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家人隨著齊順利趕往屯外。
一路上，屯裡屯親聽見動靜，紛紛出屋看熱鬧，當看見遠處天邊那一顆顆升起又落下的訊號彈後，瞬間炸了鍋：
“喲！這啥意思啊這是，是戴松他們順利找到地方了麼？”
“肯定是啊，當時不說什麼，到地方了就用訊號彈傳信麼，不就是這麼個意思嘛~”
“誒，那老戴家全家老小這風風火火的跟著齊順利去幹啥啊？總不能人已經回來了吧？”
“指定不能夠，你當人會飛呢？我去問問。”
那老孃們說著，抻長了脖子對著院外路過的齊順利嚎道，
“咱這去屯外啊，齊屯長說戴家兄弟倆在北邊有大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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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知道，媽年紀大了，招你倆嫌了。
等他們來了，咱把這些情況和他們一說，看他們怎麼決定！
戴家倆妯娌似乎心有所感，忙遮住了小盈盈的眼睛，同時側過身去。
而如今一聽有熱鬧可看，哪怕已經黃昏，天色將黑，也毫不擔心，一傳十十傳百，紛紛從家出來，跟著烏泱泱的人群，浩浩蕩蕩往屯口趕。
“喲喲！江嬸兒！你咋地了這是！”
齊順利說著一指那幾名隊員，
當時他同伴都在那大火裡頭燒成灰了，弄得咱幾乎是一點兒招兒都沒有。
“倪大姐！你要好奇，那就和咱一塊兒去屯口瞅瞅唄！”
屯幹部們還有團結屯的臥龍鳳雛兩位“大能”早就就位。
那四名隊員在剛剛和王土豆子幾人侃大山的過程中得知了他和戴松的關係，這會兒一聽就知道他所說的弟妹和閨女指的是誰，立馬回身檢查鄭曉健還有那三名蘇毛人的屍體。
“來了來了！那些血刺呼啦的玩意兒都蓋嚴實咯！我弟妹還有侄女也過來了！可別把小閨女嚇著了！”王土豆子揮舞短胳膊。
一靠近，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瞪大，瞅著那被五花大綁，在地上蛄蛹的玩意兒說不出話來；不說在這78林班，且說這整個柵子林場，見過活的大爪子的能有幾人？！
“啊對！”齊順利一指別什卡，“就是這逼，那天晚上就是他放火燒咱們的山！
如此情形不止是倪大姐一家，齊順利從戴松家出發，穿過屯中小賣部，再往屯口走，一路上他步頻不快，為的就是儘可能多的招呼屯裡屯親都去門口見識見識。
而且你看天上，訊號彈都打上了！咱得去瞅瞅啊！”
在東北，這就是最純正的圈踢。
趙強這些日子也是夠夠的，因為惹事的老孃，他最近別說和別人看小牌，就連出門都能聽到別人在他背後議論他，這會兒一聽老孃對外頭動靜有想法，當即沒了好臉，“不知道，咱家都這樣了，最近還是消停點的吧！”
面前人頭攢動，完全看不見屯口的具體情況，但他知道，戴家人此刻一定就在那。
趙強將小臉刷白的兒子攬入懷中，眼圈一下就紅了，將小手巾塞入兒子懷裡後，他抬頭瞪向前方；
“嗯呢！”小子聞言，重重點頭，旋即和鴨子似的趟步出屋。
“這個就是蘇毛人？”
“強子啊！我大孫子這是被嚇丟魂了啊！你快去米缸裡抓7粒米用小手絹包著，帶去放我孫子身上！然後趕緊給人抱回來！快去！”
牛大娘：……
“他同夥兒都已經被幹死了！不信你們看那邊那些個用布蓋著的！咱得留給同志們留活口，才好審訊吶！”
霎時間，好不容易恢復成人樣的別什卡臉上頓時被大腳印子糊滿，哀嚎求饒沒辦法給他爭取到一絲一毫的憐憫。
你就說松子他們本事有多硬吧！”
幾乎全屯的人，在看到天上的訊號彈、受到齊順利的帶動後，都前往了屯口。
個兒還不到人肚臍眼高呢，非要擠進去去看死人，結果直接就被嚇麻爪了，撅在那僵挺了！”
“誒誒！我叫上我家掌櫃的！等我會兒哈！”
那會兒還沒有訛人那麼一說，外加現場無數雙眼睛都盯著看，故而齊順利在看清情況後，第一時間就招呼人去趙家喊人。
與此同時齊順利領著戴家人來到跟前。
而周圍鄉親聽完這話，紛紛避讓開來，愣是在人擠人的情況下，在趙強周圍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圓形空間。
趙強說著狠話，而他兒子和老太太感情深，沒聽幾句就眼淚包眼圈，叉著兩條腿往炕下出溜。
那人訕笑，而其他人則完全炸了鍋了，屯口頓時人聲鼎沸。
這樣也好，我這情況能早點兒走，不繼續拖累你們一家子……”
趙強正在炕頭上聽老太太有一句沒一句地嘮叨，院外突然傳來呼喚，趙強搬腿下炕出門檢視情況，而媳婦兒和老太太則在屋裡側著耳朵仔細聽著。
也就是眼前事兒還沒完，不然就衝江衛琴還有湯麗萍的脾氣，齊順利高低得被當眾說道一頓。
“齊屯長！你們這是幹哈去啊？”
我尋思著，大夥兒看到訊號彈，就能知道松子他們肯定是順順利利找到地方了！”
只是當他小腦瓜從大人們之間冒出，看見那零零碎碎的屍塊兒時，頓時“嗚哇”一聲，跪地乾嘔。
“兄弟~”趙強聞言也是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屯親的手，“你先和我說說，我兒咂到底是咋回事兒不？”
王土豆子媳婦兒“招花引蝶”，抱著小火爐子往門口那麼一坐，花上一毛錢擱小賣部裡買點零嘴，和一群老孃們一聚就是一下午。
戴家兄弟和小胖熊出發的這一週，78林班如往常一樣相安無事。
可送出去了呢，這裡頭的說道就多了。
“李主任！你說！我兒子被嚯嚯成這個樣子，你們要不要給咱家一個說法！”
屋外人群嗚嗚泱泱，趙家小子踮起腳尖在院外人群裡尋找熟人。
“行了媽，別唸叨了，最近一段時間咱家就安安穩穩的吧！
齊順利一番話說的戴家人兩眼放光。可江衛琴卻聽得有些雲裡霧裡，
這才不得不高呼，“鄉親們別打了！松子已經給咱們報仇了！”
趙強順利靠近屯口。
趙強在心裡暗暗發誓，腳步越來越快，只是臨近屯口，他身上的怨氣就被鼎沸的人聲給衝散了不少。
“趙強啊，咱說句不中聽的，你這賴不了誰啊，你家小子是自己擠過去看熱鬧的，誰也沒逼著他去看那玩意兒啊！
“嗯呢江嬸兒！你說！”
趙家之前“遭大難”，因為天冷冰雪難消融，凍住了院子裡的汙物，乾脆放棄掙扎，只將自家房門到院門口的道路清理出來，其餘地方被積雪埋藏的汙物就眼不見為淨，反正趙家最近也不可能有人串門，那就完全放任不管，
“可別往下說了江嬸！”齊順利連忙打斷，“這玩意兒是保護動物，咱也只能往外送，要是咱自己處理這玩意，沒有申請的話，指定是要擔責任的！
周圍鄉親早就看到那蘇毛人，甚至都低聲對其議論半天了，但這會兒聽江衛琴問起，一個個都噤聲不言，等著齊順利給出解釋。
首先是咱上頭的領導，可以用它去表表功吧！其次這玩意兒多稀罕吶！活的指定是比死的、毛皮之類的價值大啊！把這東西送出去，咱雖然不見得能分到什麼好，但在領導心裡絕對是能留下深刻印象了！將來萬一有什麼事兒，咱開口不就容易了麼！”
幾名隊員一聽這話也不敢耽擱，言簡意賅地將當時的情況甚至是戴松等人如何抓住的大爪子都彙報清楚。
現在好了！讓咱抓到活的了！”
趙強兒子早就被屯幹部從“隔離帶”中抱出來了，一聽人群中有趙強的聲音，忙抱著趙家小子循聲找去。
同時，屯親們的反應也表現了對團結屯當下治安情況的態度；
屋裡老太太耳朵挺尖，一聽這話就明白過來，
“唔……”齊順利眉飛色舞，完全沒注意到一旁江衛琴臉色難看。
“對啊！你瞅瞅！這麼老老大一隻！都被整回來了……”
江衛琴伸手指了指地上那狼狽不堪的大爪子，“齊屯長吶~”
江衛琴咔吧咔吧眼睛，尋思確實是這麼個理，便點點頭，轉而將目光看向那個被捆得嚴嚴實實，鼻青臉腫的炸毛蘇毛人身上。
與此同時，蓋布掀開，掀布那人頓時驚叫一聲。
“行啊！”那老孃們一拍手，看向隔壁院子的老姐妹，“走著的！瑛華！咱跟屯長去瞅瞅，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嗨呀~還不是你兒子非要去湊熱鬧？
在民兵團還有帽子同志的照顧下，團結屯不論是治安，還是對山牲口的擔憂，都降到了最低，因此在白天的時候，冷清了很久的向東方小賣部也開始恢復了以往的活力。
“哎……”老太太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只是她還指望著兒子照顧她呢，聞言只能仰面朝天，拿陰陽怪氣的話擠兌趙強，
人群安靜下來，屯幹部們以及臥龍鳳雛迅速介入，讓現場重新恢復秩序。
“齊屯長，這誰能確定的了啊！”戴小茜被嚇的眼圈都紅了，“完成任務了也不能代表人全乎啊，人全乎也不代表沒有受傷啊！你這啥也沒說清楚，這誰敢確定啊！”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討個說法！他們戴家人太欺負人了！今天這事兒我趙強要是忍了，將來不是誰都可以捏咕咱家一下子？！”
“不懂別亂說！這叫大爪子！叫什麼山神爺？！山神爺擱山享清福呢！”
“臥槽！特麼揍死他這個癟犢子！”
齊順利滿臉得意，戴松是團結屯裡的年輕人，年輕人優秀，他這個當屯長的臉上也有光，等“風光”夠了，齊順利繼續道，趙強說著，抱著兒子就往前頭衝，屯幹部阻攔不住，只好跟在身後。
其餘人好奇無比，湊上前去看，趙家小子也仗著身量小，就和泥鰍似的在人群裡鑽來鑽去，很快就躥到跟前。
說著他就要去扶對方，只是手剛碰到對肩膀，趙家小子就咕咚一下腦瓜砰地，整個人不省人事。
“江嬸，這大爪子咱可不能動啊，這是保護動物。
在農村，老兒子大孫子，都是老太太的命根子，一聽自家寶貝疙瘩出事兒，趙家老太頓時也不顧上胯骨肘子的劇痛，咿呀咿呀的就要往外去。
“牛大娘！牛大娘！你們這是幹哈去啊？”
江衛琴整理好心情，“齊屯長吶，這大爪子是打算咋整啊？”
“咋了這是？”趙強緊了緊棉襖。
“你走路方便不？走得不快還是算了吧，去晚了可佔不到跟前的地方了啊！”
人群經過趙家院子時，一些個不怕出事兒的老孃們將腦袋伸進趙家院子，招呼其去屯口湊熱鬧。
老太太嘴皮子不斷開合，嘚吧嘚嘚吧嘚，唸經似的煩得人腦瓜子嗡嗡的。
自打那天給自個摔折了胯骨軸子以後，老太太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關鍵她在這事兒上還完全不佔理，又經過趙家大院的混戰後，更沒有哪個屯裡人願意幫她家說話了，以至於她家這會兒連去戴家討說法的勇氣都沒有。
那玩意兒，大人看了都嚇一跳，擔心夜裡睡不好覺，你家小子才多大，看了肯定受不了啊！”
齊順利也沒想到鄉親們竟然會如此氣憤，最後也是實在沒招了，
“你幹啥去？”趙強媳婦兒一瞅兒子褲襠裡皮肉還沒長好，走路都走不利索，忙出聲詢問。
“齊屯長，你這話是啥意思？這大爪子就這麼送出去了，咱家能……”
幾人一聽，頓時鬆了口氣，心裡的大石頭瞬間落地。
趙強眉頭一皺，還沒來得及反對，就聽老太太哎呀一聲，“還是寶貝孫子對我好，真是沒白疼，出門當心著點兒哈大孫咂，記住啊，咱別往跟前湊，就擱邊上瞧瞧，看差不多了就趕緊回來哈！”
一瞅齊順利領著烏泱泱一大堆人過來，忙充當角樁，用麻繩將屯口一塊兒圈起來。
屯幹部嘴角抽了抽，他不禁後悔自己為啥要抱著趙家小子過來，這家人也太蠻不講理了。
“齊屯長啊！”一向少言寡語的戴老憨拉住齊順利，“你就說，抓這大爪子，咱家倆小子還有我那小叔子能好麼？”
趙強拿著東西，跟著屯親趕往屯口，一路上，趙強臉上寫滿了憤恨，嘴巴更是翕動個不停。
“哎喲那不行啊！我的寶貝孫咂是咋了啊！
沒事的，我這身子骨自己還是有數的，也沒幾天可蹦躂了。
但還是有些年輕力壯的衝開了屯幹部們的防守，衝進去推倒了別什卡，圍成一圈兒對其瘋狂出腳。
“你家小子在屯口看熱鬧出事兒了！你快領著你媳婦兒，趕緊去屯口把人整回來吧！”
其餘人家也是恢復了往年冬日的生活節奏，走家串戶，看小牌的看小牌，嘮閒嗑的嘮閒嗑，別的屯多多少少還在為狼患操心，而團結屯卻先所有屯子一步，率先恢復了以往的寧靜。
你們就想吧！從柵子林場建立到現在，誰抓著過活的大爪子啊！這大爪子運出去了，得造成多大的轟動！”
這話一出，“熱火朝天”的鄉親們齊齊抬頭看向齊順利所指之處。
你剛剛也聽同志們說了，這玩意兒是半道上竄出來攔路的，為了保證咱們任務的進行，松子他們才不得不決定打虎的。為此，同志們都準備回來後第一時間就向上遞交申請了，可也就是在他們等後面隊伍的時候，松子他們就已經把這大爪子抓回來了！
就是在走之前啊，還想出去透透氣。
“江嬸兒，這事兒也怪我，應該在第一時間就和你們說清楚的。
“媽你別太擔心，我倆馬上就去看！”趙強媳婦兒將老太太推回炕內，旋即扭頭朝著屋外大喊，
“我回家拿爐鉤子！直接給他腚眼兒邊上刺進去，從肩膀頭子穿出來！捆屯口跪到死！”
“趙強？！趙強在家麼？！”
齊順利說話，很少如此不注意屯長形象，但今天北邊帶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他恨不得廣播全屯男女老少，全部聚集到屯部去看看熱鬧。
聒噪的環境讓戴家人從強烈的震撼中緩過神來。
趙強皺眉，拉開人群往裡擠，一邊擠一邊“兒咂！兒咂！”地高呼。
“牛大娘你等等俺！俺也一塊兒去的！”
劉老六被嘔吐聲吸引，看向還撅在地上不停乾嘔的趙家小子，“喲！咋有小孩兒混進來了？這也太埋汰了，一會兒還有領導們過來看呢！”
在他心裡，戴家就是害他兒子遭難的元兇，是不論如何都要為此付出代價的！你們給我等著的！等我給兒子帶回去！你看我怎麼針對你們家的！
鄉親們一看趙強眼睛都紅了，且氣勢洶洶，紛紛退讓。
而這會兒一聽院外有人喊，趙家老太太有些躺不住了，哼哼著側身。
可就當他要衝出人群，朝著前頭站著的戴家人開噴的時候。
“兄弟倆還有老江都好著呢！快快！把你們當時的情況和我江嬸說說！”
趙強媳婦兒也是心急如焚，可見婆婆如此，她忙攔阻，“媽，你別動彈了，叫強子去就行！”
咱雖然不能拍板，但咱就是猜啊，這大爪子，十有八九是要運出去的！
齊順利怔了怔，旋即反應過來，立馬將江衛琴攙扶站穩，“江嬸啊！怪我怪我，怪咱沒說清楚！”
“強子！你快問問人家咱家孩子到底是咋回事兒啊！”
“這大爪子就是你要說的第三點啊？”
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打擊之下，趙家老太太的身體每況日下，這會兒她就連說話是有氣無力。
就算不出去透透氣，聽聽外頭的熱鬧，一直擱這堆糞的屋子裡躺著，我感覺我自個兒也差不多爛了。
其中一人快步上前就要撩開蓋布。
他話到一半，江衛琴就兩腿一軟，險些跌坐在地。
“呃。”那名屯幹部一聽這話臉色就難看起來，
“臥槽！山神爺！哎喲……”叫嚎那人後腦捱了齊順利一巴掌。
很快他小眼睛一亮，一邊招呼一邊往院牆邊跑，
“沒問題的牛大娘，實在不行你可以馱著俺麼！俺也不重！”
你老把身子骨養好了，等開春的！
“去叫你們之前，我已經聯絡鎮上領導還有林場的關廠長了，他們用不了多久就要到了。
老太太話音剛落，趙強媳婦兒就立馬起身，按照老太太所說，從自家快要見底的米缸裡挑出7粒高粱米用小手巾包裹，然後出屋塞給趙強。
而周圍人一看趙強來了，多是掩嘴議論，也有少數好心的寬慰他兒子沒啥大事，趕緊接回去叫叫魂，好好休息休息就好。
“媽！你別嚇我！”戴小茜一撲而上。
“嗯？咋比之前還熱鬧了？”身旁的屯親踮起腳尖。
“奶奶！”小丫頭急得在媽媽懷裡使勁蛄蛹，倆妯娌更是貼在江衛琴身旁，臉上寫滿了擔憂。
等開春以後你看我怎麼給戴家人下絆子的吧！我趙強是白給人欺負的麼？！”
“啊？！”屋裡老太太頓時尖叫一聲，撐著胳膊就要下炕。
齊順利一看江衛琴面色緩和下來，繼續道，
“兒啊，外頭啥情況啊？”
“媽，俺出去瞅瞅外頭啥情況，回來給俺奶講講！”
“乾死他！先給他手腳打折！”
都是實實在在的種田人，要不是這次狼患，山牲口都難得遇見，哪裡見過如此場面？
鄉親們群情激奮，大夥兒住在林場，和這片土地感情深厚，那晚上溝子山大火若是沒有戴松他們的及時撲救，團結屯指不定就被燒沒了！而見鄉親們激動起來，屯幹部還有王土豆子等人忙努力維護秩序。
齊順利連連給戴家人賠不是，與此同時，周圍的鄉親們也都寬慰起戴家人。
我這心是騰騰的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奶奶我就是到地下了，面對趙家列祖列宗也是抬不起頭啊！”
其餘人也沒好到哪裡去，被眼前血腥場景給驚得夠嗆；
鄉親們依舊是圍成一片，使勁毆打別什卡。
“李主任，那你意思，我兒子就是活該咯？”趙強眼睛都紅了，“他們戴家先是害得我媽摔骨折，我兒子凍傷，這會兒又害得我兒子成這樣，他們戴家就不用負責麼？”
周圍突然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趙強眨巴眨巴眼睛，定睛看向遠方，就見屯外停了好幾輛大卡車。
屯口則站了很多陌生面孔，一個個氣度不凡，衣著得體，他們面帶滿意笑容，和戴家人相依站立。
一個女同志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方疙瘩，正不停地更換角度。
而在那些人身後，最為搶眼的便是那隻被五花大綁的大爪子！趙強只感覺腦瓜子嗡的一下子：戴家人這是抓了個大爪子，給上頭領導都給招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