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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共度中秋

驟然,舟冥眼神一厲睨向門外,提劍破門直指門外鬼鬼祟祟之人。

玄鬱微微偏頭,慢悠悠側身躲過,眉眼中帶著些許無奈,舟冥一驚,這才連忙收了手,眼神看向楚雲瑤。

後者翻了個白眼,抬手揮了揮,屏退眾人。

“王爺怎麼來了?不去參加宮宴?偷聽別人言語可不是君子之舉。”

玄鬱眉梢一挑,倚著門邊:“長公主不也是好端端地坐在這,沒去參加宮宴麼?不過是想進來時,一不小心聽見了。”

楚雲瑤唇無語地動了動,死樣,還不小心聽到,聽到就說聽到了唄,她又不會罵他。

二人心照不宣,都是不想去參加宮宴,尋了由頭推了罷了。

楚雲瑤也沒想著瞞著他,嚐了口米月糕道:“宮宴哪有京城有趣,事多還複雜,待在宮中都喘不過氣來。”

玄鬱倒是難得點了點頭,將茶盞往前一推:“莫吃太多,飲些茶。”

楚雲瑤自然而然接過,將面前的米月糕推給玄鬱:“你也別光飲茶,我買太多了,你也吃些。”

玄鬱垂眸,他兒時其實最愛的便是甜食,自從跟在先帝身邊,皇家教導從來都是不可多食,慢慢地,便也戒了這甜味。

米月糕外灑了密密麻麻的狀似白糖之物,看著便讓人牙疼,也讓他的內心做著鬥爭。

據說吃小餅時,都要與家人在一處,寓意家庭和睦,團團圓圓,幸福美滿。

如今他二人這般,也不知該不該算一家人。

可想著女子剛剛那吃的眼睛都眯起來的可愛模樣,突然覺得,便是吃一口又何妨?

於是,兩指輕輕捻起一小塊綠色的米月糕,米月糕被做成小金元寶的模樣,生動可愛,玄鬱緩緩放入口中。

頓時,濃郁的棗泥香和奶香味傳來,米月糕外邊那一圈密密麻麻本該是白糖之物,竟然是碾碎的椰蓉,倒也不噎。

香甜爽口,甜而不膩。

楚雲瑤雙眸亮晶晶的,像極了看見食物的松鼠,眼珠圓溜溜的,還泛著亮光。

“想不到你也會喜歡這米月糕,我還以為似你這般的男子,一定會討厭甜食呢!”

玄鬱耳尖泛著紅,點了點頭:“喜歡。”

她認識的男子中,不是不愛吃,便是吃了會顯得不夠陽剛,她不理解,但是尊重。

像玄鬱這般矜貴的男子,立府前久居深宮,能承認自己真的喜愛甜食,極為難得。

她聽春夜說,這東西還有兩個別名,是“雪月”和“雲糕”,比起單調的“米月糕”,這兩個名字倒為這可口糕點添了分仙氣。

小餅如嚼月,中有酥和飴。人們所言原是這般。

————

廂房一時間便這麼安靜下來,楚雲瑤撐著下顎,望著天邊皓月當空,秋風不燥,也好似讓她的心安定下來。

玄鬱便這麼看著歲月靜好的模樣,突然覺得,女子周身孤寂,好似那天邊孤月懸掛於天,清冷蕭瑟。

玄鬱抿了抿唇,同她一起看向天際:“長公主為何與臣合作?長公主變化太快了,臣總是看不清長公主心中所想。”

“臣還記得,長公主曾言社稷為重,雖親亦舍,可堪大義。”

楚雲瑤心中“咯噔”一聲,聽著玄鬱明晃晃的話,五指握拳,忍著神情不變,緩緩勾唇。

“吾知從前失了一國公主之尊嚴,那一日落了水,瀕死存活之際,陡然覺得人生在世,吾卻渾渾噩噩陽奉陰違。”

“許是上天垂憐,願給吾一個贖罪的機會,醒來之時,恍若隔世。”

楚雲瑤笑了笑:“皇家利益使然,總有吾失了價值的時候,當朝君主昏庸,百姓苦不堪言,實為罪孽,也是吾不忍看到的。”

這話,是她為原主說的,也是為如今的她說的,一字一句,發自肺腑。

玄鬱抿了抿唇,所以,這便是她為何宛若脫胎換骨一般,他未曾想,她竟會如此誠摯。

楚雲瑤喘了口氣,連忙抿了口茶壓壓驚,誰知道他剛剛叫長公主時她有多慌!

玄鬱皺眉,神色嚴肅:“那長公主可知,一旦與臣為伍,便是與皇家作對,長公主便是真正的身無可依。”

“更是危機四伏,甚至不幸會丟了性命,便是這般,長公主也要繼續嗎?”

月光傾瀉而下,為女子增添柔和光暈,女子聞言,眉間春水不復存在,微微頷首。

“雖千萬人,可守土有責,守國有關,你我不變,初心不變,則大道不變。”

話語中,是她對二人十足的信心,為百姓,為國家,定能做到。

半晌,玄鬱摸索著杯沿,清冷溫潤之聲傳入楚雲瑤耳中,勾起楚雲瑤心中陣陣漣漪。

“長公主,若是日後長公主身側無人可訴衷腸,不若由臣相陪,定不相負。”

雖是詢問,楚雲瑤卻聽到了玄鬱的肯定。

玄鬱整隻耳朵都紅的滴血,自她示好那時起,他便知道,此生都要與長公主有糾葛了。

楚雲瑤聞言回首,對上玄鬱深邃認真的雙眸,一時間,誰也未曾移開看向對方的眼眸。

香爐裡,花瓣狀的薰香化作縷縷幽香,白色的香灰沉沒在爐底,楚雲瑤見此,又緩緩添了一些。

良久,女子唇角的笑意摻和了氤氳,好似仙女降世救濟天下,蠱惑人心。

他看見,女子點了點頭,眸中閃爍著星光笑意:“好。”

玄鬱也忍不住勾了勾唇,偏頭看向天邊圓月,眉眼都彎了彎。

楚雲瑤峰迴路轉哀嘆一聲:“以後的佳節,若是王爺願意,一起過可好?”

玄鬱聞言一頓:“臣現下,不就是與長公主共度中秋嗎?”

從今往後,皆是如此。只是玄鬱未曾說出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