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鼠肉多,沒多大殺傷力,沈肆不痛,只是驚訝於這神奇的拋物線,落點很精準。
林倉鼠就慘了。
本來就因為沈肆偷窺自已手機,而憤怒不已。
又因為撞到神似老鼠的某個部位,而羞憤不已。
正如那個獸醫所說,倉鼠心臟很小,心跳很快,容易受驚而昏厥甚至死亡。
她撞擊某處之後,倒在某處旁邊,正對某處。
作孽啊!
一翻白眼,昏厥過去
……
沈肆慌忙放下手機,把她抱到床上,掏出隨身攜帶的藥。
“張嘴,小傢伙,快吃下去。”
上次獸醫說過,再遇到受刺激而昏厥,吃這個藥就沒問題的。
片刻後,林倉鼠動了動眼皮,終於睜開眼睛。
就聽沈肆坐在床邊,對一邊的安然說道:“她真的很依賴我。看我一直盯著林微的手機,不理她,氣得又是搶掛件,又是搶手機的。都是我的錯。”
林倉鼠氣憤,你倒是承認,那是姑奶奶我的手機。
可你誤會大了。
我可沒吃醋,我要我的手機!
“吱吱!”
她抗議著,胸口劇烈起伏,瞪著沈肆。
沈肆一看她醒了,又驚又喜,鬆了口氣:“太好了,你醒了。都是我的錯,以後休息時間,我不會忙工作的。我會好好陪你。”
看到沈總眼眸裡的柔情,和臉上的認真,安然都感動了。
這就是真愛吧。
誰造謠,說沈總喜歡男人的?害得自已提心吊膽,生怕被職場潛規則!
你們都看看,我們沈總還是喜歡異性的!
安然默默退出房間,不再當電燈泡。
林倉鼠前肢撐著坐起來,掃視周圍,找自已的手機。
沈肆反應過來,修長白皙的手指夾著粉色手機:“放心,以後多陪你,不會看手機了。送你玩兒。”
林倉鼠眼睛一亮,驚喜,用力點點頭。
這色坯還挺講自覺,總算物歸原主。
她摩挲著失而復得的手機,真是結實啊,陪她從22樓掉下來,都沒壞,螢幕都好好的。
她不知道,沈肆在她跳樓後,就派人修復過了。
巨大又溫暖的手掌覆蓋下來,撫摸著倉鼠的腦袋:“你這小傢伙,還挺會爭寵。我把裡面的內容都匯出來了,放我這裡也沒用了。”
靠!
變態!
偷我照片和聊天記錄,我殺了你!
林倉鼠飛撲過去。
吸取了上次的慘痛經驗,她這次奮力朝上,遠離下半身。
不錯,穩穩的掛在襯衣釦子上,正要向上抓色坯的脖子,就被沈肆溫柔地一把握住,放在胸口。
“我知道,你想看看,我的心裡有沒有你。來,聽聽我的心跳。”
握著倉鼠的手一移,就到了左胸口心臟的位置。
林倉鼠本來要反抗,你咋這麼自作多情,我想要撓死你啊!
可是,一觸碰到沈肆胸膛的時候,她一個激靈。
呆愣住了。
她緩緩抬頭,看到沈肆挺翹的鼻樑,和完美的下頜。
他的身上,有淡淡菸草的味道,混合著木質香水的味道,
很好聞。
因為是休息時間,他的襯衣解開兩粒釦子,露出白皙而性感的人魚線。
而林倉鼠,正好被壓在大片胸肌的巔峰上。
緊緻而有彈力的觸感,隔著薄薄的白色襯衣傳來,讓她想逃離,又沉迷。
完了完了。
被這個色坯色誘了。
就算活著,拼盡全身的定力,她林微也挺不住啊!
更何況,如今已死。
拋開動手動腳、逼迫裸睡等色坯行為,這沈肆真的很帥,
皮相骨相絕佳。
跟他一比,那方南之就是個屁。
果然,年輕時候愛上狗,都是因為見識不夠。
林微找著理由,做著心理建設,破天荒地沒有再掙扎。聽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慢慢睡著了。
倉鼠白天嗜睡,晚上精神,就這麼個理由吧。
午後的陽光鋪灑進來,給沈肆的身影鍍上一層金黃色,冷峻孤傲的俊臉,也變得柔和多了。
一人一鼠。
畫面柔情又溫暖。
可歲月靜好的外表下,卻是暗流湧動。
當天下午,市公安局迫於某種來自上層的壓力,釋出公告,稱十幾年前,確實有市文工團獨唱演員失蹤。但後來,屍體已經找到,案子早就了結。
網路的爆料,只是用鬼故事博人眼球罷了,希望所有宋氏樓盤的住戶,不要輕信謠言。
市刑警隊長曾毅,看著公告,面色鐵青,起身去找當時辦案、現已退休的老刑警吳斌。
老舊的六層樓房,頂層。
生鏽的樓梯扶手,斑駁的水泥樓道,私拉亂扯的電線。吳斌妻子常年有病,花銷很大,前幾年才去世。所以,他一輩子住在這裡,沒能換新樓房。
晚飯時間,兒子吳小剛正眉眼亂飛,興奮地講述著最紅博主“精神很美麗”早晨爆料的鬼故事。
“爸,宋氏的樓盤,咱們以後有錢也不買。說不定哪棟牆裡有屍體呢,一到晚上,發出悽慘的叫聲,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咚咚咚”。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把吳小剛嚇得,筷子啪一下掉在地上。
吳斌白一眼沒出息的兒子,起身去開門。
“老吳,好久不見,我買了酒菜,來找你喝兩杯。”曾毅拎著東西,站在門口,憨笑著。
吳斌心裡咯噔一下。
不會跟那個案子有關吧?
塵封的記憶帶著羞愧感,撲面而來,讓他呆愣住。
曾毅看在眼裡,笑著繞過他徑直進了門。
“小剛也在啊,去,把燒雞和下酒菜擺盤。”
曾毅不客氣,自已拉了把椅子,就坐在餐桌前。
等小剛端著盤子過來,吳斌開口:“小剛,你吃得差不多了,去超市給我買條煙。”
小剛聞著燒雞的香味,說道:“門口小賣鋪就有啊,我買了就回來,我還沒吃飽呢。”
曾毅眼睛一閃,笑道:“來,小剛掰個雞腿,邊走邊吃吧。假煙多,大超市靠譜。”
小剛看看他爸,臉色不好,拎著雞腿出了門。
半小時後。
小剛回來,曾毅已經走了,吳斌自已端著酒杯,一口一口喝著悶酒。
“人怎麼走了?酒不喝了?”
吳斌眼神黯然,有些醉意,似乎在回憶著什麼,說道:“善惡到頭終有報,死去的人,怎會真正死去呢?他們一直都在啊。”
吳小剛一愣,感覺陰森森的:“爸,你都能去講鬼故事了,你不會也中了精神很美麗的毒吧。對了,今晚不知道她更新不。”
“精神,很美麗?”
吳斌低聲重複著,感覺一陣心悸。
這種事,除了當事人,就只有鬼魂,能複述現場了。
回想幾十年辦案過程,經常遇到科學難以解釋的事情。
比如,抓到某個殺人犯的瞬間,狂風大作,沙子眯得人睜不開眼。而當天,正是受害者的忌日。
當時一個老刑警,瞬間明白,讓殺人犯立刻下跪,懺悔自已的罪行。
懺悔完,風就神奇地停了。
還有個連環迷姦殺人案,十幾個花季少女都是受害人,而罪犯始終沒有抓住。
後來有受害人給家人託夢,說兇手已死,埋在某個石橋之下。
警察果真挖出一具男屍,比對DNA正是兇手。
原來,這兇手作惡多端,年紀輕輕就得了肝癌,親人沒有一個願意照顧他的。在他死後,就草草把他埋在橋下了。
再想到自已辦過的那個案子。
小文的慘死,移花接木的腐屍,妻子的病,局長給的十萬塊,潦草的結案……
吳斌覺得胸口一陣刺痛,倒了下去。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