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義回到南京的家，屋內又是厚厚的灰塵。打掃一番，燒水泡茶。

喝了幾口，忽然想，婁小鳳會不會去了隔壁褚鷹舊宅呢？遂去隔壁。

舊宅院門沒鎖，輕輕推了一下，門閂著。想敲門，猶豫一下，沒敲。

回家想，屋內可能是婁小鳳。她是要面子的人，蹲耿畢崇家，肯定不習慣。

看來，她不存在安全問題。要不要告訴耿畢崇？不行，這是她跟褚鷹的秘密。

下午，他與耿畢崇匯合，耿畢崇一臉的疲憊。

“肖哥，我問了熟人，沒見婁小鳳去‘萬鳳樓’，不知她到底去了哪裡？”

肖秉義安慰道：

“兄弟，不要急。相信我，她不會有危險。我倆今夜進山摸準情況。再由你出面向朱局長彙報。拿獎金，娶小鳳。”

耿畢崇搖頭道：

“肖哥，我對獎金沒興趣，我擔心她的安全。”

月到中天，耿畢崇停下，指著前方樹林說：

“肖哥，昨天二人就是進了這片樹林。是不是過去看一下？”

肖秉義讓他不要急，先輪流盯著。耿畢崇要求先值班，肖秉義倒下就睡。

接近零點，他忽然抬頭問：

“耿畢崇，你聽到響聲了嗎？”

耿畢崇正瞌睡，聽到問話，打一個哈欠：

“肖哥，沒動靜啊。”

“不對，絕對有響聲，好像‘嘭’一聲。”他答道。

耿畢崇趴下聽聽，然後呆望著肖秉義：

“肖哥，你做夢吧？”

肖秉義不信自己做夢，疑惑的盯著那片樹林。

“兄弟，你繼續觀察，我去樹林看看。”

“肖哥，小心啊。”

耿畢崇有些緊張了。

肖秉義進了樹林，繞了幾圈，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靠著樹幹，觀察四周，回想那晚從水塘邊，一路跟蹤到樹林的大致方位。

仔細看看，都不像。不禁疑問，難道耿畢崇又看錯了？

回到隱蔽處，對耿畢崇搖頭。

“兄弟，你能肯定昨晚二人進了前方樹林嗎？”

耿畢崇胸一挺：

“我能肯定。”

肖秉義不解的說：

“可是，不對呀，跟我上次發現的樹林對不上呀。”

“肖哥，我耿畢崇別的本事沒有，定個方位十拿九穩。請相信我。提醒一下，你上次摔昏了頭，看的不一定準。”

肖秉義不服道：

“不可能，我估計你跟蹤，被鄭老闆發現了。故意引你到這地方。唉，你太心急了，應該堅持一會。他們肯定等你走了以後，又換了地方。”

耿畢崇對他這個猜測，啞口無言。忿忿地說：

“媽的，狗日的確實狡猾，咋辦呢？”

“打道回府。”

肖秉義考慮再次行動，必須慎之又慎。沒確定洞口，不能打草驚蛇。

肖秉義途中跟耿畢崇商量：

“兄弟，能不能辛苦一點，你繼續盯‘萬分樓’？我分析，鄭老闆很可能還要去。”

耿畢崇考慮一會問。

“肖哥，我承認你分析有道理。既然這麼重要，為何不讓市局派人監視呢？”

肖秉義嘆口氣：

“市局那些人搞偵察，哪有我兄弟在行呢？鄭老闆去‘萬鳳樓’，他們都沒發現，不能指望他們了。你要不願意，獎金就沒你份了。”

耿畢崇抓抓頭，又問：

“如果發現鄭老闆，我是跟，還是不跟？”

肖秉義說：

“肯定跟，獵人發現獵物，哪有不跟的道理？不過你要當心，特務也不是傻瓜。”

耿畢崇點點頭：

“肖哥說的對，也許跟著他，能找到婁小鳳。我蹲對面茶館，每天要花錢，能不能報銷？”

肖秉義慷慨的答道：.

“先堅守三天，茶館錢，你先墊付。你若報銷，獎金對半分。”

耿畢崇想了一下，乾脆說：

“肖哥，算了吧，我不報銷了。”

肖秉義回到南京的家，已是凌晨近四點，睡不著，靠床上回想山裡聽的那一聲悶響。

他感覺當時迷迷糊糊，能被響聲驚醒，響聲不小。

耿畢崇居然沒聽到，響聲很可能在地下。

他忽然發現了自己的疏漏，沒有問清楚婁小鳳逃走時，洞內詳細情況。

包括洞口能不能看到星星，或月亮？

這樣一想，決定立刻去找婁小鳳。化妝一番，出門時，已是老乞丐。翻牆進院，輕輕敲門。

沒有迴音，但他已感覺屋內人已靠門邊，他又敲。

門開一條縫，他一推，果然是婁小鳳。

“小鳳，我是肖秉義。”

他拿下偽裝，輕聲招呼。

婁小鳳疑惑的問：

“你怎麼找到我的？”

肖秉義答道：

“我家就在隔壁，你在‘萬鳳樓’跟我說過啊。你忘了？”

婁小鳳點點頭，邊忙邊問：

“耿畢崇知道這兒嗎？你找我什麼事？”

“我沒告訴他，既然你不在他家，估計你回了老地方。找你有點事。”

肖秉義邊關上門，邊解釋：

“我想問，你在洞裡，感覺上是身在山中，還是地下？那天你混出洞口，記得是山洞，還是地洞？”

婁小鳳去泡茶，邊忙邊答：

“我不知道，你說的山中和地下有啥不同？”

肖秉義回答：

“山中必須有山洞，也就是說，你進洞是往上走，還是往下走？山洞口有方向，地洞口朝天。”

婁小鳳點點頭：

“如果這樣說的話，可能是地洞。進了洞，往上走。估計在山中。”

肖秉義繼續問：

“你出洞口就往山上跑，還記得山的周邊景象嗎？”

婁小鳳搖頭：

“當時天黑，只記得沒命的往山上跑，哪顧得上看周邊呢？”

肖秉義理解的點頭問：

“我曾聽你說過，山頂樹林有一洞口，你能跟我描述一下嗎？”

婁小鳳低頭思索一下說：

“我上到山頂，發覺身邊有怪味。草叢中，有一黑洞。有煙火味。”

肖秉義不再認為是洞內通風口，估計是洞內煙囪。又問：

“你估計上山時間長嗎？陡不陡？”

婁小鳳回憶道。

“不太陡，否則我也上不去，但山背面壁陡。聽救我的人說，我跌山頂一丈高的懸崖，再往前去一點點，就會摔下山，粉身碎骨。”

“小鳳，外面很危險，這幾天你就在這兒。哪兒都不要去，有情況我通知你。”

他出門已有打算，上午十點聯絡龍科長，一起去林水縣找趙警官。

趙警官見到龍科長和肖秉義，十分熱情。親自開輛三輪摩托，前往山下村莊，找營救婁小鳳的民兵。

民兵介紹，那天他蹲守，在山上眯了一會。

醒來時，只見一人影奔跑。問一聲，那人沒回答，跑的更快。

趕緊跟了上去，發現她已昏迷。便下山彙報。

那個地方，周圍山民都不敢深入。因山頭連著山頭，當地人稱雞冠山。地圖上找不到。

肖秉義展開地圖，尋找雞冠山，果然沒有。

好在地圖上有民兵所住村莊，直線距林水縣成約二十幾公里。

他問民兵，從村莊直接去雞冠山，有沒有路？

民兵搖頭說：

“那個地方鬼得很，一般人不敢去，沒有路。”

肖秉義問他是如何上的雞冠山？民兵指著村後山頭：

“從村後上山，一路過去。要上山頂，帶根繩子攀上去。”

由此，肖秉義掌握了此山大致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