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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是要兒子還是留錢

莫小英舀來一碗加上了點白糖的粥,柯發強吃了。草根問:“豎門的東西呢,準備好了吧?”

“早就準備好了,打電話叫工人拿來就行了!”莫小英說,拿出手機便給幫建房的工人師傅打電話了。

過得有一二十分鐘,工人師傅便來了。或拿糖食果品,或拿大門方框和炮竹之類的東西到屋基裡來。

草根拿羅盤定了向,大門方框豎起,一根檁條架一邊固定穩門方。炮竹一點燃,噼噼啪啪的響聲,像是吹衝鋒號似的,村上的男女老少便蜂擁而來抓吃食說彩話了。

豎了祖屋的大門,又去鎮中心豎百貨大樓的大門。在木龍鎮上逗留兩三天,到蘇志成和勞又祿豎大門的日子了,草根又才過河到石龍來。

給蘇志成和勞又祿定向豎了大門,鄰縣有人打電話來叫去看病和看風水,草根便去鄰縣了。

轉眼間到農曆的最後一個月,離春節是越來越近了。草根才從鄰縣一個村子出來,他的手機便響了。

草根拿出手機來看,是妻子黃向月打來的。他開機便問:“向月,什麼事?”

“你在哪?”黃向月在那頭不答反問道。

“在鄰縣,什麼事快說?”

“地主的兒子,權自壽病了,叫你回來幫他兒子治療!”

一開始看著是妻子打來的電話,草根還以為是家裡出什麼事了呢!

聽說是權炳坤的兒子有病叫他回去治療,草根一下輕鬆了許多。問:“他有人家的電話,為什麼不自己打?”

“可能是怕你不答應,又怕漫遊要話費吧!”

“媽呢,媽沒有什麼事吧?”

“沒有什麼事,你媽現在可乖了,懂得煮飯煮菜,讓人家做事回去吃現成的了!”黃向月在那頭有點得意地說,從小叔子那回來了,婆婆一改往日的心性。如今和她好得如同娘女一般,她能不得意嗎?

“看你樂的,你在哪給人家打的電話?”聽妻子說母親大改心性了,和她很好,草根高興地問。

“在菜園種菜,不然的話,人家敢嚼你老孃的舌根子嗎?好了,不說了,快點回來吧!小年節都快到了,還不該回家呀?”

“行,聽老婆的,人家馬上去大路搭車回家!”關了手機,草根便背上行囊,拿上手袋到大路邊等鄰縣開往白龍的班車了。

這個村子離盤古只有一個小時的車程,所以班車來了,草根上車很快就在南坡岔路口下車了。

又有近半年多不回家了,在岔路口下車,草根是三步拼著一步走。老屋大門開著,新屋大門也開著,廚房上冒著火煙,還飄出炒菜的香味。

草根不進廚房去,而是拿揹包和手袋去房裡放了,又才來廚房。

兒子蘭強生早幾天就放寒假回來了,此時正在廚房煮中午,蘭母則笑盈盈地坐在一邊看。

“爸,你回來了!”看見父親走進廚房,蘭強生便問了。

“回來了!”兒子似乎又長高了一節,麵皮白白的特別像個書生。草根問母親:“媽,你身體還好吧?”

“好,媽的身體比任何時候都好!”蘭母笑哈哈說,看一眼大兒子,她問:“是不是在外面太累了,你看你又瘦又老了許多?”

“媽,兒子也快奔六了,還不老嘛?”母親第一次關心自己的身體,草根有點受寵若驚。他裝著不知道問母親:“向月呢去做什麼,這時還不回來?”

“去菜園種菜,要不你打個電話給她,叫她回來吃中午了!”蘭母的話一停,黃向月便拿著一把青菜進廚房說:“不用打電話給我,我回來了!”

“那媽去擦桌子吃飯!”蘭母起身到外間擦桌子,蘭強生把煮好的兩菜一湯端到外間桌上擺,一家四口便坐下來吃中午飯了。

“來,權嫂坐下來一起吃飯?”一家屋剛剛坐下來吃飯,李有英便走來到廚房門口了。黃向月見了打聲招呼道。

“我吃咯了,吃完人家才來的!”李有英說,可能是因為兒子有病了吧。她樣子顯得有點蔫蔫衰衰的,看一眼草根無話找話問:“老吵,今天是從哪裡回來的?”

“鄰縣!”只說兩個字,草根便不說了。不是他拿搪,而是他餓了,也想由李有英說後面的話。

果不然李有英嘆一口氣,便開口說了:“我自壽同強生一年的,強生身體好,又快大學畢業了。我自壽初中都不畢業,身體還一直不好有病了!”

因為當年林巧蘭的好處都讓權家佔去了,蘭母一直對權家有看法,所以她一言不發。黃向月說:“你們家那麼有錢,為什麼不拿些錢出來,多買點好東西讓兒子吃,像種的東西樣,多放點肥他身體不就好了嘛?”

“唉,有什麼錢啊,看外局面罷,有錢我們還不建樓房嘛?現在自壽有病想出去治,還拿不出錢來呢!”

真是越有越恨,越窮越笨。村上開著一個木材加工廠,鎮上也開著一家木材加工,還有十道梁一山的樹。大車有好幾輛,小車也有一兩架。在這哭窮鬼信?

可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得叫花幫背衩口,跟隨權炳坤二三十年,傳承了權家的家風。李有英哭窮起來竟然不用打草稿了。

草根想說話,可是他沒說著!黃向月想問,李有英接著說了。

“老吵,吃了中午,跟人家過河給自壽拿脈看病好不好?”望草根一眼,李有英問。

“自壽得什麼病了?”聽李有英講去幫她兒子看病,草根不能不問了!

“感冒發燒!”

“感冒發燒,村裡不是有醫生嗎,怎麼不去叫村醫呀?”

“村醫來打針給藥咯了,不見好嘛!”

“村醫治不好,不是還鎮醫院,縣醫院,和市醫院嗎?往外送呀!”一個正當年的後生,感冒發燒,村醫打針給藥不見好,那一定是有什麼大病藏在感冒裡了。所以草根這樣說。

只聽李有英說:“就是感冒發點燒,用得出去外面嗎?再講外面的醫生也沒有你的水平呀!”

“那地主呢,地主不在家了?”

“在,就等著你去給兒子看病了,走吧?”看著草根放下碗筷了,李有英說。

“行!”知道財政大權掌握在權炳坤的手上,草根也不撩李有英了。說一聲回房拿來手袋,便跟李有英過對河村去了。

和盤古大村一樣,對河很多人家都建了小洋樓一樣的樓房了。

過河上岸便看見權炳坤的木材加工廠了,從前是木板圍的牆,如今換上紅磚做圍牆了。也由從前的木材加工廠,改成了刨片廠。

刨片廠後面的山腳下,曬滿了一牆不了一牆的薄板片。看形式和規模,便知道刨片廠是撈錢的,不然的話也不會滿山腳的地坪上曬著木片了。

權家真的還沒有建著樓房,依然住著他繼父土改時分得的泥巴瓦房裡。周圍樓房林立,把他家又矮又小的泥巴瓦房夾在中間。彷彿是一個小孩被一群大人夾在中間一般,風水學上就犯了大忌了。

“老吵,來了!”權炳坤真的在家等著,看見草根跟在妻子的後面走進屋,他迎著就問。

“來了!”草根應道,看見權炳坤還穿著工人頭似的衣服,他忍不住問:“怎麼老闆越做越大,衣服就越穿越爛呀?”

“什麼老闆,你就別笑人家了。得上了老虎背,騎虎難下呢。每天有哪麼多工人等著要工資,板材刨出片來又沒價錢,人家想哭都沒人打吶!”權炳坤邊拿煙出來遞給草根邊說。

“如今城市農村建房的熱潮是方興未艾,模板都脫銷了。還講騎虎難下,裝逼哭窮吧!”權炳坤敲燃打火機,草根燃煙吸上一口吐出來說。

“不信就算了,講你聽也不怕,自壽有病了人家都拿不出錢來呢!”權炳坤拿煙叼嘴上,用火機點燃吸上一口便大談他的難處了。一會兒把菸蒂丟了,習慣性用腳踩滅了道:“煙也抽了,去幫我們兒子拿一手脈開個處方吧!”

“人在哪?”草根真是服了,但還問道。

“在房裡!”權柄坤推開前面一房先進去,草根拿上手袋跟後進房。

權自壽躺在床上樣子虛弱得面白似貧血,看上去病的時間也不短了。這麼冷的天了頭上仍冒著汗,這哪是感冒發燒,分明是有大病藏在身體了。

草根拿出體溫計給權自壽測體溫,三十七度多接近三十八度。摸他脈搏虛中有澀,看他的眼底有充血。

揭開被子摸其脾臟有所腫大而壓痛,結合虛弱體重減輕,很像西醫所說的血癌。

“這個樣子,還是送去外面大醫院檢查治療吧!”懷疑是血癌,草根便說了。

“拿不出數數怎麼送,有錢人家早帶出去了!”權炳坤這樣說,他的妻子李有英也這樣說:“你就給開個方吧,從前治好那麼多危險病人,自壽這點病也不在話下的!”

“講你們聽也不怕,自壽這不是感冒發燒,很可能是有什麼大病了!”權炳坤夫妻還在哭窮,草根說:“我問你們,是要兒子還是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