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又怎樣......”秦志尚還想回以嘲諷，白色的機甲已經扣動了扳機。

“砰！”

一槍貫穿兩人，系統自動判定勝負。

秦志尚兩人連帶著機甲消失在虛擬戰場中。

“等下線我去和他們聊聊。”

機甲內，秦河依然冰冷著神色。

雖然那一槍對他們的精神損害不少，但他們兩人都有逃命手段，勉強從鐳射槍下逃了過去。

現下雖然不允許鬥毆，但能讓他們吐出真相的方法可多了。

總會找到機會把他們教訓一頓。

待一切結束，比賽系統判定他們獲得第一場比賽的勝利，秦河才鬆了口氣，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

“很累嗎？”楚溪從剛才起就坐在駕駛艙上，不動聲色地盯著秦河。

秦河點了點頭，他現在雙手還在顫抖，是過度消耗精力造成的後果。

但還有些必須要做的事，他抬頭，看向對面似乎已經恢復了精力的嚮導，“辛苦你了。”

他清楚，他的精神圖景本來就是一團亂麻，加上大半年沒有處理，任何經驗豐富的嚮導進入到他的精神圖景內都會十分痛苦，無從下手。

而他能在十分鐘之內恢復正常，楚溪肯定費了大功夫。

他理應向楚溪道謝。“你想要高階精神恢復藥劑嗎？我這裡有點......”

“先不說這個，秦老師。”自剛才起就沒有出聲的楚溪抬頭，打斷了秦河的話。

他把玩著手中的藥劑，開口，“我剛才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你能為我解答一下嗎？”

秦河：？

“你的精神圖景裡有其他嚮導的氣息。”楚溪試圖保持著冷靜和從容的語氣，但說話的內容卻莫名讓人察覺到微微酸澀，“你和嚮導繫結了嗎？”

秦河：“......你進入到我的精神圖景深處了？”

嚮導只有進入到哨兵的精神圖景深處才能知道哨兵的秘密，但他又不能斥責楚溪不經他同意就窺探他的隱私。

畢竟事急從權，楚溪只是為了勝利幹了該乾的事。

“你真的和秦紹繫結了？”見秦河沒有反駁，楚溪立刻反應了過來。

自見到墓碑上刻著秦河紹名字的那一剎那，他就有一個想法。秦紹恐怕是秦河的繫結向導，他們有著比養父子更深的關係。

“你為什麼要成為他的嚮導？”楚溪此時的語氣並不像是一個普通學生，更像是吃醋的情人，但現在他在秦河眼裡只是“楚江”——一個追求老師卻屢屢遭拒的學生。

秦河沒有任何義務回答他這個問題。

但秦河只是嘆了嘆氣。

他看到了嚮導眼裡幾乎抑不住的憤怒與......恍若被親近之人背叛的傷心。

雖然只是臨時組成的搭檔，但他現在確是專屬楚江的嚮導，他沒有完全坦白是他的問題。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雖然......我確實是秦紹、秦元帥的繫結哨兵。”說到這裡，秦河抿了抿嘴，他要如何解釋？解釋他和秦紹的繫結不是自願行為，但這務必會牽扯他的過去......

他只能乾巴巴地說，“對不起，如果你介意的話，我會申請解散隊伍......”

確實，嚮導都有精神潔癖，有繫結向導卻不和繫結向導合作，反而和其他嚮導組成臨時搭檔，怎麼想都覺得很奇葩——更何況這個臨時搭檔貌似還在追自已......

他不說這句話還好，說了之後，楚溪簡直要氣炸。

“你一句都不解釋嗎？！”只有他清楚，他的生氣不是因為秦河所謂的精神潔癖，而是.....有著微妙複雜的情感。

那個墓碑已經存在很久了，這就說明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他和秦河還沒有在一起，秦河就已經是秦紹的繫結哨兵——在這一點上，他根本沒有對自已坦白！

其次就是，嚮導和哨兵的繫結全憑自願，如果秦河願意和秦紹繫結，那麼就意味著......秦河喜歡那個老頭？！

——甚至喜歡到，要挖走情人的眼睛去討好他。

楚溪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氣得七竅生煙，甚至口不擇言，“你的口味怎麼這麼差？竟然選他不選我？”

那個老頭哪裡比得過自已了。

聽到楚溪的話，秦河的臉冷了下來，他不知道楚江腦補了什麼，但是這樣臆測別人實在是一件很沒有禮貌的事，“我沒有喜歡他。”他頓了頓，狠下心腸，決定將學生的少女情意徹底扼殺，“我也不喜歡你。”

“你現在的重要任務是取得機甲大賽的勝利，而不是沉溺在情情愛愛中。”秦河模擬著以往在秦紹那裡聽到的爹味語氣，繼續，“我不值得你喜歡，我的事也和你沒有關係。”

他暗暗看了面無表情的楚溪一眼，“如果你介意，就解散隊伍吧。”

——這樣說夠絕情了吧？

的確夠絕情。

他的話徹底惹惱了楚溪。

在秦河眼裡，他只是在挽救分心於情愛的女學生，而在楚溪眼裡......秦河這是對秦紹用情至深，連他說一句話都不給。

“呵呵。”楚溪冷笑，陰驁的眼神看向秦河。

沒有關係？

事到如今，秦河別想和他撇清關係！

-

兩人雖然戰勝了比賽，卻在賽後不歡而散。

路過的人雖然不知情，卻明顯看出他們間的不對勁，就連十分心大的王安樂也是如此。

“他們怎麼了？”看著兩人一前一後臭著臉走過，王安樂朝著莫利低聲詢問。

“不知道啊。”莫利疑惑地撓了撓頭，明明他們得到了比賽的勝利，卻比失敗方的臉色還要難看。

失敗方——比如秦志尚，看起來就十分得意。

就在這時，王安樂疑惑的眼神變得分外驚恐。

“秦、秦少將要幹什麼？！”

只見秦河隨手拿起一把鐳射刀，慢悠悠地朝著秦志尚前去。

刀光掠過秦志尚的臉，讓他嗅到某種即將到來的危機。

“秦、秦河你想要幹什麼？！”秦志尚驚恐向後倒退，“比賽期間不能殺人，你殺了我聯邦不會放過你的！”

他知道秦河最近和他爹秦紹鬧彆扭，搬出秦紹的名號根本無濟於事，只能藉機甲比賽的名頭。

“我知道。”秦河心情不好，雖然面上看不出來，但動作殺氣騰騰。

他血腥一笑。“我不殺人。”

揮刀落下。

——只是讓他長點教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