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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石亭臺裡徘徊的人 中

夜色正濃時,懷春的少女帶著滿臉的喜悅,深情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許諾待見過父母之後便將女孩娶回家。

少女叫阿寶,她在讀書時認識了英俊帥氣的小章。

初次見面小章那儒雅的氣質,就深深的吸引了阿寶。

小章雖然是大山裡的人,但是卻對阿寶十分的好。

而且十分的尊重她。

有天他提出想要阿寶回家見父母,等父母同意就結婚,就去阿寶家提親。

阿寶很開心,她是真心喜歡小章。

即便知道,小章的家是在深山,路上是多麼多麼的顛簸崎嶇。

她還是毅然決然的不顧父母的勸阻,跟隨著小章。

那天,他們坐上了車,從早上坐到了中午,才到達可歇腳的地方。

中間坐上了牛車,在老牛一步一步的搖晃下,到達他們的村子。

村子的路口,泥濘不堪。

前面不好走的路都已經讓牛車走完了,可剩下的路,小章說必須自已走進去。

不然他父母會覺得,阿寶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女孩,會不喜歡她。

順著這一段路往裡走,四周的狗尾巴草多了起來,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

入口處,她看到了一個石亭臺,她已經很累了。

她們兩人走了進去,她希望能在這邊短暫的休息,整理一下著裝。

第2天的時候再去到小章家。

阿寶脫掉了穿在身上的格子外套,一臉深情的看著小章,兩人在月光下甜蜜的擁吻。

發乎於情,止乎於理。

當她再次醒來時,卻發現自已渾身痠痛,她想要叫醒身邊的小章,該出發了。

可此刻躺在身邊的人,不再是身材修長,擁有儒雅書生氣的男友,

他變成了一個身材矮小,黝黑粗獷,且長相肥胖的男人。

阿寶捂住了自已的嘴,有些不敢相信此刻眼前的這一幕。

這時,她看到草蓆上的血跡。

她瞬間崩潰到不行,她想站起身逃離這裡,可身下傳來的酥麻,讓她跌坐在地。

還驚醒了身邊的男人,男人醒來後色眯眯的看著阿寶,嘴裡還叫著媳婦。

阿寶一腳踢開男人,叫他“滾開”。

男人爬起來,一巴掌拍在阿寶的臉上,

“裝什麼純,臭娘們!”

他將阿寶直接扛在肩頭,帶回了家中。

人人都羨慕老張家又娶了個漂亮老婆。

可卻沒有人問問那個女孩是不是願意的.

那家中還有一個,同樣被拐來的婆婆。

可在山裡生活了幾十年的她,已經沒有了逃出去的想法。

婆婆甚至唆使女孩,好好的和自已的兒子過日子。

熬過去日子就好過了。

她希望阿寶能夠早日給老張家生下一個大胖兒子,讓她好好的跟老張過日子。

阿寶每天被關在屋子裡,分不清日夜。

只有送飯的婆婆跟每天晚上進來的男人。

直到那天,她剛剛吃進口的飯吐出來。

門口的婆婆一臉喜悅,跑到地裡告訴兒子,他們老張家有後了。

第2天,為了孩子的健康,他們允許阿寶出去曬曬太陽走走,但只限於門口。

終於重見到陽光的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已已經不復當時清純可人的模樣。

眼窩凹陷,臉上的膠原蛋白都流失了,消瘦的臉頰,沒有血色的嘴唇。

慘白的面板下是烏黑的眼圈。

下身凸起的肚子格外明顯。

鐵鏈鎖著腳,她只能坐在木門的門沿上,曬著太陽。

聽村裡隔壁的女人說,這個老張之前也有一個老婆,似乎也是拐來的。

後面懷了孕,卻被老張打死了,孩子也沒有生下來。

不久後,男人的父親也死了,據說是在爭執的過程中發生的意外。

似乎是女人懷上的,不是老章的孩子,而是他父親的。

不過這也只是村中女人的閒語。

從她出來以後,她總能在屋子裡的各個角落看見一個編著雙尾麻花辮的女人。

可在這個吃人的地方,阿寶並沒有覺得恐懼。

反而同那個女人有著不一樣的惺惺相惜。

她想或許是她瘋了吧,在這樣突如其來的經歷下,不瘋也很難。

她想或許這個女人就是她們嘴裡的老張的前老婆,想要帶自已一起走。

她就這麼期待著,離開這個山裡。

十月懷胎下,阿寶生下了一個瘦小小的男孩。

男孩因為先天的不足,經常生病。

一家人也從剛開始的喜悅,到最後指責阿寶的身體不好。

所以才導致孩子變成這個樣子。

而阿寶看著男孩酷似他父親的五官,心中更加的厭惡。

也更加不願意照顧小孩,不顧孩子哇哇大哭,不願意去哄他。

直到那一天,喝醉的男人回來了。

醉醺醺的他,還帶回了同村的一個還沒有娶過媳婦兒的兄弟。

兩人走進了阿寶的房間,隨即屋子裡傳來了呼喊聲和慘叫聲。

從那一天開始,每一天晚上都會有一個不同的人去到阿寶的房間。

從一開始的無措到最後的絕望到麻木。

屋子裡的阿寶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破碎的娃娃,她就那樣倚靠在床上。

可所有的一切,她婆婆全都知道。

可她並沒有出言阻止,她甚至同村裡的女人說:“指不定她有多享受呢,呸”

可明明她們同為女子,明明她們都是受害者。

阿寶,只是因為相信了一個男人嘴裡的甜言蜜語相守一生。

就葬送了自已美好的人生。

她就那樣的被關在了那一間小小的木屋,不見天日。

看著床邊站著的女人,她也不知她跟她究竟誰更悽慘。

後來,終於有個鄰居看不下去,選擇了報警,老張跟小張都被抓了起來。

婆婆撒潑賣滾的躺在地上,不允許他們帶走自已的孫子跟兒子。

父母來接阿寶,他們已經認不出來那是自已的女兒,瘦弱的身軀。

空洞的雙目,身上大大小小的青紫。

無數的村民擋在村口,不讓他們走。

婆婆抱著哭泣的小孫子,祈求阿寶留下來,說一定好好的照顧她。

嘴裡辱罵這阿寶沒有良心,他們家裡好吃好喝的待著她,她居然這麼無情。

終於,阿寶提起了邊上的鐵鍬。

一下敲在了婆婆的頭上,看著旁邊的孩子,她也一下敲了下去。

村民頓時嚇傻了,如鳥獸一般四散而去。

在車子開出山路時,阿寶終於忍不住抱著父母哭了起來。

她最後的看了一眼,身旁那個十分像那個她每天能夠見到的女人時。

想到那個幫忙報警的人,無聲的說一句謝謝。

她終於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家,回到了她溫暖而又柔軟的床上。

可此刻的心境不再是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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