燈會辦的十分華麗,百里凌雲也參與其中,想要邀請喬露一同觀賞,不可能突然見不著人。

可是,他倆的關係隱晦無比,也說不定為了不引人注目去了比較隱蔽的地方。

“還是找找吧……我心裡……總是不太安……”

宋雨霏從來沒有如此不安過。

而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喬露正痛苦無比……

————

半個時辰前,文安的侍女來傳話,說事成了,已經讓公主府的人守著內院。

喬露放心下來,給百里凌雲的暗衛吱了聲。

百名暗衛明明都快速離去,公主府沒有一絲變化的,卻讓喬露覺得這夜晚明亮輕快了幾分。

也在同一時間,百里凌雲無聲無息得來到了她身邊。

“喬大夫,一同去看燈會嗎?後院那邊人很少。”

喬露沒有多想,主要是為了今晚的事她也累了,中途在院落還遇到了想進去找文安的四皇子,可讓她費了一番口舌。

現在真是又累又餓又渴。

二人來到後院,那裡是喬露放置晚上糕點的地方。

那些小姐公子都是吃飽喝足,被燈會吸引了去,糕點沒有一個人動過的樣子。

可……又是那位不速之客。

“見過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