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秦火眼睛閃了閃，“既然已經被分配給秦水小姐那裡當差......我是不是不用管這些事了。”

“嗯？”秦紹抬頭，從來沒有人敢在工作上對他說過這樣的說話，他有些疑惑。

“畢竟秦水小姐那裡也有很多工作。”秦火像是沒有看見秦紹的臉色，依然一板一眼，“還是讓我專注那邊比較好。”

該說是仿生機器人嗎，即使和本體的外貌性格一樣，行為模式還是有著機器人的呆板僵硬。

秦紹笑了出來，“秦火，你是不是忘記誰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是他下令將秦火製造出來的，也是他將秦火送到秦水身邊的，到頭來這個機器人居然不想為他工作。

秦火抬頭看向秦紹，眼裡是無機質的光環——那是仿生機器人的標誌。

“還是說，你還沒有對秦河死心？”

每個仿生機器人在出廠前都需要經過足夠的測試和訓練，才能確保在接下來的任務無憂。

秦火是一個完美的仿生機器人，身體機能和初始資料都達到複製機器人的極致，但是在她身上有一項巨大的缺陷，足以覆蓋所有優點。

那就是，不夠忠誠。

當時對秦火的研製實在太趕了，不僅要完美複製性格，還要及時送往秦河身邊，導致聯邦軍方對秦火的訓練還未足夠就與任務物件秦河長期相處。

如果不是軍方的初始程式足夠強大，秦火很可能會把秦河當做她真正的主人。

但不能保持對主人的絕對忠誠，機器人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秦火也知道這一點。

她低眉順眼，“抱歉，元帥，我稍後會去加強訓練。”

所謂“訓練”就是洗腦與清洗記憶，都是提高機器人忠誠度的違法手段。

秦紹點點頭。

“繼續調查。”

秦火離開後，他又重新戴起了眼鏡，在虛擬屏上點開一份新的檔案，細看。

他不太在意秦火是否對他忠誠，只要關鍵時刻有用就行。

他接下來的計劃執行者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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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對星際的探索已有二百餘年，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多生活慣例、文化習俗已經徹底改變，但是另一方面，又有很多奇怪的東西得到保留，比如說人們對八卦的熱衷，又比如......每一次大型活動開始前的動員大會。

“為什麼我們要站在這裡，不能坐在機甲裡聽講？”草地上，王安樂和莫利肩並肩站著，時不時悄聲說話。

他們站在寬闊的平原上，四周都是同他們一樣動作的學生。

更遠處，原本空曠的訓練基地站滿了人，他們有的穿著聯邦的藍白軍服，赫然是軍校學生，有的卻穿著各色的衣服，神情散漫——是學院星上其他學校的人。

“你傻嗎，”莫利瞥了一眼竹馬，“等下聯邦元帥要露面講話，所有人都必須待在這裡等，要是他看到我們都在機甲裡，像什麼話。”

動員大會講究的就是儀式感，看的是全學院星學生的氣勢，要是連開會都如此散漫，恐怕沒幾個人相信他們能有實力奪得機甲大賽的冠軍。

“好吧好吧。”王安樂舉手投降，“我這不是看不到老師嗎，還以為不是什麼重要的活動。”

“你說的也沒錯......老師呢？真的一個都看不見。”

“這得問有關係的人。”王安樂曖昧地笑了笑，用手捅了捅身邊站著的另一個人，“楚江同學，你知道老師們都去哪裡了嗎？”

楚溪莫名其妙地看了兩人一眼，他同樣穿著聯邦的軍服，但晨曦照在他精緻的臉上，就是顯得比其他人更加醒目和耀眼。

顏值高的人比其他人清晰度更高是吧......王安樂酸溜溜地想。

不知怎地，即使知道楚江是女孩，他沒有以往遇到其他女孩的心動，而是多了幾分只有遇到優秀同性時才有的複雜情緒——不得不說，哨兵的敏銳觸覺在這個時候起了奇怪的作用。

“你們問我幹嘛，我怎麼知道老師的事。”楚溪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他最近忙著訓練復健，就連睡覺時間也很少，沒事做的時候只想補眠。

“喂喂，你最近不是和秦少將走得很近嗎。”王安樂咧嘴笑，“你的動作真夠快的，我們學校想找少將當比賽搭檔的人這麼多，偏偏少將被你拐跑了。”可惡，他也想和少將搭檔！

差點忘記了秦河現在是老師......楚溪笑嘻嘻，“那是因為老師喜歡我，我也喜歡老師，你們就坐在觀眾席上好好地看我們比賽吧！”

——太欠揍了！

王安樂不忿地離開，打算將他的嚮導——王羽同學帶來炫耀。

“沒意思。”楚溪看著他的背影，又打了個哈欠，他還沒秀完呢，比如最近共鳴度又增進了0.01%什麼的......

他卻忘記了還有一個人沒有離開，在默默地聽著兩人的對話。

“你想追秦少將？”莫利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他可不好追。”

楚溪看了他一眼，沒有進一步問，反而轉向其他話題，“你的身體怎麼樣了，上次給你的東西用了嗎？”

“用了。”莫利收回看熱鬧的表情，話語嚴肅，“真的能讓我成功分化成嚮導嗎？”

楚溪點點頭。

莫利是他遇到過第二個能二次分化的人。

沒錯，二次分化。

當初他看見莫利的第一眼，就知道莫利處於這個特殊時期。

雖然能力偏向嚮導，但外在表現為哨兵，如果沒有撐過這個特殊時期，莫利的身體很可能會全面退化，最終變成一個普通人。

軍校一般是不會錄取這類人，因為誰也不敢擔保他會不會最終熬不過那個特殊時期，最終成為沒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

但莫利特殊就特殊在......他是確認分化為哨兵，被軍校錄取了之後才變成這樣。

所以他一直不敢對外聲張，直到遇到了經驗豐富的楚溪。

他用一瓶高階精神恢復藥劑和楚溪交換，最終獲得加速分化的方法。

至於為什麼分化成嚮導而不是哨兵——純純是因為嚮導比哨兵更賺錢......軍校的學生都缺錢（嚮導除外）。