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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回來就整接風宴 〔二合一〕

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一直在屯裡種地,但趙強是個清醒人。

看到那些人的瞬間就明白,報復戴家不會那麼容易了。

而他在腦中琢磨此事期間,那些領導也已經完成了合照留念。

為首那人穿著制服,身後立著最近一週在屯內駐守的同志,他笑著和戴老憨握手,

“這次真是辛苦老大哥家了!起初咱還以為,這次任務,怎麼說也得十天半個月的。

沒想到這才一週不到的功夫,戴松同志等人就將任務完美完成了!

戴老大哥請放心,這些人做的壞事,我們絕不姑息,請相信咱們的國家,絕對不會讓咱們的人民群眾受欺負!

等戴松同志他們回來,到那時,咱在鎮上給他們好好安排一頓接風宴!”

江衛琴原本還想說,到那時請領導們在屯裡吃飯,可一聽領導說去鎮上,頓時喜笑顏開;

開玩笑。

這是公家安排的飯局,怎麼著都比在屯裡自己張羅代派啊!

而戴家其餘人聽領導如此肯定自家人,臉上紛紛露出笑容。

小丫頭雖然有些怕生,但一聽對方誇讚爸爸伯伯和舅老爺,眼睛也是笑眯成月牙。

她擰過小身子,兩隻小手略顯侷促的相互掐著,稚嫩靦腆,卻十分恭敬用力地朝著領導一哈腰。

小丫頭當即大頭向下朝地面扎去。

“喲喲喲!小閨女咋啦這是!”

那領導被盈盈冷不丁一下子嚇一跳,忙伸出雙手去接,轉而又看小丫頭“誒嘿誒嘿”地扶住媽媽的小臂,又給自己上半身撅了回來;小丫頭小腦瓜充血,外加是在外人面前,這會兒羞得小臉兒紅撲撲,就和蘋果似的,見對方滿臉擔心地湊過來,她不好意思的靦腆一笑,露出一排可愛的小米牙,“嘿嘿~謝謝爺爺~”

“啊?”帽子領導咔吧咔吧眼睛,然後聽一旁的關海福解釋道,

“小丫頭這是感謝你誇獎她爸爸呢。”

領導反應過來,忙樂呵著伸出手指,在小丫頭肉乎乎的臉蛋上颳了刮,“感謝什麼呀~我說的都是事實嘛!

你爸爸為咱們林場還有鄉親們做了這麼多,且不說他立的這些大功,光出人出力這些苦勞,都完全配得上咱們所有人的稱讚了!”

“嗯嗯~”小盈盈小手相互交握,使勁地點著腦袋瓜。

領導轉而看向戴家人,“戴老哥,這段時間真的辛苦你們了。

作為戴松的家人,我知道你們每個人都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你們的付出咱們不會忘記!”

說著,領導握住了戴老憨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

這一幕落在人群中趙強的眼裡,宛若當空炸雷。

什麼開了春以後,在人家田裡下藥,給小胖熊和花狗下毒……通通煙消雲散。

現在鎮上的派出所領導都給人家撐腰,若要還想著背後針對人家,那真是嫌自家日子過的太安穩。

趙強如是想著,一聲不吭地往人群后邊退。

周圍人見他如此,紛紛笑著嘀咕道,

“強子,你這是幹哈去?”

“大領導也在這呢,你有啥事兒不和大領導反應反應?”

“是哇是哇,你別走啊,你家那事兒正好可以……”

趙強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哪裡還敢想自家那些有的沒的,只恨老孃沒給他多生兩條腿,當即抱著兒子蹭蹭就往家裡跑。

而趙家院子中。

老太太和趙強媳婦兒在炕上嘮嗑,正聊到趙強才咋出去那麼久沒回來,屋門就被人一下撞開。

兩女人忙側過頭去看,就見趙強摟著臉色蒼白的兒子匆匆進了正屋。

“起開點兒的,給我兒子讓開!”

“呀!我的大孫咂啊!”老太太當即老臉一垮,就要撲到孩子身上哭嚎,但被趙強扶住,“媽你別添亂了,讓孩他媽先叫叫魂兒的吧!”

說著,趙強讓開位置,由著媳婦兒拿來雞蛋筷子放在炕邊,嘴裡嘀嘀咕咕,反覆詢問著孩子“回來了麼?不怕不怕~回來了嗎~回來了你就應一聲~”

一連叫了好幾遍。

趙強媳婦兒看孩子緊皺的眉頭微微鬆開,忙試著在炕上立雞蛋。

雞蛋一頭尖,一頭鈍,趙強媳婦兒小心地擺弄著雞蛋,沒兩下,那雞蛋竟然以尖頭為著力點,穩穩當當立在了那。

“立了立了!叫回來了!”老太太眼睛咔吧著淚花。

“媽,那筷子咱就不用試了吧?”趙強媳婦兒問道。

“不行的不行的,去拿碗水來,不差這一樣的,也試試!”

“行。”

事關兒子身體,當媽的不敢怠慢,忙小跑著去堂屋,用小碗舀了一碗水,回到正屋後,拿出三根筷子合在一塊兒插入水中。

因為剛剛用雞蛋給孩子叫魂兒已經起效了,這次就不用再念叨了。

趙強媳婦兒只是小心地捏著三根筷子,試圖將其穩住。

三根筷子本來一碰就散,結果入水之後,碗中水順著筷子的之間的縫隙向上“攀登”,竟然將筷子吸縛在一塊兒。

而三根筷子尖彼此“支撐”,很輕易就穩穩地立在水中。

“行啦~”老太太齜牙歡笑,下一刻牽動骨折痛處,滿臉痛苦,“哎呦哎呦”地叫喚上了。

趙強終究是有孝心的,見老孃如此,忙俯身將其扶正。

“媽,你就別折騰了,趕緊安穩躺著吧。”

“我能安穩躺著麼,兒啊,我大孫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趙強面色一沉,可旋即他就被媳婦兒用胳膊肘杵了一下,只能皺著眉將在屯口打聽來的事含混說出。

倆女人聞言,立馬錶情猙獰,尤其是老太太,臉上的褶子擰巴在一塊兒不停顫抖,就和獠牙要從裡頭往外鑽一樣,“這口惡氣不出,我是真沒臉下去見你爸啊!趙強!你給我去把那椅子下邊釘倆長條板,做成爬犁,讓我坐上去,給我拉去屯口的!今天我必須為我大孫子討回個公道!”

趙強低頭,皺眉不語。

“趙強你是不是個爺們兒!你兒子因為他們戴家人,吃了兩次大虧了,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你怎麼還能忍啊!

你去不去啊,你不去整,我去!”

趙強媳婦兒說著就往堂屋走,卻被趙強一把拉住。

“幹哈!要翻天了是麼!”趙強忍無可忍,一聲怒吼。

東北的家庭,男人終究是家裡的頂樑柱,真遇上大事兒了還得是看男人的,故而趙強這一吼頓時就給倆女人給怔住。

旋即兩人便哼哼唧唧地哭上了。

“你個沒人性的,自己兒子被人欺負成這樣,不求你多護犢子吧,你連給兒子出頭都不肯,還特麼攔著我,不許我去!

你們老趙家算是完犢操子了!哎呀!這事兒是真不賴我啊!

是你們老趙家自己沒出息啊……”老太太躺在炕邊,兩腿因為胯骨軸子斷了踢蹬不了,但兩隻手卻不停地在空中虛抓,然後往自己脖子上勒。

就好像有什麼繩子被她薅住了似的。

趙強媳婦沒婆婆那麼能唸叨,只是抬起一腿往炕邊一坐,默默地擦拭眼淚。

兩個女人這麼一哭,屋裡頓時就和哭喪似的。

趙強受不了了,這不擺明了咒他兒子呢麼,於是乎,他糾結再三,也不打算再藏著掖著了,直接就把在屯口看到的一切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趙強說到一半,倆女人的哭聲就停止了。

等到他說完,兩個女人更是眨巴著溼漉漉的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們說,這種情況,我在去給兒子討說法,那討來的是咱想要的說法麼!”趙強沒好氣道。

趙強媳婦兒不吭聲。

老太太咔吧咔吧眼睛,旋即嘆了口氣,

“那咱大孫咂受了這麼多罪,就這麼算了?”

“你還想咋地?”趙強反問,“人家鎮上派出所領導都那樣了!”

說著,他一手在另一手上輕而緩地拍了三下。

這三下就連老太太都看明白了,而有如此領導撐腰,她哪裡還敢再整么蛾子。

這年頭就算出了事可以往山裡鑽,可要放棄安穩生活的代價屬實是有些大。

關鍵如此她家這孩子該由誰來照顧,留在屯子裡不是更要被人欺負死?

想到這,老太太不由得長嘆一口氣,雙眼空洞地看著天花板,趙家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冰點。

與此同時,屯口。

領導們和戴家人相處的其樂融融。

熱情的江衛琴以及乖巧可愛的小盈盈都給眾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在那之後,領導快速從隊員們口中瞭解了東北虎,蘇毛人以及鄭曉健的大致情況。

當隊員們說到這幾個蘇毛人的時候,周圍鄉親頓時氣的齜牙咧嘴,要不是有領導在這鎮著,真就撲上來再揍一頓別什卡了。

“……這個鄭曉健就是被東北虎所殺。

當時戴松同志他們循聲找過去的時候,他已經被撕得七零八落了。”

隊員說到這頓了頓,看得領導微微一怔,旋即忙回應道,

“喔喔,很好,既然任務已經結束,那快把這大爪子塞進鐵籠,然後將人證物證轉運去市裡。咱們抓緊時間,儘快進入程式!”

“領導。”隊員支支吾吾,“還有一個事兒。”

領導一怔,“什麼事兒?”

那隊員抿了抿嘴,周圍人,不論是戴家人還是屯幹部,更包括過來看熱鬧的鄉里鄉親,一個個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就是戴松同志的小熊,這這次任務重中彈了……”

“什麼!我家小二憨啊!”江衛琴和戴小茜如遭雷擊。

“啊~熊熊!”

小丫頭本就聰明,最近看電視,聽收音機,詞彙量大大在增加,一聽中彈就明白過來時什麼意思,瞬間捂住眼睛,指縫間隱隱可以看見有淚花在閃爍。

“但是!子彈被上次頒發的英熊獎牌擋住了。”那隊員費力的嚥了口唾沫,忙繼續道。

戴家人眨巴著眼睛看著那隊員,而小丫頭年紀小,眼淚閘門一開就關不上,正咧著小嘴,不停用雙手輪番擦拭著眼睛。

淚水珠珠一顆顆,幾乎是飛落出來,縱使她左右開弓,紅撲撲的小臉上也很快形成兩道淚痕。

“喲~”小盈盈哭得領導心疼,朝著那說話大喘氣的隊員一瞪眼,“你說話不能一句話說完麼,非要分上下兩句!”

“咳咳咳……”那隊員臉都憋紅了,聽領導這麼說,再也憋不住,止不住地咳嗽起來,咳嗽好一陣才道,“不好意思領導,剛剛口水卡嗓子了,實在沒忍住……”

領導皺眉,轉而擠出微笑看向小丫頭,“沒事兒小閨女兒,你家熊熊沒事兒~子彈被那塊獎牌擋住了~”

小丫頭聞言,撅著小嘴,兩隻小手微微捏緊懸停在眼睛兩側,

“熊熊~”

“嗯。”領導點頭,“熊熊沒事兒。”

說著他扭頭看向那隊員,“是不是沒事兒啊,你倒是有點兒眼力勁兒啊!”

“啊對!沒事兒!”那隊員啪的一個立正,眼中滿是愧疚。

而小盈盈也確實好哄,一聽說心心念唸的小二憨沒事兒,立馬擦拭乾淨淚珠,露出純真微笑。

見哄好了小丫頭,領導便轉過身看向那隊員,“所以你冷不丁彙報那麼一下子,到這就沒下文了?”

“不是。”隊員嚥了口唾沫,“他們想問……”

“問什麼。”

“他們想問能不能給小熊重新換一塊兒新獎牌。”

“換一塊兒新獎牌?”領導眨巴眨巴眼睛,“這麼點小事兒,當然行了!

不光可以給它那個換了,還要再給它發呢!

但是為啥要新的?那獎牌擋了個子彈,不是更有意義麼?”

隊員一聽這話,頓時就冒汗了,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領導臉色漸漸緊皺,“有啥說啥,磨磨唧唧的像什麼樣子!人家咋想的,大聲說出來!咱難不成還能不滿足麼?!”

隊員一怔,旋即站直身板,心說這可是你要我大聲說出來的,“因為那獎牌被小熊舔掉色了!”

譁——

隊員此言一出,周圍人頓時陷入安靜。

舔掉色了!?那獎牌黃黃澄澄的,不是金,不是銀不說,現在竟然說被小熊舔掉色了!這質量,也太差了!

領導臉色漸漸陰沉,一旁的關海福反應快,忙打圓場,“嗐!肯定是因為咱是緊急定做的,人家搞錯材料了!

這麼的!新獎牌咱們一定做的又大又亮!時間也不早了,咱們還得抓緊時間給那蘇毛人送去市裡,就不在這多留了,齊屯長吶,你快領著鄉親們回去的吧!咱走了!”

“誒誒!”齊順利也有點傻眼了,但林場廠長的救場他如何看不出來,只能招呼鄉親們退進屯裡,旋即帶著屯幹部們,目送大卡車離去。

而屯內,戴家人此刻一個個心情都舒緩下來。

一想起北邊最艱難的任務已經完成,用不了幾天,兄弟倆還有江浩瀚就能到家,一大家子都臉上都掛上了微笑。

途經向東方小賣部,江衛琴突然頓住腳步,轉而看向身旁的南春婉,“小婉,這訊息你要不要和咱親家說一下?記得松子剛去那天,你哥他們也打電話過來關心呢。

今兒得著信兒了,咱趕緊通知一下子,讓他們也把心放下!然後別忘了到時候也讓他們跟著咱們一塊兒去鎮上吃飯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