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寧國翊王殿下,年二十二,至今未婚,身邊連只母蚊子都沒有。
他是景明帝的么子,是景明帝一生最愛的女人林貴妃所生,是近兩任皇帝的弟弟。
林貴妃是江南美人,十五歲那年隨母進京為母親孃家老祖宗祝壽,機緣巧合之下跟著親戚進宮赴宴,這樣回到江南也算有值得吹噓的資本,本小姐進宮看見過皇帝了。
哪知道遇到了當時三十五歲的景明帝。
景明帝被認為是東寧國史上最俊美的皇帝,千古明君。
二人一見傾心,一眼萬年,被納進後宮第二天就一躍成為林貴妃,從此景明帝的眼裡、心裡獨此一人。
第二年生下翊王蕭君翊,七歲封王,因為那時候景明帝明顯感到身體大不如前了。
只得立嫡子為太子,也就是景明帝后面的至德帝。
傳聞景明帝駕崩之日,林貴妃拋下幼子殉情而亡。
關於景明帝和林貴妃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早已被說書先生改成若干個版本,幾乎家喻戶曉。
有人甚至說景明帝其實很早前就認識了林貴妃,但那時林貴妃年齡太小,他一直在等她長大。
還有人說景明帝是被毒死的。
又有人說林貴妃其實是被景明帝的后妃們害死的,不患寡而患不均,獨寵對林貴妃來說在景明帝死後是一場災難。
翊王八歲去了北境邊關,十歲上戰場,殺死北遼軍無數,是北遼軍聞風喪膽的殺神。
有人說在邊關時,有敵軍女探子對他施美人計,結果人家不解風情,直接一劍捅死,還把那女子掛在邊關的城牆上,任由風吹熱曬。
此人兇殘無比,只要有靠近他的女子,丈內皆死,北境的百姓常以翊王止小兒啼哭。
回京兩個月以來,被他拍下湖的女子一人,一腳踩斷人腿的一人,隔空一掌打得吐血的一人,還有一個竟然被他活活嚇死的。
他的眼神太可怕,有人說只要看一眼就能攝了魂,變傻子。
還有人說離他太近會被凍死。
如果說翊王剛回京時,百姓夾道相迎,萬人空巷,迷死多少女子的春心,短短兩個月,那些官家貴女已經歇了心思。
她們還想活命,找安信侯府陸世子這樣文武雙全的俊俏公子不好嘛!
找溫文爾雅,風趣幽默,一表人才的永安郡王不好嗎?
玉瑤院裡屋一片歡聲笑語,大家都在聽月箏從外面打探來的訊息,這幾天外面的人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個殺人如麻的翊王。
長天在樹上聽得哭笑不得,那些兇名自是爺找人放出的,主要是京中的女子太狂熱了,主子出個門能遇到想往他懷裡摔的。
這些貴女們莫不是得了軟腳病,怎麼一個兩個都愛摔倒呢?
主子沒辦法,這才收拾了幾個,又放出兇名,好不容易才清靜了。
可主子是什麼樣的人,丫丫可是知道的,要不然當時丫丫也不會求主子教她武功。
雖說只教了半年,也就教了兩個月扎馬步,兩個月踩樁,一個月輕功,一個月武功心法,最多算入了門。
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好像有些怪怪的,主子哪會有這麼大的女兒。
應該說一日為師,終身為哥,翊哥哥嘛,小時候丫丫不是經常這樣叫嗎?
這天,玉瑤院大門緊閉
洛清瑤懶懶地躺在院子裡的搖椅上看書,高大挺拔的梧桐樹如巨大的傘一樣,遮住了小半個院子,陽光穿過梧桐樹樹葉的縫隙間透出的斑駁的光射在她身上,暖暖的。
微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吹在洛清瑤身上。
不冷不熱的,真好。
洛清瑤舒服地喟嘆道:“神仙過的日子啊!”
長天此刻正藏在樹頂,他有些心虛,還好梧桐枝繁葉茂,從下往上是看不到他的。
從上往下也看不清楚,還好是春天,這要是冬天,只往下樹枝和樹幹,藏都藏不住。
月箏端了一小碟點心走了過來。
“主子,快試試,新鮮出爐的點心,奴婢和月琴剛搗鼓出來的,看看好不好吃。
洛清瑤打了個哈欠,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賣相還不錯,試試。”
月畫連忙放下手中的掃帚,走了過來,扶起洛清瑤。
這丫頭的鼻子比狗鼻子還靈,只要有香味,馬上聞著味就過來了。
原來玉瑤院有十幾個奴才被趕走了,現在多了兩個粗使嬤嬤,是自已人。
院子裡花草樹木多,尤其這梧桐樹,一天要掃幾次。
月畫和月棋每天幫忙掃,就當鍛鍊身體。
咬了一口雪白的點心,有點像冰皮月餅,外面一層是糯米粉,清清甜甜的。
“好吃。”洛清瑤給了中肯的評價。
“那是不是可以放到鋪子裡賣了。”月箏高興地問,雖然點心鋪子裡品種已經夠多了,但每個月都要增加幾樣新品,所以沒事的時候,月箏和月琴就在小廚房裡搗鼓各種新品。
搗鼓出來後,讓主子嘗,然後主子給意見。
洛清瑤在現代一個人獨來獨往,自已不會做飯,大多時間都是吃食堂或點外賣。
後來得的獎多了,自已也捨得吃了,各種點心麵包幾乎只要有新品,她都必點。
“自然可以放到鋪子裡,這款肯定能大賣,只不過,這種點心要冷藏,和月詞說一聲,這種點心盒子底下要放冰,冰室裡的冰多的是,不要省。
這種冰皮餅子沒有冰的話,很容易變形走樣。
還有一點,這種冰皮餅子裡面的餡可甜可鹹,乾脆,這個月專推冰皮餅,裡面的餡料你們再琢磨琢磨,可以是紅豆,芋頭,紅薯,也可以是鹹味的肉沫的,蛋黃的,還可以是果肉的,流心的……
這個月就不要只推兩種了,就來個冰皮系列,各個鋪子同時上新,大力推廣。”
月箏興奮得差點跳起來,這個冰皮餅還是主子提出來的,她和月琴練了幾天,這一次總算做出來了。
月畫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洛清瑤白了她一眼,“怎麼?想吃?那還不吃,要主子喂?”
月畫哪能要主子喂,連忙一口一個。
“慢點,又沒人跟你搶,自家小廚房的吃食什麼時候短過你似的。”洛清瑤似嗔似罵地打趣道。
月畫嘴裡包得滿滿的,手裡還拿著一個,口齒不清地說:“嘿嘿,奴婢剛才已經吃了一個,在廚房,月琴趕奴婢出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玉瑤院的大門被人敲得咚咚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