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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老虎玉佩

楚茳想,若是他的母后能早點下去和父皇作伴,他在宮中便能少了一人管教他。

只是如今宮中人多口雜,他總不能這般明晃晃說出心中所想。

“母后召兒臣來,若只為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兒臣便先回宮了。”

言語中滿是不耐,並無尋常孩子面對自己生母的尊敬和孺慕。

宋玉林泣不成聲,只恨自己兒女雙全卻皆要捨棄她這個含辛茹苦的母親。

可便是這般,她也沒有能力再去管教她的皇兒了,現下最重要的,是茳兒的皇位和宋家的地位。

“慢著,你連哀家的話也不聽了嗎!事關你的皇位,事關母家宋氏!”

楚茳不以為然回首,他的母后哪知什麼前朝,若非因著身份,哪有機會在後宮班門弄斧,閒著無事便管教他的宮妃。

“母后到底想說什麼?”

宋玉林強撐起身子,雙目猩紅,殺意決然:“你聽好了,凡事便聽你舅父的,瑤兒已經叛變了,她是玄鬱的人!”

“你若不想皇位拱手讓給他人,便將母后所言聽下去,否則母后定死不瞑目!”

楚茳聞言心中泛起陣陣漣漪,可皇姐素來最疼愛他,比母后有過之而不及。

怎麼會叛變呢,定是母后說錯了,何況皇姐如今受了重傷,外頭甚至還有不少人說是攝政王所為,故意嫁禍給舅父。

母后莫不是瘋了?皇姐可是將楚仁等人調教完送到他此處,為他做牛做馬的。

哪怕他信皇姐,可此刻宋玉林所言無非在他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早晚都會萌芽。

“母后還是好生安歇,前朝後宮之事,自有兒臣和舅父,便再也不必參與了。”

好心被當做驢肝肺,宋玉林心中怎能不恨,她恨楚茳這個榆木腦袋,恨自己生下這麼愚蠢的兒子,那可是手足相殘啊!

宋玉林陡然急火攻心,猛地噴出一大口血來,順嬤嬤何曾見過這般模樣的皇太后,慌慌張張喚來御醫。

卻不知道,這御醫,便是宋玉林的催命符。

————

入夜,黎樺宮

楚媚窩在楚茳懷中,眸中滿是愜意,自她入宮以來,不僅得了極高的權勢,如今皇后禁閉,她還得以執掌後宮,比嫁給小小臣子而言更為高貴。

她本就是太皇太后的義女,與皇家怎麼樣都算不得真正的親,小小的公主哪裡比得上權寵在身的貴妃,甚至可能是未來母儀天下的皇后。

楚媚忘了,當初她也曾誓死抵抗過,甚至願意以身換何將軍府上下幾十口人的安危。

利令智昏,攀龍附鳳,不過如此。

楚茳撫了撫楚媚手臂,眉頭緊緊擰著,自剛剛她要承寵之時便察覺到了,她的陛下心不在此,故也沒做床笫之事。

楚媚抬手摸了摸楚茳微糙的臉,狀似體貼入微,低聲詢問:“陛下可是遇到了難事?妾是陛下的枕邊人,陛下也可以試著相信妾。”

楚茳握住楚媚作亂的手,釋然道:“知朕者莫若愛妃一人。”

“母后今日召了朕,言語中皆道皇姐與攝政王為一體,還說皇姐早已叛變。”

“愛妃,你說朕該不該信母后之言?”

楚媚嬌笑一聲,往楚茳懷裡縮了縮:“陛下心裡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嗎?又怎會憂心呢?”

“妾聽聞,長公主最是疼愛陛下,陛下若是懷疑,大可以去公主府中看一看長公主。”

“陛下,皇權之下,百官臣服,此乃天經地義之事,哪怕是長公主這位皇親呢?”

楚茳當即揚起一抹笑,勾了勾楚媚的鼻尖:“愛妃所言有理,該賞!”

話畢,楚茳便行動起來,惹得楚媚一夜未眠。

看來她尋的御醫確實有用,陛下龍體都好了起來,如此一來,又何愁懷不上皇子。

與此同時,暗中監視楚茳的暗衛得知訊息,快速往攝政王府掠去。

————

翌日,公主府

楚茳身著便服,悄無聲息便來了公主府。

彼時早已得知訊息的楚雲瑤將慘白的臉用粉拍的更白了些,連微乾的唇也沒有放過。

一眼過去,好似馬上便要駕鶴仙去一般。

夏晨遠遠便看見了由春夜帶著,從外院走進來的楚茳和御醫。

可不巧了?那御醫正是給皇太后下猛藥的人,也是楚雲瑤提前部署,將那本該來公主府為她診治的御醫調包。

暗中,不少暗衛眸帶殺意,只要楚茳做出出格之事,管他是不是陛下,刀劍素來不長眼。

楚茳來到楚雲瑤床榻前,見女子氣息微弱,臉色是他從未見過的慘白,雙眸緊閉,兩手也穩穩地搭在腹部之上。

“長公主如何?”

春夜聞言抬頭,露出髮髻上的素白絹花,眨了眨紅腫似桃兒的眼,一滴淚便流了下來。

“回陛下,九日了,長公主至今未醒來,府醫的藥也喂不下去,奴婢實在是......”

好似怎麼也說不下去了,春夜拿起帕子又擦起淚來。

楚茳一使眼色,御醫當即上前為楚雲瑤把脈。

不愧是自己人,御醫一邊把脈,一邊緊鎖眉頭,半晌後,重重嘆了口氣。

“陛下,長公主吉人自有天福,只是這重傷未愈,微臣惶恐,長公主要醒來,恐怕要用宮中的極品藥材。”

楚茳聞言那還得了,本來就只是來看看皇姐,聽到楚雲瑤都要死了,連忙派了侍衛先回去取來藥材。

隨後問道:“長公主遇害時,可有人在身側?”

舟冥當即一瘸一拐上前,扭曲著跪地:“陛下,屬下當時就在長公主身側,那為首之人,腰間掛著老虎玉佩,只可惜沒有看清背後燙金的字!”

楚茳當即一驚,這描述,不正是玄鬱日日朝會所佩戴的玉佩嗎!兇手莫非是玄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