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吵,幫我定向擇日子了吧?”第二早草根才從木樓上起床下來,莫家興便要求他定向選拆舊建新的日子了。
“你這房屋的向,我早就定過了,不用再定了。講你們全家人的生辰八字給我聽,直接選拆房和建房的日子就可以了!”
莫家興講了他們全家人的生辰八字,草根便用五虎遁給掐拆房和建房的日子。
因為莫家的建房日子選得近,所以草根就在縣城附近遊醫和看風水了。
早起草根剛剛給莫家興定向豎了門,他的手機便響了。拿出來看是葛又名打來的,草根開機便問:“代表,什麼事?”
“你在哪?”葛又名在那頭不答反問道,草根在這頭說:“在縣城西,老亂這裡!”
“你的老師不在咯了,馬上過來幫擇地方和擇日子!”
“葛老師不在咯了,什麼時候不在的?”草根不相信地問,葛又名說:“昨天晚上走的,本來昨晚就想打電話給你了,怕影響你休息,就沒打著!”
“行,我馬上過去!”關了手機,草根便對莫家興說:“葛老師不在咯了,我得馬上過河東去給擇地方和日子!”
“早些天我還見他過河西來打牌搓麻將,身體好好的,怎麼就不在了?”莫家興問,他好幾次遇上葛老師過河西的麻將館,打字牌和搓麻將。
“不知道呀,生命無常,畢竟葛老師也是八十過了的老人嘛!”
“說的也是,我和你一起去吧!”莫家興說,草根道:“不用,你要建新房子,不能去闖白事!代表應該理解的!”
“那就有勞你了,替我給葛老師燒一柱香!”聽草根說建房子不能闖白事,莫家興帶著深深的惋惜說。
“放心吧,我會的!”草根說,背上行囊,拿上手袋,出門便搭公交車過河東來了。
到河東下車,草根便進一家商店買了兩份香紙,自然一份是自己的,另一份是代莫家興買的了。
葛老師昨天晚上死了不假,可是死得很不光彩。他是死在送醫院的路上,為的是和一個女人折騰。
因為反對兒子葛又名,娶討厭的學生肖全秀為妻子。葛老師與兒子葛又名大鬧天光。兒子不聽他的,硬要娶這個討厭的學生為妻子。所以葛老師便不理兒子葛又名和兒媳肖全秀了。這還不算恨屋及烏,葛老師就連後來出生的孫子也不理了。
既不幫看管孫子,更不幫助教育孫子。致使孫子葛萬成得不到很好的家教,十分叛逆,早早就輟學出來社會上混了。好在葛又名回來二中當校長,用打罵教育才使孫子葛萬成成才,才不至於讓這個教師家庭後繼無人。
隨著年齡慢慢的變老,無人陪伴感到孤獨了,葛老師這才意識到從前的錯誤。
感到孤獨,意識到從前的錯誤,葛老師又才回頭來尋找曾經失去的親情。可是兒子和兒媳一直不給他這個機會,特別是兒媳肖全秀,老死不相往來似的,不給葛老師機會。
在兒子兒媳那得不到機會,葛老師就想透過隔代親,亡羊補牢似的,從孫子那著手找回親情了。
有這種想法,葛老師便隔不多久,就搭車到市裡孫子葛萬成的學校,找孫子葛萬成互動了。
也不知是孫子葛萬成忙於學習,還是因為太年輕。就不怎麼和葛老師互動。葛老師找了幾次得不到期待的那種回應,便不再去市裡找孫子了。
不再去市裡找孫子,孤獨得難以忍受的葛老師,便進城裡打牌和搓麻將尋求解愁了。
在麻將桌上搓麻將,葛老師便與一箇中年女人認識了。
這個中年女人,得知葛老師是個退休高階教師,便主動投懷送抱。昨天晚上兩人在麻將館搓了一半夜的麻將,那個中年女人還拉著葛老師去旅社開了房。
畢竟是八十多歲的老人了,葛老師哪裡還經得住如狼似虎中年女人的折騰?不到半個鐘頭葛老師便縮陽下不了馬了。
見葛老師下不了馬,女人便打120電話。急救車來旅社拉去醫院,半路上葛老師便不行了。
這個女人還算懂事重情義,半路上發覺葛老師不行了。顧及到葛老師的名譽,她不但不報警,還拿錢出來收買120車上人員,叫他們別往外傳。又還加錢叫他們把葛老師拉回下澗家裡。
這樣一來,葛老師不但保全了名譽,還得以進屋才斷氣。像正常老人死亡一樣,得以在堂上設靈堂,讓子孫和親戚朋友家祭。
草根到時,葛老師早已入殮裝進棺材。放在一邊的兩張木頭板凳上,由人燒香燒紙祭奠了。
“老吵,來得還蠻夠快的呀!”看見草根揹著行囊和拿著手袋出現在門口,楊一碩和欒少勤兩個馬上迎出來問道。
“代表叫來,又是老師,我敢不來快一點嗎?”草根說,問候欒少勤一聲,他迎向楊一碩問:“大企業家,大老闆幾時回鄉的?”
“不是老闆了,已經回來一年多了!”楊一碩當年承包磚瓦廠扭虧為盈,之後承包縣水泥廠,再次扭虧為盈。後來把手伸到市裡去辦企業,早已經是身價過億的大老闆了。
“不是大老闆,回來一年多,那生意不管了呀?”草根問,楊一碩說:“先別問人家的事了,想問晚上到家裡去。你來了,不得馬上去尋地方,擇日子,好安排後面的事嗎?!”
“行,那晚上人家到你那去細細聆聽!”草根說了,跟著問:“那代表呢?去尋地方,不得他去一個呀?!”
“他在裡面接客,燒香燒紙答謝祭客呢,哪裡走得開?”楊一碩和欒少勤說。
地方風俗,家裡有老人不在了,一旦入殮棺材放到堂上,倒頭雞,長明燈,燒香燒紙盆擺好,就會有村上人,親戚朋友前來奠拜,這時孝子孝孫就得跪在一邊,給來客作答謝。
儘管葛老師死得不怎麼光彩,人家也心知肚明。但是他教了一輩子的書,還是桃李滿天下的。加上葛又名又是個中學校長,也教了大半輩子書。所以此時前來奠拜的村民,以及學生是絡繹不絕的。
“那萬成,還沒有回來嗎?”聽說葛又名在堂上陪客作答謝,草根問。
“外地支教去了,一時趕不回來嘛!”楊一碩和欒少勤說,草根問:“那大冷妹呢,她不可以陪客作答謝嘛?”
“別說了,電話打不通,不知人在哪裡呢。”聽兩個同學說肖全秀電話打不通,不知人在哪裡,草根很無語。他衝動得都想用掐五虎遁,掐肖全在哪裡了,沒人提,一想他又忍住了。
都說婆媳關係難處理,像天敵一樣一山不容二虎。這翁媳關係何償不像天敵一樣一山難容二虎嗎?
葛老師和兒媳肖全秀成今天這個樣子,到底準對誰錯,草根自然一時真的不好判斷。因為他的家庭也出現過同樣的問題,在父親的葬禮上弟媳楊秀珍就沒有回來著。
“老吵,在想什麼?”楊一碩問,草根說:“什麼也沒想!”
“那給揹包和手袋給我,進屋吃口水,抽支菸好去尋地方!”
“行,正好我還沒有給葛老師上香!”把揹包和手袋交給楊一碩和欒少勤,草根便跟在他們的後面進堂屋來了。
“老吵,麻煩你了!”見草根拿著香紙到盆邊燒,跪著的葛又名說。看得出他很悲傷,因為雙眼都哭紅腫了。這也是大部分因為種種原因不能陪伴父母身邊,在父母死了才懺悔的一種表現!
子欲養而親不在了!!
“不麻煩,節哀順便吧!”說句回應和安慰的話,草根便由欒少勤陪著,領上七八個村上來幫忙的中年人,扛鋤頭,拿柴刀去山上給葛老師尋墓穴了。
草根在一處山窩處給葛老師尋得了地穴,雖然算不上風水寶地,但也是一處適合葛老師身份的地方了。
因為採得地了,馬上要來村上擇日子,好讓主持人安排喪葬,諸如報孃家,說親戚,抬棺,祭祀,準備吃食等等一切事宜。所以告訴來幫忙的七八個村上人開金井,草根便由欒少勤陪著回來葛家了。
“大肚,聽老亂說,早些天還見葛老師去打牌搓麻將。怎麼就走了?”路上草根問。
“唉,別說了,就是因為去打牌搓麻將,與一個女子認識。昨天在麻將館搓了一天的麻將,那女子拉著葛老師去開房。老人家便去了,進房不到半個小時葛老師便下不來馬了!”欒少勤用帶點猥瑣而揶揄的口吻說。
“去旅社開房,那個女子是個雞?”
“不是,是個死了老公的中年婦女!我就奇了怪了,男鰥夫,女寡婦,在一起合情又合理,怎麼有家不回,就去旅社開房了?這樣沒了,晚節不保不說,還給自己和後人抹黑,好不光彩呀!”
“想是葛老師怕領那個女子回來,讓村上人看見不好交待唄!畢竟是八十多歲的人,就是再婚也是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好便多在一起,不好一拍即散唄!”
“說的也是,人言可畏呀!”欒少勤說,與草根談著葛老師,兩人很快便到下澗葛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