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無法控制自己,但是這次來的如此突然,沒有任何預兆,僅僅是因為看到周文海胸口的三道疤。
白加黑一直認為那個“他”是黑暗的,所以才會一直逃避著,但是這次“他”的突然降臨說出的話,卻帶給了白加黑另外一種感覺。
而且自己胸口的三道傷痕竟然和周文海胸口的傷極度相似,這讓白加黑有一種很不好的聯想。
善或者惡兩種念頭在白加黑腦海裡糾纏成漩渦,讓白加黑有些步履沉重。
但是很快所有的念頭就消失了,因為白加黑和周文海回到了小巷裡,看到了金枝和耿大彪。
不管怎樣過去已經隨風消散,眼前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周文海將金枝叫到了一旁,倆人間不知道說了什麼,只是用了很久很久。
“黑哥,你和那綠盔俠說什麼了?”
和白加黑一起倚著小巷的牆,耿大彪有些好奇的問。
白加黑向耿大彪要了一根菸,點上吐了一個菸圈,沒有回答耿大彪的話,反而問:“大彪,你做過的最重要的選擇是什麼?”
“我?”
耿大彪被白加黑問的有點迷茫,想了下說:“我這種渾人,沒規沒劃的,就是隨波逐流唄!沒啥可選擇的,要是非得說一個,可能就是當年被我那嫩模女友踹了時,我跟了她三天,然後給了她跟的那富二代一板磚吧,現在想想挺傻的.”
白加黑莞爾一笑。
“黑哥,你問這幹啥?不會就是為了笑話我吧?”
看到白加黑的笑容,耿大彪嚷著問。
“就是剛和周文海說話有點感慨,覺得一個人的選擇很重要,因為一個人選擇帶來的結果往往要波及很多人.”
白加黑說。
“你是說金枝吧?”
耿大彪掏出根菸點上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是啊,自作孽不可活,但要是已經死過一次了呢!”
白加黑以低不可聞的聲音嘆息著,然後將剩半截的煙扔在地上,看向耿大彪問:“大彪,如果你要是像我一樣腦子壞掉了,你會怎麼選擇,是接受現在的命運,還是努力找回過去的自己?”
耿大彪以一種何棄療的眼神看著白加黑,說:“黑哥,我還巴不得是你呢,我要是能被陳經理那樣的包了,還管個屁的現在過去,努力從床伴轉正才是正經的!怎麼地了黑哥,陳經理對你膩歪了?那你能不能幫我問問陳經理,看看我行不?”
白加黑一腳給他踢一邊去了,本來想和他聊點深沉的,結果他一句話就把氛圍破壞了個乾乾淨淨,這人和人的境界怎麼就差距這麼大呢!這邊白加黑和耿大彪的談話宣告崩壞,那邊周文海和金枝的對話也結束了。
“找個時間小枝會帶著你們見上家,具體的讓小枝和你們說吧.”
周文海並著金枝走回到白加黑和耿大彪的面前,周文海滿面疲憊的對著白加黑說了一句,然後就走到一旁貼著牆坐下了。
金枝給白加黑他們說最近的貨比較緊張,可能要過兩天才能帶著他們去見上家,叮囑他們要帶好錢,不要亂打聽,而且一定要說他們是和她滾過床單的。
對於為什麼一定要和她滾床單才能見上家,金枝也終於給了白加黑和耿大彪答案。
這是上家要求的,以前她不按著這個要求做過,結果被上家派人試探出來了,然後就發生了很不好的事。
到底是多不好的事,金枝沒有細說,但是一直是麻木的眼睛裡有些紅了,看來應該是特別難堪的事情。
“這事情我會給你個交代.”
一直聽完金枝的話,直到看到金枝的眼睛紅了,白加黑帶些抱歉的說。
“我不需要什麼交代.”
金枝的臉上依然是麻木的,然後轉頭看著地上的周文海,才浮上一點悽然說:“如果可以,我只想給文海一個交代!”
“你沒想過戒了這東西麼?”
看到金枝這樣,白加黑終於忍不住問。
“我有很嚴重的戒斷反應,會死的那種.”
金枝很平靜,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絕望說:“有些東西沾了就回不了頭了,我是早就死了的!”
白加黑看著她的樣子,默然無語。
…………最後和金枝敲定了電話聯絡,白加黑和耿大彪就離開了。
耿大彪還是回了緋紅廝混,白加黑卻選擇迎著微涼的秋風,徒步回家。
接觸了周文海和金枝這樣的人,讓白加黑心情有些沉重,突然覺得善和惡的概念有些混淆,你沒有立場去評價這兩個人,憐憫的同時也憎惡。
白加黑突然就有點理解了那天陳媛說的黑白兩面的意思,應該就是指的善和惡吧,這世上生來無聖人、無惡棍,只是在各種各樣的際遇裡偏向了某一方。
“嗡嗡.”
就在白加黑思緒散亂的時候,兜裡的手機響了。
掏出手機一看,竟然是胡鯉漁給他打的電話。
“喂,白哥,你那天怎麼不回我資訊呢?”
剛接起來電話,胡鯉漁那邊劈頭蓋臉的就問了一句,聽著有些大舌頭,好像是喝酒了。
白加黑也還記得那天的事,記得是給胡鯉漁說生氣了,結果她給他發了個不要說話。
“那不是給你說生氣了麼?你給發了個不要說話的,我當然就遵命了!”
白加黑說。
“你沒聽那首歌?這麼說你是以為我不讓你說話,才不回我的?”
那邊胡鯉漁的語氣很急促,聽著好像有些激動的樣子。
白加黑被胡鯉漁的激動語調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回著:“當然了.”
“那白哥下週我們組織秋遊,你能來麼?”
胡鯉漁緊接著問。
白加黑想了想說:“到時給我打電話吧!”
“哐當”一聲,那邊似乎把電話扔掉了,然後就聽著易曉楠的聲音在說,小魚兒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之類的話,接著就是胡鯉漁說就要喝,我高興之類的。
也不知道胡鯉漁這姑娘發什麼神經呢,白加黑就笑著掛了電話。
白加黑答應了胡鯉漁去秋遊的原因很簡單,最近一些陰暗的事情看的太多,想要放鬆一下,小魚兒那姑娘雖然很傻很天真的不受他待見,但是卻能讓人感受到陽光的味道。
這個世界需要光明,沒有人能拒絕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