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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過新年!(二合一)

臨近過年,團結屯家家戶戶都開始忙碌起來。

戴家的養殖場在江衛琴的打理下,雖然暫且只是簡單的圍圈起來,但已經很像那麼回事了。

“養殖場”的入口處搭起一個簡易窩棚,在裡頭,江衛琴支起一口大鍋,每天從早到晚都在裡頭咕嘟糊糊。

這些糊糊都是江衛琴這麼多年照料牲口,總結下來的智慧結晶。

起初那些山牲口“不識好歹”,對這些粘稠的糊糊不屑一顧,寧可在雪裡空劃拉、捱餓,也不肯去食槽裡吃食兒,很快就餓的肋條凸顯,蔫不拉幾。

而面對這種情況,江衛琴並不覺得意外,她僅用一計就徹底地改變了現狀:

那天小雪紛飛。

狍子野豬因為長久不進食,都無精打采地縮在各自由碎柴枯草堆成的窩裡,牲口們本以為又將度過一個飢寒交迫的日夜,可就在此時,養殖場入口處傳來了那個女人興奮的動靜。

江衛琴走在前頭,臉上喜氣洋洋,兄弟倆跟在她身後,一人手中持丁字鐵鉤,另一手手裡抻著套索,而在他們身後,是一群滿臉期待的鄉親。

“快過年了,感謝大夥兒前些日子幫咱幹了這麼多活兒!”江衛琴豪邁地一揮手,“今兒個咱就挑倆大傢伙,殺了給大夥兒分肉!”

隨著江衛琴聲音落下,兄弟倆一揚手中傢伙事兒,快步跑進牲口窩中。

窩裡的狍子和野豬幾天不吃食兒了,就算有心掙扎,身上也沒有勁兒。

面對手持沾染大爪子血液的麻繩的戴柏,一個個都抖如篩糠,就算是遇到頭鐵的、被嚇得打算殊死一搏的野豬,被戴松使鉤子尖戳了一下子後,都乖乖從窩裡出來,在雪地裡四散開來,任由大夥兒挑選。

“誒?這些牲口看著咋沒剛進養殖場那會兒壯實了?是不是這塊地不好,不適合養牲口啊?”

“看著確實瘦了不少嘿~”

“衛琴吶,這些牲口是咋地啦?咋看著都蔫了吧唧的呢?不會是生病了吧?”

“不能夠!”江衛琴一昂頭,旋即眯眼看向牲口,指出其中最胖的那隻老母豬,勾勾手指,兄弟倆立馬會意,使鐵鉤拖著老母豬就往人群這邊走。

江衛琴則繼續道,“這幫牲口一個個除了埋在雪裡的食兒以外,都不願意開口吃東西,一看就是挪窩作怪!既然一心要絕食,那乾脆趁早殺了犒勞大夥兒,與其等到小年那天餓得更瘦更不出油,不如就趁今天!

柏啊,把這豬捆上,讓大夥兒搬長條凳上。

老兒咂,去,那邊還有一頭老母豬。

對!就那昂著腦袋瓜瞅著咱那隻!麻溜的,它扭頭想往窩裡跑了,快去!等它往窩裡一趴就很難往出鉤了。”

鄉親們一聽,心中的擔憂頓時消解,感情老戴家人這麼好,這是想著多給鄉親們分些肥肉呢!

於是紛紛擼起袖子,上前準備幫忙。

戴柏應了一聲,在戴松的控制下,將那老母豬三條腿捆上,就留一條後腿,讓它一會兒被放血的時候好踢蹬,然後和其它屯親配合著,將那老母豬搬上長條凳。

在農村,年前殺豬可是非常要緊的事兒,一般都會請專門的殺豬匠過來幫忙處理。

可今天事發突然,就連屯親都是被臨時通知過來分肉的,更別說去請殺豬匠了。

好在戴柏有了近些日子的打圍經歷,對殺豬開膛已經很有經驗了。

他本來就是漁把頭,常年料理生魚,在他眼裡在,這大野豬和魚其實是一樣的,不過就是大一些,熱乎一些而已,都是找準了位置,一刀攮進去完事兒。

隨著戴柏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那老母豬的嚎叫一聲接著一聲,就和浪潮似的,那條後腿也是使勁的踢撅著,帶動著身下的長條凳都一騰一騰的,要不是戴柏擱前頭把著,好懸就要倒了。

一旁的老孃們反應過來後,也忙將盆推過來,用來接豬血。

這豬血在東北可是好東西。

東北名菜血腸就是用豬血加鹽然後灌大腸,等豬血凝固了再切片,不論是汆湯還是蒸熟了蘸醬配大蔥,味道都是一絕,很多人家多少年都吃不上一口,可想而知,這會兒大夥兒見到了豬血,一個個有多興奮。

戴柏這一刀捅在了那豬的大動脈上,外加老母豬瘋狂地踢蹬掙扎,沒一會兒,它就嚎不出來了,脖子傷口處的血流也失去了原來的弧度,開始滴滴拉拉地往盆裡滴,與此同時,戴松齜著牙,拽著另一頭老母豬走到了跟前。

聞到同伴身上的血腥氣,這老母豬當即嚇得失禁,屁股一鬆,乾的溼的都滑脫出來。

“哎呀媽!給它嚇拉拉了!”

“這不挺好~省的回頭收拾腸子的時候費勁了!”

“快快!柏子,給大娘搭把手,咱把這豬鬆綁,換它上來!”

人們興高采烈地張羅著,第二頭受害豬慘叫連連地被捆上了行刑凳。

目睹了同伴的悲慘遭遇,這老母豬早就嚇破膽了,爆發出下崽子的勁兒,使勁掙扎。

也得虧戴柏這段時間養精蓄銳休息的足,不然還真治不住它。

掙脫不了的老母豬拼命嚎叫,在逝去生命之前,它嘹亮的嚎叫響徹整片養殖場。

也就是在這天之後,養殖場裡的牲口一下子都乖巧起來,就和突然開了竅一樣。

江衛琴煮啥,它們就吃啥,一個個聽話的不行。

時不時過來幫忙的鄉親們都很奇怪,向江衛琴請教其中原因,身處養殖場的江衛琴往往是咧嘴一笑,繼續忙活手裡的活兒,等離開了養殖場才會將其中原因娓娓道來。

“這幫牲口其實都聰明的很。

起初剛把它們弄到新地方,咱擔心它們應激,這才學著野外的環境,把食兒埋在雪裡,讓它們自己去雪地裡劃拉。

可後來適應了以後,一個個都不識好歹起來,給咕嘟的現成食兒,倒進窩前頭的槽裡都不願意吃了。

這不純把自己當大爺,分不清四六了麼?我在它們面前殺倆老母豬,一來是告訴它們,在這地方到底誰才是大爺,二來也是警告它們,一個個的,不吃食兒就是這個下場。

不要以為不吃食兒就能咋地,不吃食兒,死的更快!”

“它們還能聽懂咱們說話?”屯親震驚。

“聽不懂,但我發現啊,它們能明白咱們的語氣,估計能從咱們的語氣裡邊猜出大概的意思……”

江衛琴順著話茬,開始白話自己多年以來積累下來的經驗。

而在養殖場裡,情況也確實和她說的大差不差,一隻只牲口都爭先恐後的吃著槽裡的食物,生怕動作慢了吃不飽。

只是和江衛琴白話的不一樣的是,這些牲口並不是明白“不吃食兒死的更快”的道理,而是明白了自身的處境,徹底接受了自身的結局;

橫豎都是被宰,還不如吃的飽飽的呢。

由此,在江衛琴奇妙的管理手段下,養殖場的牲口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長膘。

往後幾天,團結屯過年的氛圍愈發濃郁。

戴家更是每天都忙的熱火朝天。

屋子裡,那臺縫紉機都快讓南春婉踩冒煙了。

她最近的任務可不輕,要過年了,家裡那麼多人的新衣都指望著她用縫紉機做出外罩呢。

除了新衣以外,兩家的被褥也需要做新的。

用江衛琴的話來說就是,今年的變化實在太大了,過新年更是要辭舊迎新,而且還要額外準備戴松新房的被褥,故而單是籌集布料棉花,兄弟倆就去鎮上跑了好幾趟。

不僅僅是棉花棉布,煙花之類的東西兄弟倆也悄摸準備了不少。

為此,老實巴交、不知道兄弟私房錢數量的戴柏還被戴松坑了個底掉,多年積攢全交代在那幾筐呲花上了。

而在最近一趟去鎮上時,戴松在國營商店裡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小個兒不高,只到他肚子往上一點兒。

身形也不粗壯,站在櫃檯前,正將一摞摞東西往麻袋裡頭裝。

戴松眨巴眨巴眼睛,熟悉的名字到了嘴邊卻始終喊不出來,拉著戴柏走到跟前,端詳了好久,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那人轉過身,看清戴松後,同樣一怔。

“松哥!”

“小書包!”

幾個月不見,小書包整個人精神了不少,頭髮修剪的闆闆正正,臉上也有肉了,不像以前瘦的尖嘴嘬腮,而這些改變聽他說都是費軍明的功勞。

費軍明知道他家條件困難,生怕他在隊裡混不開,就乾脆把他帶在身邊,吃飯,住宿,師生兩個就住在一個宿舍。

而小書包也確實沒讓費軍明失望,他體重輕,量級小,但力量卻堪比那些大量級的隊員。

起初隊裡還有些老油條看不慣他這個新人,嫉妒他,覺得他不配得到教練員特別的照顧。

可切磋過後,他們發現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一對一竟然完全不吃虧。

由此,對小書包待遇的嫉妒演變成了對他天賦的嫉恨。

小書包也不傻,知道一人在外,能依靠的就只有費軍明,察覺以後立馬就把情況彙報,費軍明聽完,沉默了片刻後,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說隊員之間有些小摩擦很正常,注意分寸就好,一定要注意分寸。

這一句注意分寸,算是讓小書包開了竅了。

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他揣著麻袋守在宿舍樓外邊。

當看見那些對頭們端著腳盆,穿著拖鞋,有說有笑的從澡堂回來,他上去將他們矇住頭,哐哐就是一通踹。

這一下,小書包算是揚名了。

除了國家隊那些隊員,體校裡頭的師生都知道了費軍明手下還有這麼一號人物。個不高,技巧和力量卻都槓槓的,關鍵還心黑,雖然人家師生兩個死活不承認套麻袋下黑手的事是他們所為,可那仨刺頭臉上三十七碼小鞋印子不會騙人。

說到這,小書包不由得笑了,和過去相比,他這笑容飽含著陽光與自信,就連王土豆子看見了也不由得誇讚小書包變化大。

放假回到團結屯,小書包便也來戴家養殖場打下手,就連他的母親也一塊兒過來幫忙。

沒了生存壓力,經濟又漸漸富裕,小書包母親身體也比以前好多了。

江衛琴知道這對母子不容易,更清楚小書包和老兒子的情誼,當即一揮手,將養殖場掌勺大廚的職務劃撥給了小書包母親,自此,戴家養殖場所有牲口能不能吃飽,全部仰仗她了。

除夕夜前一天,戴松去了屯部。

齊順利正在寫材料,一見戴松,忙笑著打招呼,“松!咋滴啦?快坐,我這正準備你們家養殖場的報告呢,沒想到啊,這離批地才過了多少天,你們家就把養殖場給搞起來了!我把裡頭的牲口做了統計,松,你看看,有沒有錯漏的,領導看到成果,肯定高興的不行呀!

松呀,實話和你說,不是咱心眼小,是你老丈人的果園帶動大傢伙發展經濟的想法太好了!領導們特意說了,近些年就要開放經濟,要大力支援這些,所以,咱們屯可就全指望你們家的養殖場啦!”

戴松笑著點點頭,玩笑道,“咱盡力搞,要是實在不行,可以加入永利屯,也搞果園嘛!”

“嘿呀~”齊順利忙快走兩步來到戴松身側,握住他小臂,“咱可得有志氣些!

又不是不知道整啥是不,咱們這麼大塊地呢,有江嬸這個養殖高手,外頭漫山遍野都是山牲口,還有小二憨幫著你,咱優勢這麼多,這麼大,不搞養殖那真是可惜了啊!”

眼看著齊順利要急眼,戴松也不開玩笑,安撫了齊順利兩句後說要用電話。

齊順利被哄得挺高興,喜滋滋應下後離開了辦公室。

戴松先撥通了姜展華電話,哥倆寒暄了幾句,就“順嘴”提到了養殖場的事。

姜展華一聽這個頓時就來勁了,追著戴松的話茬就是連環三問:養的啥?有多少?啥時候能出欄?

戴松一一回答,雖然他不太清楚那些山牲口放家裡養長勢如何,但只要姜展華那邊敢下單,他這邊就敢接單,要是養殖場交不出牲口,他還可以直接去山上取現成的貨嘛。

姜展華聽戴松如此保證,當即美得不行,一邊在電話那頭拍手叫好一邊感嘆,這前後半年不到,就搞起養殖場了。

戴松回想起這小半年,也是充滿了感慨,旋即又贊起姜展華以及他母親。

畢竟,話說回來,姜展華他母親才是他重生以後第一個貴人。

和姜展華的電話在相互吹捧中結束,緊接著,戴松又撥通了老舅江浩瀚的電話。

不出人意料,接電話的是老舅母。

戴松想邀請老舅一家明晚來團結屯過年,這一年戴家發展太快,其中老舅幫助頗多,可老舅媽卻惋惜拒絕;

一來是老舅這些天應酬太多,不說去哪裡過年,到這會兒了,人還在外頭,不知道哪個人家裡應酬呢。

二來便是家裡倆小子實在太鬧騰了,上次來團結屯就搞出不少事兒,這次聽說屯裡又搞了養殖場,她深怕倆小子過去,偷摸進養殖場,給他們家添亂。

戴松聽了也是微笑著點頭應和,那倆小子卻是是不讓人省心,老舅母話也說的委婉,說是怕給他們添麻煩,其實是擔心倆小的惹出事,萬一在這大過年的時候,被野豬挑了可就不好玩了。

和老舅母約定好年後上門拜年的時間後,戴松又打給了李慶海。

打給他無非兩件事。

自從邊境回來以後,就沒聯絡過對方,這會兒也不知道下渚屯情況如何了,關心一下人家。

其次便是問老頭兒願不願意來團結屯過年,然後就住在這,熱鬧熱鬧。

小老頭聽完了直接就沉默,半晌後才長出一口氣,直言戴松比他兒子還孝順,他兒子都不和他說這些,還是他兒媳和小孫子打電話過來和他說的過年回來看他的事情。

戴松一聽也是樂了,心說這對父子也都是死要面子,明明心裡都很在意對方,嘴上卻從來不說軟話。

吐槽完兒子,李慶海爽快應下邀約,並在電話那頭一拍胸脯,大年初一的時候,讓他小孫子乾脆就來團結屯拜年得了,正好也相互認識認識。

老頭子說到這,語調變得嚴肅,“雖然和我不對付,但我兒子這人不錯的,你倆認識認識,將來肯定能互惠互利。”

戴松還是頭一次聽李慶海說這話,不由得有些期待,結束通話電話後,便順道去了趟小書包家,邀請母子倆明天一道來吃年夜飯,完事兒回家,準備起第二天的除夕。

除夕和春節是每個中國人心中分量最重的節日,這一天的戴家院子中。

戴家人殺豬,宰狍,擰雞掐鵝,為了圖吉利,戴老憨和戴柏特意領著歇了好久的漁幫去松江拉了一次大網。

這一網不為賣錢,就是為了給大夥兒討個好彩頭,故而撈到啥貨都給大夥兒分了。

戴家人便拿了其中兩條魚,一條大鯉魚,一條胖頭鱅。

鯉魚紅燒,鱅魚則是剁了尾巴,開啟鋪平了貼在灶臺,寓意年年有餘。

而在戴家人忙活的時候,李慶海坐著謝老頭的拖拉機禿嚕嚕來到戴家。

老頭子帶來兩個泥封壇,神秘兮兮地說裡頭是他兒子結婚都沒捨得拿出來的好酒,酒蒙子戴老憨一聽,頓時摟著李慶海肩膀,倆小老頭一步一拐地進正屋盤腿上炕,就這電視裡的節目開始剝花生,為晚上的下酒菜提前做準備。

料理完了牲口家禽,江衛琴便開始張羅餃子餡兒。

東北逢年過節都得包餃子。

甭管菜多硬,那都不能當主食,而餃子則是主食裡頭的扛把子。

戴家的餃子就更誇張了,江衛琴特意包了野豬肉白菜,狍子肉大蔥兩種餡。

當餃子煮好,被熱氣騰騰端上炕桌,一屋子人被那餃子香饞的流口水。

而與此同時,86年的春節聯歡也開播了。

吸取了85年春晚的慘痛教訓,今年的春晚重新回到了室內。

出色的燈光與音樂被大彩電表現的淋漓盡致,一首首好聽的歌曲更是讓炕桌旁的小丫頭顧不上吃奶奶喂到嘴邊的餃子,腆著小鍋肚子,在炕上跳起了自編自導的奇妙舞蹈,看的大夥兒樂得不行。

而這份快樂更是在小品《羊肉串》播出時達到了巔峰。

大光頭的無實物表演出神入化,引得電視機前的小丫頭也學著腔調,“羊肉串,新疆羊肉串”的叫喚,其餘大人看了不由得捧腹大笑。

而李慶海和戴老憨這會兒則是喝的滿臉通紅,神情陶醉。

他那兩罐子酒,用他的話說,都是大興安嶺天地靈氣的精華。

其中一罐,那是水魚鞭、雄鹿血泡的,一陰一陽,喝了可謂是強身健體,身體槓槓的。

另一罐就更厲害了,裡頭用的材料據說是當初的皇貢,一兩抵萬金的山寶——帝靈芝。

據說吃麼這玩意兒,能身體康健,無病無殃。

這話引來了戴松的好奇,他伸長脖子去看罐子裡的東西,就看見黑乎乎幾坨。

李慶海也不藏珍,特意擦了擦筷子,被裡頭的東西夾出來給大夥兒開開眼。

就見黑咕隆咚,乍一看和煤塊兒似的玩意兒被李慶海夾在筷子上。

和煤塊兒不同的是,這玩意兒邊緣稀疏多孔,好似海綿。

可戴鬆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玩意兒學名叫樺褐孔菌,長在楊樹、榆樹、樺樹上,能延緩衰老,調節腸胃,降壓降糖,改善身體機能,可以說,這玩意兒的價格一點都不誇張,它的功效卻是能與之相匹配。

小書包見了那東西,眼睛都看直了。

一旁的戴松知道他在想什麼,更知道小書包不好意思開這個口,忙管李慶海討了一杯酒交給小書包母親,這下可把小書包感激的夠嗆,連著敬了兩杯散白,差點就給自己喝吐了,要不是之前戴松有給他安排特別任務,一根筋繃著,這會兒他真就鑽到炕桌底下不省人事了。

隨著晚會的播出,時間緩緩靠近十二點。

除夕守歲,所有人都亢奮無比。

當電視裡的倒計時結束,屋子裡的人被兄弟倆帶出屋,連帶著在窩裡稀罕自己三塊兒小獎牌的二憨也揪了出去。

小書包走路直打擺子,但卻依舊找到了事先藏煙花的地方,他緩緩蹲身,用戴老憨的菸袋鍋將其點燃。

引線在雪地裡迸射出點點火光,迅速鑽入碩大的煙花盒中。

短暫的寂靜後,一發火紅流星,拖著長長的流星尾,嘯叫著飛翔黑黢黢的天空。

咻——嘭——!流星炸開如繡球,星星點點的光點從天上緩緩飄散,照亮了每個人的面龐。

在爸爸媽媽懷裡,張著小嘴,滿臉驚奇的小丫頭、

摟在一塊兒的戴柏夫妻倆、

躍躍欲試,也想去點炮的戴小茜、

叉腰得意的江衛琴、

和李慶海勾肩搭背,撐著酒勁狂吹牛逼的戴老憨和李慶海、

還有不管花菇在旁討賤,蹲坐在眾人身前,伸長了兩隻笨爪爪,試圖去撈天上煙花的小二憨。

每個人在這一年都收穫了遠超以往的精彩。

每雙眼眸中都閃爍著對生活的殷切熱愛。

戴鬆緊了緊媳婦兒和丫頭的小手,眉眼中飽含溫柔,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