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這裡面的錢給楊.晶晶是不對的,但是情緒的翻湧有讓辛南安不得不這樣做,哪怕以後為此付出些什麼。
韓取的選擇站在辛南安現在立場上來講毫無疑問是錯的,但是辛南安也不知道該怎樣去評價韓取,而且辛南安在不久以後,也將面對同樣的抉擇,一直在兩難間猶豫不決的辛南安,好像也沒有立場譴責韓取什麼。
將所有的錢裝到租來的貨櫃車上,辛南安直接開車去了羊城城東。
去羊城城東的目的不是出城,而是去見紅線,在辛南安來到羊城的兩天後,紅線就也到了羊城,負責和羊城的警方協調和聯絡。
現在羊城辛南安的目的已經達成,該和紅線見一面了。
紅線早早的等在了見面的那條支路上,是條偏僻的路徑,加之下午時分天氣酷熱,行人稀少。
紅線站在一方樹蔭下,看著已經等了許久。
辛南安開著貨櫃車,在紅線的面前停下。
“錢拿到手了?”看著從車上下來的辛南安,紅線很直接。
辛南安點點頭:“韓取弄這些錢就是留給楊.晶晶,他們有孩子了,可是存在著一些客觀的差距,我想這大概就是韓取鋌而走險的原因。只是他所有都算到,但是忘了問一句楊.晶晶願意不願意,所以我拿到這些錢沒廢什麼功夫。”
“那個女人不要這些錢?”紅線愣了下。
辛南安忽然有些煩躁說:“不要帶著有色眼鏡看人,我們生來都沒差別。”
“抱歉,我沒有冒犯的意思,職業習慣。”紅線竟然道歉,接著看著辛南安說:“你的情緒好像不對。”
“韓取,我的同行,死在我面前啊!”辛南安用手比作槍形,對著自己的腦袋,然後又擺擺手,問:“羊城這面的警方,對韓取這事是個什麼態度?”
“還在討論研究。”紅線說。
這個不好說什麼,辛南安嘆了口氣,接著收拾起情緒,拍了拍貨櫃的車廂說:“錢都在這裡,一半是錢佬許諾給我的,你拿去交差,一半幫我辦理航空託運到滇南,要不然我帶過去會很麻煩。”
“這沒問題,但是你真的沒考慮過你現在處在極度危險當中麼,那些蛛絲馬跡都表明錢佬不信任你,你還要去見他?”紅線舊事重提。
“我警察的身份是挑明的,要死我早就會死,而且我已經死過了,大概閻王不會願意再收我,這一次一定該他死。”辛南安斬釘截鐵。
看到辛南安這副模樣,紅線就不再說,按著辛南安的說法,開始去貨櫃車上搬錢。
……
……
辛南安在紅線的安排下,坐的第二天的飛機到的滇南。
在昨晚辛南安就已經告訴了錢佬,事情已經辦成,要錢佬派人來接機。
“是你?”在下了飛機,看到接機人的一剎那,辛南安的眼睛眯住,來接機的竟然是陳媛,真是你越不想見到誰越能見到誰。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陳媛揚揚眉毛,調侃語氣。
“呵呵。”辛南安嗤之以鼻,說:“怎麼,錢佬又要搞這種全程監控,總搞這種卸磨殺驢的把戲有意思?我可是剛替他在羊城挽回損失。”
“別誤會,你現在還沒重要到全天候盯防,我回滇南辦些事情,正好現在錢佬身邊缺人,我順道就讓我過來接你到他那邊。”
辛南安不說話,只是帶著濃濃質疑的神色看著陳媛。
陳媛滿是無所謂,直接問:“錢呢?”
辛南安沒回她,直接往著託運那裡走,陳媛緩步跟上。
將幾大包都塞入陳媛開來的那輛suv裡,車裡的空間也就剩下副駕駛和駕駛位了。
相看兩厭的人沒得辦法,只能還得繼續厭惡的並排坐著。
“這些錢可是好幾條人命,能拿回來也是要死人的吧?”一路開這車,車上很沉默,最後是陳媛先開口。
羊城當晚的事情被封鎖了,沒有什麼訊息傳出來,陳媛現在這樣問,是一種試探。
“肯定要死的,那個和我一樣身份的死了,就在我的面前,有些錢是不能拿的,他沒懂這個道理。不願意做好人,又不願意徹頭徹尾的壞,他不死誰死?”辛南安語氣輕鬆的說。
陳媛偏頭瞥了眼辛南安,問:“你殺的麼?”
“你覺得呢?”辛南安沒回答。
陳媛的視線就回到前方的路上,沒有再問下去了。
車裡徹底的沉寂下來,就這樣一直開到了錢佬住的那個郊外莊園。
陳媛的suv一路暢通的開到裡面,一直開到了錢佬住著的聯排屋去。
“辛小爺,果然沒有你辦不成的事,有小爺你出馬,手到擒來。”在陳媛和辛南安剛邁下車的手,錢佬的聲音就傳來。
從正中的屋子裡錢佬迎了出來,這是以往沒有多見的。
電話裡辛南安罵錢佬老王八,但是在此時此地,辛南安的囂張稍斂,但是桀驁依然刻在臉上,面對笑臉相迎的錢佬,只是冷著一張臉,指指suv說:“錢佬,按你說的,一半錢都在車裡了,咱們也不用吹捧什麼,要不你先找人點點,看看這些錢夠不夠。”
錢佬的目光落向車子,笑臉沒有變化。
“就沒必要點了,我相信辛小爺你的人品。小李小毛,你們把車裡的東西,都拿下來到那邊的廂房去。”說話間,錢佬對著身後的兩個跟班揮揮手。
叫小李小毛的人兩個人,就下來到車上去取東西。
辛南安那一半錢直接就被辛南安扣下了,本來辛南安以為到錢佬這裡還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錢佬連問都沒問,這讓辛南安有些疑惑,但是也無暇多想,視線就移到了小李小毛的身上,他發現沒有看到蒙山泉,這個人一般情況下都是在錢佬身邊的,羊城的這次走貨,辛南安判斷是蒙山泉走的,既然羊城那邊沒抓到人,那現在蒙山泉應該已經回到了錢佬身邊。
“我那個老仇人,蒙山炮呢?錢佬。”辛南安視線繞了兩圈,直接問。
“羊城那邊的事情敗露,我讓他出去避避風頭。”錢佬的話坐實了辛南安的判斷。
錢佬這話說的沒毛病,但是總給辛南安一種不盡其實的感覺,辛南安張口想要繼續問,但是這時錢佬衝著屋內的方向指指說:“辛小爺,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想和我說,我們進屋談吧。”
辛南安到嘴邊的話嚥下去,跟著錢佬往屋內走,但是當要推開門的時候,辛南安的腳步一下頓住,往側面的一個屋腳看去。
錢佬的視線隨著辛南安的視線飄過去,看著空無一人的屋腳問:“怎麼了,辛小爺?”
“沒什麼?”辛南安搖搖頭,然後邁步進屋。
在剛剛辛南安要進屋的一瞬間,辛南安眼角的餘光看到一個身影在屋腳那裡一閃而逝,這個身影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