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喆嶼好歹也是季家少爺,幾次三番被江晴這麼詆譭,他不動怒是不可能的。
“我剛才是在幫你!”
江晴抿唇,“我知道!”
但她不願意接受。
季喆嶼有才華,也不能恃才傲物,他應該在調香領域發光發熱的。她懂制香,明白季喆嶼在制香方面的天賦是遠超施容的。
“只要你想,你可以比施容更厲害。”
季喆嶼的眸光亮了一下,“不用你提醒,這個我清楚。我從沒覺得自已比施容那小子差,唯獨是我從前對你……”季喆嶼頓了一下,撇開目光,喉結清晰的滾動了一下,“你眼光不好。和我結婚就算了,竟然還看上施容那小子。”
“他是在追我,但我並未表明心意。”
江晴的語氣淡淡的。
季喆嶼忍住內心的狂喜,他看著江晴的眼神充滿熾熱。
“那你……”
江晴的神色又冷了下來。
“我沒接受他,也不代表我會接受別人。愛情對我來說不是很重要。我現在有錢,有兒子,為什麼還要找一個男人來拖累自已?”
季喆嶼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他這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言論?
一般不都是男人會這樣嫌棄女人嗎?怎麼到了江晴這裡?
可他著實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似乎江晴說的也不無道理。
“那你……”
“我不需要男人!”
江晴斬釘截鐵,眼底沒有一點慾望。
季喆嶼實在忍不住了,“可你終究是個女人啊!”
“什麼意思?”
“……就沒有那方面的需求?”
“砰!”
一個石子砸在了季喆嶼的肩上,季喆嶼捂著肩膀吃痛,他咬牙,“喂!你這個女人,也太狠心了!”
江晴已經朝著別墅裡走去,丟下一句話。
“你要是實在閒得無聊,可以繼續去花房裡待著研製香水,有了新品我可以找渠道給你賣,到時候五五分成!”
“我看你是掉錢眼裡了!”
季喆嶼咬牙切齒,小聲嗶嗶。
可反應過來,他卻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不管怎樣,總算是得到一個好訊息。
至少,江晴現在還沒有心有所屬,他還是有機會的。
手機忽然響個不停。
季喆嶼看著來電顯示,一張臉陡然黑沉下來,他拿著手機到了一旁,最終接了起來。
“季喆嶼,如果你繼續護著江晴,你媽的性命我可保不住……”
“喆嶼!你快回來!江晴那個死丫頭有什麼好的……”
話沒說完就被結束通話了。
季喆嶼的臉色鐵青。
季晟那個老頭子,竟然拿他媽來威脅他!真是可恨!
他正要走,就聽到了身後的動靜。
一回頭,見江晴神情淡漠的站在那,一張臉上都是漠然。
她剛才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季喆嶼滿臉愕然,張了張嘴,“你都聽到了?”
江晴的語氣淡淡的,“走吧!”
“去哪?!”
“當然是去救你母親!”
細碎的陽光裡,女人單單是站在那就比任何光都要耀眼,耀眼到似乎只要有她在,其他人就都成了背景板。
季喆嶼愣了一下,嘴裡發出的聲音彷彿都不是他自已的,“你不是恨我母親嗎?”
“你母親的確挺讓人憎恨,不過,看到她落到這種下場忽然覺得她有些可憐了。”
季喆嶼語塞,覺得江晴說得挺對。
他下意識的伸手抓著江晴的胳膊。
“怎麼?”
江晴回頭。
“我是說,季晟很陰險,你其實可以不用去的。”
“你看不起我?”
季喆嶼默了。
他明明是在關心她。
“算了,你去吧。”
反正他走了,季晟馬上就會來針對江晴。
身後站著的小人目光沉冷,卻在看到江晴的一瞬間露出甜甜的笑容。
“小淵,好好看家。”
“嗯!好的!媽媽!”
季喆嶼嘴角抽了抽,他猜,小傢伙一定不會那麼聽話。
——
夜。
季家老宅。
裡面不斷傳來女人驚恐的叫聲。
一向盛氣凌人的季母此刻正坐在沙發前,她臉上盡是惶恐。
一旁站著的管家面無表情。
“灌下去。”
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季母的嘴被人掰開,杯子裡的水彷彿卡住了她的喉嚨,扯得她生疼。
等一杯水終於灌完。
季母劇烈地咳嗽著,她瞪大了眼睛,想要向外吐,卻被人死死扣著肩膀,彎不下腰去。
她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因為嘴巴被人掐著,聽不清究竟在說什麼。
“夫人,我勸您安分一點,否則,老爺不高興受罪的還是您。”
季母眼底的恐懼更深,不停地劇烈的搖頭。
她的動作太過激烈,盤發都散亂了,露出和從前完全不一樣的狼狽。
“老爺是不會顧念您是他兒媳婦的情分的,這一點,您很清楚。”
季母眼底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她終於停止了掙扎。
管家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他走出去,關上了門。
一路上,季喆嶼臉色都異常難看,江晴不解。
“你媽畢竟是季家的兒媳婦,你不用這麼緊張吧。”
“你不瞭解季晟,他的手段狠辣到你想不到。”
他又看了一眼江晴。
“所以,從前你是被他選中的,我才那麼討厭你!”
江晴意味深長的看著季喆嶼。
季喆嶼收回了眸光,略微有些心虛,他也知道,這話有逃避的意思。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是趕快想想怎麼救你媽吧。”
“那你得聽我的!”
季喆嶼看了江晴一眼。
“可以。”
季喆嶼先下車,門口的保安見是他,都讓開了道。
人剛進去,就被管家笑眯眯的攔著。
“少爺來了!”
“嗯。”
“老爺已經休息了,您今晚肯定見不到了。”
“你在跟我開玩笑?千方百計把我叫回來,卻不見我?”
管家依舊笑著,像戴著一副假面。
“老爺已經休息了。”
他重複著這句話。
季喆嶼瞪著眼前的男人,冷笑一聲,“連你都被他從英國調回來了,看來,季家的確面臨危機了。”
“老爺是做大事的人!”
“狗屁的大事!”季喆嶼爆粗口,“他所謂的大事就是不擇手段,最後完成只屬於他的商業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